咸鲅鱼手忙脚乱脱下裤子,可谁知裤衩也烧了几个洞,冒出缕缕青烟,他赶紧拍了几下,才把几个火星拍灭。
此时,六个人放倒了三个,剩下的三个大眼瞪小眼,却再也不敢上前。
不能这样纠缠,岳文看看不断用清水冲洗双眼的二腚,又看看满血复活的小毛子,心里暗自嘀咕,不行,我得冲出包围,找到大部队。他拿起烧得红红的火夹子,随便一抡,暗夜中,空气中立马闪出一道红影。
“哎,郎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岳文突然装模作样地朝对面的胖小伙喊道。
胖小伙一回头,他拿着火夹子就冲了过来,胖小伙一回头没到看到人,知道上当了,刚把头转回来,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火红的火夹子已经伸到跟前,他想也不想,一个就地十八滚,才躲开了袭击,脸边还感觉到热热的,好嘛,这敢情是擦脸而过呀!
“我靠,”二郎神周军看着岳文冲出包围,发声喊追了上来,“胖嫚、狗子,快点,别让他跑了!”回头他招呼着胖小伙和另一个小伙子。
见岳文要逃,坐在地上的咸鲅鱼也忍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上,看来,仇恨可以催生钢铁般的意志啊,小毛子不甘示弱,也尾随而来。
却不料岳文突然站住脚,转身又把火夹子朝他们捅过来,名叫狗子的长得比女人还白,他刚想躲闪,却不料岳文把火夹子一扔,正好扔在后面赶过来的胖嫚脚面上,立时就起了一串红泡,疼得他蹲在地上捂着着脚不断哀嚎。
折了二腚和胖嫚,后面小毛子、二郎神周军、咸鲅鱼和白面狗死死咬住岳文,面子没找回来,却把里子输了,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
从小学到大学,岳文都参加学校的长跑比赛,他很相信自己的实力,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白面狗这称号绝对名符其实,见白面狗追上岳文,后面的二郎神、小毛子和咸鲅鱼见状,兴奋地发声喊,更是紧追不舍。
白面狗更是得意,他快跑两步,迎面站了下来,岳文却象泥鳅一样,拐身钻进了跑边一家宠物店,惊得笼子里的小狗冲着他“汪汪”直叫。
店里的女店主也尖声叫了起来,岳文死死把门顶住,“快打电话报警,有抢劫的!”
四十多岁的女店主顿时“花容失色”,拿出手机想也不想就拨了出去,“110吗?有人抢宠物店!”打完了才回过味来,庞物店不是银行啊,这位至于只穿一件内裤来抢劫宠物店吗?那位更怪,满身燎泡,光着身子,头发就遭了雷劈一样,难道这是今年的新潮流,唉,真不能理解这些孩子们了!
穿内裤的不是别人,正是咸鲅鱼,“开门,开门,再不开我们就砸了啊!”他满脸凶相,把门擂得山响;光着身子的正是小毛子,他恨不得把手伸进门缝把岳文揪出来,两人情绪激动,看得老板娘胆战心惊。
岳文看看抵挡不住,眼光冷不丁看见桌上几支针管,针头闪亮,他马上抓在手里。他一动作,门就被推开了。
“别动啊,谁动我扎谁!”岳文舞动着针管子,“啪”地一声,准确地扎在在白面狗的胳膊上。
“你呀的,不是说谁动扎谁吗?”白面狗是个实在孩子,老实地站在原地,看看张牙舞爪打个不停的二郎神,很生气地大声吼道。
岳文把针管一扔,几支针管赫然竖立在白面狗的胳膊上,揶揄道,“你站着都比他们跑得快,针扎出头狗,不知道吗?”
电光火石之间,他头一偏,避开咸鲅鱼的拳头,可还是挨了二郎神一脚,这一脚却把他踢出门去,他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转念又撒脚丫子跑起来,却听道后面白面狗急吼吼地冲着老板娘喊道,“快说,针管里是什么?是给狗用的不?”
少了能跑的白面狗这只“哮天犬”,虽然二郎神等人还在紧追不舍,岳文顿时感到压力轻松了许多,眼瞅着前方不远处围了一圈人,估计是宝宝、黑八他们了。
人家说好事多磨,其实,坏事也多磨,耳听得一声紧急刹车,二腚又开着车追了上来。岳文这才知道什么叫红了眼,二腚的两只眼睛肿得跟个桃子似的,不管不顾,照着岳文的屁股就撞过来。
岳文惊得一下跳过街边的冬青丛,可是车子却不管不顾,碾过冬青丛直轧过来,岳文象被烧着了屁股一般,几下蹦上了台阶,没办法,还得往店里钻哪。
“小伙子,要点什么?”也是一个中年老娘们,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岳文一愣神,才注意到满屋全是成人用品,嚯,平时不好意思进来,今天可以大饱眼福了。他还没看几眼,就见咸鲅鱼几步窜到门前,就要进来。
我扔,岳文有些急眼,顺手拿起一个东西就要扔过去,呵呵,摸在手里,手感怪好的,他再定睛一看,哇,是个充气娃娃。
可这时,也顾不上许多了,“接着”,岳文贼兮兮一笑,就朝咸鲅鱼扔了过去。
灯影下,咸鲅鱼也吓了一跳,可是硬着头皮接到手里,也是一愣,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岳文抱起一个,又扔了过来,“我再扔,呵呵,哥们,你今天晚上可有福了。”
小毛子和二郎神见咸鲅鱼把几个充气娃娃抱在胸前,都鄙夷地看看他,成人用品店的老板急了,“哎,你到底买不买啊,哎,我的娃娃呀!”
岳文眼看着门又被封死,这次是真急了,老板出来了,他马上钻到了柜台后面,柜台下面的什么避孕套、什么神油,什么跳蛋,全被岳文当作了手榴弹,炸向二郎神一帮人。
二郎神等人也不惧,避开狂轰乱炸,胖嫚耳朵上还挂着一件情趣内衣,也顾不得了,扑上来,就要群殴岳文。
岳文也急了,一紧张,咦,手上的瓶子怎么还能喷出雾来,岳文也不管,双手同时拿起两个瓶子,朝着扑上来的二郎神一阵乱喷。
二郎神身子一闪,把刚放下充气娃娃的咸鲅鱼推到了前面,“啊!”咸鲅鱼大声叫起来,“我怎么看不清了!”
岳文一不作二不休,拿着几个瓶子冲了出来,谁上来他就喷一把,混乱中,咸鲅鱼乱挥着拳头,又被他喷了一把,终于杀出门去。
跑出门,两个瓶子还握在手里,他拿到眼前一看,自己也乐了,左手是**喷雾,右手是延时喷雾,呵呵,这下可够他们好好喝一壶的了。
这东西可不能留在自己手里,他双手一甩,两个瓶子就飞进了垃圾桶。
他刚想站下歇歇,回头一望,二郎神、小毛子等人阴魂不散,又急吼吼地撵了上来,没办法,再跑呗!岳文也知道这次惹人是惹到家了,他不倒下,就得那六个人躺下,没有第三条路。唉,自己早走一步多好啊,黑八、宝宝,你们在哪呢?岳文心里高喊一声。
哪人多往哪跑,慌不择路,岳文又跑进了芙蓉街道区二中,此时正值学生下晚自习,来来往往全是青春洋溢的学生。跑进学生圈,岳文以为安全了,可是往后一看,呵,不愧是二郎神啊,这么多学生,他还是跟得紧紧的。
不能再这样跑了,岳文突然停住了脚,也不等喘气,直接跳上了旁边的花坛,“同学们,抓流氓啊,有人偷看女厕所!”这一声喊,在校园里炸开了,来往的学生全都停住了脚步。
“哪呢?哪呢?”
“还敢到我们二中来耍流氓?”
“把大门关紧了,别让他们跑了。”
“哎,你们看,你们看,那个,没穿衣服。”
“哎,这个裤裆还顶得老高!”
“哎呀,妈呀,太不要脸了!”
……
二郎神、胖嫚、小毛子、咸鲅鱼都站住了脚,小毛子不禁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什么时候没了?咸鲅鱼也看看裤裆,害羞得赶紧弯下腰来,怎么觉着刚才跑起来不对劲啊!以前打架也没这么兴奋啊!
“揍他们!”不知谁喊了一声,几百号男生围住了几个人,拳头、飞脚不断在他们身上招呼着。
好了,现在不管是什么神啊还是什么鱼啊,都可以在学生战争的汪洋大海中遨游了。
岳文一屁股在花坛边坐下,唉,青春就是好啊,活力十足,火力也十足!他看看包围在人群中左支右挡的几个可怜的痞子,长叹一声。
可是休息了还没多久,岳文就发现有些不对头。
不知什么时候,二郎神竟然从几百个攻击性颇强的男生包围中溜了出去,呵呵,看来,学生毕竟是学生,二郎神也真是位人才。
看着二郎神凶神恶煞般朝着自己扑将过来,岳文顺手抄起花坛上的一块砖头,打架时能用武器,绝不用拳头,这是他的原则。
恰在此时,学校外面,“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呜呜,呜呜,”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芙蓉街道的夜空,二郎神见势不妙,转身流进了黑暗中,不见了。
剩下的小毛子等人发声喊,却迎面被拿着台球杆的黑八、宝宝堵住了。
“亲人哪,你们怎么才来啊?”看见宝宝黑八,岳文就差点泪流满面了。
“谁啊?活得不耐烦了,敢打我弟兄们?!”黑八迎面碰上浑身燎泡头发焦黄的小毛子,抡起台球杆就打,只听“喀嚓”一声,球杆折了,“彪子、宝宝,快来啊,群殴啊!”黑八兴奋起来。
黑暗中,彪子、宝宝等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迎面堵住了好不容易逃脱的几个人,拳脚相加。
而经过一天学习的劳累,荷尔蒙旺盛的孩子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子,岂能简单放过?他们可不认得谁是二郎神,谁是咸鲅鱼,眼看着几人要跑,转眼间又把他们包围起来。
小毛子等人慌不择路,再突出重围,却正好被守在外面的民警逮个正着,几个人进了警车,却都是长舒一口气,妈呀,终于安全了!
几个人拿着球杆站在花坛高处,宝宝这才看清对方是谁,“我靠,打得是小毛子他们啊!文哥,你今晚算是出名了!”他又看看岳文,“嚯,他们可惨了,你是汗毛也没伤着啊!”
曹雷也凑过来,上下打量着岳文,“老天爷啊,文哥,你是以一敌六啊!”他刚才问了110出警的同事,总算知道了个大概。
“六个,打的还是小毛子他们?”蚕蛹有些不相信。
“文哥,你怎么不也打电话,”黑八也看着远去的警车,埋怨道,他刚才又趁着警察押解咸鲅鱼,上前补刀踹了他两脚,惹得警察也瞪他,咸鲅鱼也吼他,“唉,可惜啊,哥来晚了。”他一幅悲痛的表情。
彪子听不下去了,“八哥,能不吹牛吗,请把B还给牛,牛也需要********黑八看看彪子的肌肉块,“哥说的是实话,以后对哥尊敬一些啊,要不是打不过你,哥早翻脸了。”
兴奋劲过去,岳文着实有些累了,“走吧,还打台球吗?”他打架最佩服的还是成龙,象李连杰那样一招一式的,拍电影还行,真正打起来,能用得上的都是武器,能想出来的都是招数,这一点成龙是最好的师傅。
“文哥,以后就跟你混了。”曹雷飞来一句。
“嗯,文哥厉害,文哥威武。”
岳文搂着拿着一半球杆的黑八,站在花坛的高处,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不知,黑暗中,一双仇恨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