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涛站在外面,看着橱窗里的两人吃完、笑够、闹够,那男人殷勤地收拾好两人面前的垃圾,扔到垃圾桶,走回去从旁边椅子上拿起包,拉起冯露笑着从门口出来。
两人走近前台,冯露甩开那男子拉着的手,与前台的服务员笑着打了招呼,然后走出来。出门后,那男子又拉起冯露的手,气定神闲地走向停车场,站在车边。冯露却局促不安,似乎感应到身后有人注视。她扭头四顾,夜色迷茫,却一个人也没看见。她对身边的黄伟霆道:“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黄伟霆也四处张望,停车场里车也没有几辆,哪有什么异常?他笑道:“哪有什么人?你在哪感觉到的?难道你头上长了触角?”
冯露又检视一番,什么也没看到,只得放弃:“好吧,没人,刚才可能是我的幻觉。”
“要不我在这等着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你明还要上班呢。刚才就是一个幻觉,真的没事。”
黄伟霆见她坚持,也就算了。他打开车门,车里的顶灯亮了。他将包扔进去,一只胳膊驻在车门上,右手仍拉着冯露,絮絮叨叨地着让她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冯露机械地“嗯、嗯”回答,似乎心思全不在这。他见她仍在疑神疑鬼,斗胆将冯露搂进怀里,被冯露一把挣开:“别闹了,还是早点走吧,你明还要上班呢。黑道滑,路上不好开车。”
王海涛心口一阵疼痛,他抬手要扶住身边一颗大树,手里的食品袋却掉在坚冷的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钝响。车边的两人都吃了一惊,一起扭头望向这边,仔细辨认。王海涛强自镇定,站着一动不动。
黄伟霆关上车门,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来。王海涛醒醒神,艰难地迈步过去,准备和冯露打个招呼。站着冰雪地里时间久了,他的手脚都不太听使唤。黄伟霆看出是他,走上前,警惕地问:“你躲在暗处,到底想干什么?”
王海涛停下不语,只是痴痴地看着稍远处的冯露。冯露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出从暗处走出来的王海涛,她一下僵住了。她心里的不安、紧张都消失了,只是心里闪过无数个问号,王海涛怎么知道她在这上班?他为什么来这?在这等了多久?他看到她和黄伟霆一起亲昵就餐了吗?如果刚才不是有东西掉在地上,他会不会走出来?
但她什么也不能,她只能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心痛。这是她曾深深爱过的、阳光般的男孩,现在脸上却已写满沧桑。自两人相识相恋,他一直是她心里的依靠,也是她一心不想连累的人、要保护的人。以前在最艰难、最走投无路的日子,她也从没想到过要伤害他,而选择转身离开,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亲手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自打架那次见过他,不过短短几个月,却似乎已过数年。这段时间她只在xxx牛排店见过他一次,那次乱哄哄的,两人来不及有丝毫交流,每想起他一次,她就心痛一次。假期她看到过他的消息和来电,她都不知道和他什么才好,干脆一句话也没回复。他应该知道她有了新的男友,他应该懂得她的为难。
然而,眼前这样一个男生、这样的欲语还休的表情,落在黄伟霆眼里,令他十分不舒服。他本能地猜到这个男生对冯露还有着什么企图,他退后一步,不做一声,冷眼旁观。
冯露似乎忽然想到什么,她走近黄伟霆,主动挽起他的左臂,对王海涛开口言道:“你这是何苦呢?上次刘燕不是已经过了吗?我有了男朋友,这个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你都看到的。”
“我知道,我没事,我就是一个寒假没有你的消息,有点担心,听你在这,我过来看看。看你没事就好,我这就要走了。”王海涛语无伦次地着,脚下并没移动。
黄伟霆皱眉:“上次你那位朋友把酒浇在冯露的头上,我还没找你们算账。怎么又来啦?你有什么事情,最好一次清,别一次又一次地过来夹杂不清。”
“黑了,外面也很冷,你赶快回去吧。”冯露低头完,又补充一句:“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发消息或打电话,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有外地的男朋友?这又从哪里跑出来一个本地的?既然不爱我,分手了,为什么又同意见面折磨我?”王海涛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冯露干脆狠心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早就不爱你了。那时和你见面,是怕你想不开,我给你一个缓冲期。我自己也需要找人倾诉,而你正好对我还没死心,我就利用了你,作为我的倾诉对象。我没有什么外地男朋友,就是找的借口,借口,懂吗?我再告诉你,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刘燕也过了,估计你不信。我再亲口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还是教务部黄部长的儿子,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他对我好,你也看见了。你还不知道的是,我现在留校了,是他帮我留校的。这一直是我的梦想,是他帮我实现了我的梦想。这下你明白了吧,可以死心了吧。”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王海涛喊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我已经当你和我男朋友的面全部完。这件事,我以后也没有再多的话。你如果还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再一遍,请你马上离开,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冯露决绝地完,拉起黄伟霆就走,将黄伟霆送进车里,主动在他脸上献上一吻。王海涛站在他们面前看着这一幕,面如死灰。他终于心灰意冷地转身离去。
冯露送完黄伟霆,走进会所,已过般。她来到C区一个包间里,忘了打扫卫生,只是泥人一般木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一片混乱,全是那个走向远处的哀莫大于心死的麻木背影,只觉异常心酸:“终于彻底结束了。他再也不会爱我了,从此以后完全失去了他,是我亲手赶走了他。”
会所的客人已渐渐多了起来,对讲机里传来前台此起彼伏的吩咐各区服务员任务的声音。
冯露走出包间,带上房门,按照对讲机里的吩咐,来到斜对面的一间包房检查卫生和设备无误后,到门口立正站直,调整好脸上表情,给新来的客人留下最温暖的笑容。待客人们进去,她马上主动过去帮客人打开点歌机和麦克,然后马上送进去免费的柠檬水和瓜子,又过去不厌其烦地给客人们解店里的食品和酒水。这间房稍微消停下来,她马上到其它包间,敲门进去给客裙酒倒水,收拾桌面地面卫生,这才让自己停止乱想。
那一年她们正毕业 ww.495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