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此为晋江文学网防盗章,订阅低于40%要等一天哦么么啾。如果没有苏影,他应该会感到高兴,因为,这至少能证明, 景志轩多少在意他, 他和景志轩还有拥抱亲热的机会,不是吗?
望着苏沐小鹿乱撞的眼神, 景志轩想立马压着他狠怼的心情更浓烈几分, 他暴躁的把烟叼在嘴里,用力扯扯领带。
“过来,”景志轩吐出一口烟圈,用下巴指了指办公室右侧靠墙沙发上的一片空地儿:“看看做多大的画幅,几幅比较合适。”
苏沐一听景志轩杀进主题, 心弦微微放松, 看样子, 他应该不知道小影的存在吧?
突然想起昨天好像在金品阁见过那两位西装男,或者真的是巧合也说不定。
苏沐顺着景志轩的目光把视线转移到那块空地儿,揣着小心脏向前走三步。
其实说空地儿也不算,因为整个办公室包括天花板都烫了壁布, 壁布是简单带条纹的棕灰色,条纹是深蓝。
苏沐虽然很少出外谈单, 但毕竟端这一行饭碗已有三年半, 又是国画专业出身, 对这方面足以信手拈来。
他飞快环视一眼办公室为数不多的家具,都是实木重色家具,沉眉思忖了一下,很快得出结论。
“总裁办公室代表着公司对外形象,正所谓好景好水世人共求,好字好画惠泽八方。”苏沐松开握紧的手心,先来句官腔,然后抬手对着沙发背景墙做测量辅助:“而且办公室是长久从事脑力工作的地方,山水画亦能愉悦身心,所以这里挂山水画比较合适。可以挂三副长约一米宽约七分米的三联图,或者和沙发长度10:7的单幅大背景图。”
“嗯,不错,”景志轩叼着烟,目光始终烙在苏沐的侧颊上:“继续。”
苏沐:“……”
苏沐怯咪咪的看了一眼景志轩后,飞快的移开视线,脸上悄然爬上一层红晕,不知为何,总觉的坐下来的景志轩更加气势夺人:“当然,如果您不喜欢山水画,《八骏图》、《大鹏展翅》、《花开富贵》这一类的画,也很般配这里的装修风格,并都有着相当好的寓意,或者猛虎图也不错,和你的属相相合。”
景志轩的薄唇微妙上挑,对这样‘认真端重’的苏沐,有那么点儿新奇。
说完,苏沐赶紧咬了下唇,有些后悔:“不过,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更喜欢简单大气的吧,像书法,我们店里有合作一位知名的书法老先生,如果你喜欢……”
“不喜欢!”
说着,景志轩猛然起身,一边抽着烟,一边大步往沙发的反方向走:“就按你说的,要一大幅猛虎图,跟我来,帮我看看客厅该怎么来。”
苏沐一惊,然后看到景志轩走到金丝楠木屏风一侧,回头睨他:“跟上。”
“……奥,好。”苏沐软着小短腿哒哒跟上。
八扇屏风背后,一个檀木雕花的一米高,四五米宽的楼梯赫然映在眼前,景志轩站在阶梯口停顿下来,吐了一个烟圈。
苏沐见景志轩停顿,脚步微颤了下,缓步走过去之后,在景志轩的示意下先步迈上阶梯。
苏沐上了三阶后,听到景志轩的脚步声响起,瞬间慌了脚步,心跳错乱。
被景志轩在下面盯着,骚撩过景志轩的苏沐怎么迈步都觉得自己一定扭的很浪。
他迈步中一个上下夹紧,感觉又哗了一下。
这次应该不是大姨妈造访了吧?!
捂脸!!!
难怪以前景志轩嫌弃他,他都快要鄙视自己了。
好在也就那么几个装饰性阶梯,很快捱到上楼进了客厅,苏沐连忙指着客厅沙发背景墙,强装淡定:“景总,您说的是这里吗?”
跟在苏沐后面的‘景总’差点把烟蒂捏碎,眼眸半眯,深不见底,声音从深喉里发出:“嗯。”
没意识到危险气息的苏沐微微挪动脚步,环视了一下客厅风格。
这里的硬装色调和办公室差不多,全屋灰加棕的条纹壁布,简约现代风,沉稳中带着禁欲感。
但是挑高式的大落地窗使这里的光线比办公室明亮许多,家居也是原木的浅棕色,在明媚的阳光笼罩下撒发着些许暖意。
景志轩的住处,比他想象的有人味。
就是不知道这里,除了他还有谁来过,或者……
苏沐上下牙齿对咬了一下,抬高下巴开口:“这里可以做三联图,居家之所适合色彩明快淡雅的画幅,能让人心情舒适,山水画清幽大气,花卉温馨贵气,不过这里是您的居所,还是以您的喜好优先。”
“嗯,就三连图,荷花。”景志轩咬着牙把烟蒂扔到木地板上,用皮鞋尖狠狠的捻灭,“走,去最后一间房看看。”
最爱画荷花金鱼图的苏沐心口微妙的热了一下下。
他看着景志轩抬步离去的阔背,抿抿唇,小碎步又哒哒跟上。
最后,跟着景志轩来到卧室门口。
苏沐通过门框首先看到亚麻灰的整洁大床,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迈进卧室的脚步有些迟缓。
景志轩一脸烦躁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扔到床上,领带在空中抛出一条优美弧线。
在落到灰色大床正央的一瞬间,苏沐刚跨进门的右脚趔趄了一下,手啪的打在竹木房门。
“咳,景,景总,”苏沐尴尬的站直身子,手仍然撑在门上,没有要走进卧室的意思:“卧室比较适合暖色调的画,尤其是床头……”
“谁告诉你说是床头了!”景志轩回身,解着衬衣领口的纽扣,嘴角噙着笑:“嗯?”
苏沐喉咙被烫了一下似的,低头沙哑着嗓子:“那,景、景总是指……”
“我说的……”景志轩突然向前一把抓住苏沐的纤腰,天旋地转间,苏沐被高大强壮的景志轩压在大床右侧熨着深色壁布的墙面上,姿势扭曲的趴着:“是这里。”
苏沐吃痛一下:“景总,你……啊……”
景志轩一手钳制住苏沐两只手固定在他头顶,一手在苏沐后背隔着柔软的T恤慢慢游移,感受布料下的温热体温,嘴巴轻轻噬咬着苏沐敏感的后颈,声音戏谑:“你觉得这里适合挂什么样的画?”
“啊!”苏沐痛呼一声,睫毛迅速被泪水打湿,不自觉的发出一串苏音:“唔……景总,这里,卧室的装饰画有风水之说,我,我还没有看清这个方位,请、请你……啊……”
苏沐的话未完,整个人就在景志轩怀里转动了半圈,然后被景志轩握住腰身高高拎起来,面对面抵在墙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苏沐因整个人悬空,腿在惊惶失措中扣住景志轩的窄腰。
紧紧的。
时隔五年,他们,终于重逢了。
这种重逢,再也不是苏沐午夜时分的梦幻。
眼泪充盈眼眶的苏沐再不敢抬头。
他把脸藏的像只鸵鸟,脑子里嗡嗡作响,耳朵里除了景志轩的呼吸声,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
景志轩!
景志轩!
景志轩!
满脑子的景志轩!
这是他最爱的男人,他儿子的父亲!
自从五年前他踹他的小蝌蚪跑了路,他从没敢奢望过,他和景志轩还有重逢的一天。
就在苏沐心乱如麻的时候,只听景志轩轻笑一声,迅速直起腰杆,“怎么,学长不欢迎我?”
景志轩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可是眼里的温度迅速下降。
“……”何文卓抬手拍在苏沐的右肩,边起身对着景志轩扯着嘴皮漫不经心的笑:“哈喽啊景学弟,好久不见,真是越长越俊了,听说不久前凯旋回归整家不小的公司,Fierce!牛逼!恭喜了!”呵呵→_→
景志轩挑高眉梢朝何文卓举举酒杯,毫不谦逊:“谢了,何学长。”
再次听到景志轩的声音,瘫软在座位上的苏沐,这才张皇失措的扶着桌沿撑站起来,因为脚软,身子不由得趔趄,还是何文卓眼疾手快的撑了他一把。
苏沐心中一暖,努力挺直脊梁。
景志轩迅速伸出的左手,在这一刻握成拳,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
他强迫自己忽略何文卓扶在苏沐腰间的那只手,握了握手心抬起右手中的酒杯,目光打在苏沐的脸上。
他瘦了,腰肢比当年更窄。
其实,苏沐的脸依旧低垂着,仿佛要低进尘埃里,微长的发遮着额头,居高临下的景志轩连他的额眉都看不见。
有意思,他的学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低调了。
还有明显不过的寡淡疏离!
这和当年那个追着他狠追猛打的厚脸皮比起来,一点都——
不!可!爱!
景志轩眯起眼睛,越发烦躁,语气不禁冷硬三分:“学长,我来给你敬杯酒,不会不给面子吧。”
“不,不……”
苏沐语无伦次的抖着手在裤缝上胡乱抓一把,咬咬一口小白牙,颤着下巴缓缓抬头,最终,眼睛打在比他高出一头的景志轩的下巴上,弯起眉眼和嘴角。
送上一个轻轻柔柔的笑容。
“!!!”
景志轩瞳孔猛缩一下,这才看到苏沐光洁亮丽的额头,弧线温柔的柳叶眉,还有他纤长卷翘的睫毛,再往下……
是苏沐的裹着一层水汽的眸子,在耀眼的顶灯下泛着忽明忽灭的阴郁华丽。
景志轩的心窝也跟着猛缩了一下。
送了笑容的苏沐,深深的嗅了两口属于景志轩的特有的气息,回身抓起桌面上的酒杯,卷在手心紧握了一下,继而抬头看向景志轩。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没让自己一头栽下去。
或许,他会栽到景志轩的怀里,然后再被他一把推开。
一如当年,他追他时的情形。
“景、景学弟,”苏沐的眼眶热了热,他望进景志轩幽深的瞳仁里,那里的深度仿佛要吸走他的灵魂:“我敬你。”
苏沐说着举起手中的U型酒杯,不等景志轩和何文卓反应,闭上眼睛一个仰头把二两白酒尽数倒进胃里。
热辣滚烫。
“!!”景志轩眼底闪过一丝令人战栗的寒芒,唇角的线变得冷硬,却并未出手阻拦,只是看着苏沐因扬头而拉开的优美颈线,眸光顺着他唇角溢出的一滴酒延伸进他的V型衣领。
清冽之光随之浑浊。
“我.操!”何文卓慢半拍的夺下苏沐手中的酒杯,奈何酒杯已空空,“你特么的不想活了,空腹喝白酒,能耐啊!”
“哼~”景志轩用只有何文卓和苏沐两人听到的声音冷哼了一声,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干了。
他的土豪金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病娇。
苏沐没理会何文卓的咆哮,抬头仰望景志轩下酒时律动的喉结,一脸痴态。
他的心跳速度跟着景志轩下酒的速度不断攀升,还可耻的有了生.理反应。
这是身体对景志轩最忠实的记忆。
还好,一个小芽芽,撑不出什么大轮廓。
苏沐软哒哒的腰身悄喵喵向后弓,他的男人,无论干什么,都帅的招人。
虽然,那个男人看他的目光是一贯的清冷无情。
而他,果然还是很爱很爱面前这个人,分开五年,感情不减反增。
景志轩喝完酒,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空酒杯递到苏沐面前左右转动半圈。
这是他干酒之后的习惯。
“!!”苏沐慌乱的收回目光低下头,嚅嗫着嘴唇还没来及说什么,就看到那双纯手工定制的牛皮鞋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旋转。
然后,景志轩毫不犹豫的转身……
景志轩一离开,苏沐眼前一空,身体瞬间瘫软。
无力的就像是被景志轩狠狠.干了一顿,可是,不是。
而且,就连空气仿佛都随着景志轩的离开而被抽走了,苏沐大喘着气胸口却还是闷闷的,他扶着椅把手,望着景志轩越走来越远的背影,眼里的痛楚溃不成军。
“呵呵,”何文卓哼笑两声,拉着苏沐的胳膊扶他坐下,“妈奈批,比早些年还能装逼。”
景志轩微怔了下身子,苏沐慌张的收回目光,握住何文卓的手腕:“别,别说了。”
“嗯哼,不说了不说了,人家当穷小子的时候就天天曲项向天歌,别说现在成了大老板,不拽才怪!”何文卓没落座,直接拿过苏沐面前的小瓷碗,给他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放在他面前才坐下:“赶紧喝,压压酒,胃里难受不?”
“……”苏沐茫然的摇了摇头,拿起面前的调羹,舀了一勺麻木的送进嘴里。
食不知味。
再温热的粥,也暖不了他寒流肆窜的身体。
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痛的几欲失去直觉。
喝完这碗粥,和何文卓说一声就离开吧。
“沐沐,”苏沐对景志轩的感情,同窗了几年的何文卓如何不知,他看着埋头不语的苏沐忧心道:“沐沐,你……没事吧。”
“……”苏沐又摇了摇头,整个人恍恍惚惚。
“沐沐,你别这样,要不喝完这碗粥,咱们就走,我带你去吃……”何文卓的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黄扒衣的专用来电铃音。
何文卓操了一声掏手机:“干他娘的,查你妹的岗!”
说着何文卓拍拍苏沐的肩膀,起身道:“我先去接电话,回来咱就走。”
“……嗯。”苏沐声如蚊蚁。
“喂,”何文卓捂着手机嘴巴对着话筒小跑步,声音柔的差点溢出水:“老公……”
何文卓一离开,苏沐的眼泪就滴落进西湖牛肉羹里。
没有声音,但是溅起了一个小小漩涡,荡的苏沐心口越发的疼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是思之噬骨、求而不得、不可进却又退无可退的爱恋,是多种伤与痛交杂在一起汇织而成的煎熬。
苏沐喝不得酒,认识的他的人都知道,包括景志轩。
一是皮肤过敏,二是一沾上头。
还好,自从生了苏影经历一遭鬼门关,他的体质发生了些许改变,皮肤不会像从前那样娇嫩了。
喝了几勺牛肉羹,大概酒劲儿上了头,苏沐感觉脑袋瓜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沉,情绪也越发难以控制,眼前的盘子勺子都变得虚飘起来。
意识逐渐因醉与疼而被抽离。
“景学长,听说您这次回国经营了一家跨国大公司,好厉害啊,不知道我这学经贸专业的,有没有福分被您收留啊。”嘤嘤嘤~
“当然,”景志轩的声音,是不同于刚才的温文儒雅:“这是我的名片,随时欢迎。”
“哎吆,景学弟,人家也要嘛。”又是一声嗲到头发根儿的女音:“你可不能偏心啊。”
“哈哈,怎么能少得了柳学姐的……”
不远处,那些‘打情骂俏’的‘污言秽语’声传来,更是刺激的苏沐手脚发颤,很想上去扯着那些矫揉造作的贱女人们的长发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