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这不是兰紫郡主和……”
“南幽领队楚洵?”
身后亲随惊讶地说。
另一亲卫赶忙伸手示意嘘了声,提醒那说话的亲随不要多话,他们看到的圣人自然看到了,但见梅圣人蹙眉不语的样子,便是不悦,圣人不悦时不喜欢被人打搅思绪。
兰紫通过了这一关,比楚洵更早,后来楚洵也通过考验,而后那设题的第四关之人离奇消失,导致还有希望通过考验的三人只能中途放弃。
如今这一关卡里只有两个参试者,便是眼前的这两位。
自从两人进了入口一段,浓雾遮挡视线,梅圣人便再没见到他们在哪里,做什么,而他们再次出现,居然是一同出现,而且楚洵还昏迷着?
遭遇了什么危险吗?
为何兰紫会为了这个楚洵,选择宁可等在入口处,也不愿自己向前去闯?
每个参试者都知道,天阙试中能节省时间就不要浪费,考验他们的法阵可能会随着时间越变越强,而天阙阵的空缺也不知何时便会崩溃。
时间就是一切。
兰紫选择等,是因为她在乎这个人的性命,还是前方有太强大的考验,让兰紫不得不与楚洵合力去做?
梅圣人没想明白。也不敢下定论。
吴尘昏睡着,兰紫在等,梅圣人在等,河图阁一众高手都在等,白鹿洞中人都在陪着一起等。
然而不会等他的是异族。
如果能毫不费力,不破坏天阙试法阵,梅圣人真想和兰紫及时对话,问清楚她为何不继续向前,这个人有那么重要?
在他们不知不觉得法阵幻境中,异族早已发起了另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而刚刚出了天阙试的参试者们,其中很多都自请加入迎战异族军的军队,修士在军队作战中发挥的作用不如小规模作战。
他们愿听从将军的指挥,只要他们听从军令,执行一些特殊任务,作战中发挥的作用必然强过普通士兵。参试者们被划分为一支新立的军队,分派到翎玉手下,一并作战。
……
翎玉本率领身后将士暗中尾随,不想异族军突然在最前方搞了一次突然袭击,将还没赶来和翎玉大军汇合的一股援军歼灭了,这更加剧了翎玉与异族交锋的难度。
远处马蹄奔腾,哨兵前来回报:“翎玉大人,前方的确是援军。”
“为何不见军旗?”副将晏子龙问。
“是肃王殿下刚接收的天阙试参试弟子,都是修士,是他们汇编成一支得力队伍前来援助。”哨兵解释。
是吗?
翎玉和一众将领向前方看去,前方迎面跃来的军伍已经近了。
“将军是谁?”晏子龙问。
随着他的声音,翎玉看清了跃马在前的那位青年将军,看他头戴军盔身着战甲,威风凛凛,浑身厚重而沉着的感觉与之前白鹿洞中,修士的脚步轻盈和缥缈声音很不相符。
翎玉没有说话。
只等对面的将军带领身后一众修士参试者,快速来到翎玉一等人率领的大军面前,来人拱手拜道:“翎玉大人,我是边境阿法族将领天河,暂奉肃王之命,特来与你接应!”
上一次在白鹿洞中,他站在翎玉面前,也自报姓名。
前半句话说的与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翎玉清楚记得,当时从他口中听到许久不曾耳闻的“边境军”名号,这阿法族年轻人给她的震动有多深。
此刻两人重复这对话,却已经身在异族军肆意作乱的战场。
世事唏嘘啊。
他看起来,要比在白鹿洞中更稳健了,很值得信赖的感觉,远超过他这个年纪。
对了,他是阿法族,他是如何年纪,经历了多少,谁又知道呢?
翎玉眼中震动,伸手回拜。
转身给身边将士介绍:“这位是阿法族天河将军,这次参加天阙试刚离开边境战场,他近年来常年在边境战场对敌,经验丰富,天河将军和一众修士的到来,势必会给我们极大的帮助!”
“翎玉大人过奖了,如今形势怎样,还劳烦大人讲给我。”天河也不啰嗦,直入主题。
翎玉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抽出地图来,亲自为天河讲解如今形势。
……
……
“祖师祖,兰紫郡主为何会等楚洵?”小童观战,忍不住问。
“若是你,你等吗?”河图真人回头看他。
“不知楚洵因何昏沉,所以我不好断言。”小童思索着,故作深沉地摇头说。
这句话把河图真人逗笑,转而对他说:“不知楚洵为何受伤不醒,故而,我也不好断言她为何要等。”
小童知道真人又应付他了,却也不能说什么。
他知道外面异族掀起的战况紧急,若是这两人中就有天阙阵所缺之人,而且很可能是被寄予厚望的兰紫郡主,只要兰紫走出去,与其他填补阵眼之人合力,将天阙阵的漏洞再次填补完整,异族军便不会继续突破结界,壮大军阵,被大靖将士消灭是迟早的事。
但这南幽楚洵一出现,小童就对他有种奇妙的亲切感,所以个人立场来说,他也希望兰紫郡主能等在楚洵身边。
吴尘睡睡醒醒,意识迷离,有时会喊几句话,像是梦话,但他口齿不清兰紫听不明白。
他浑身滚烫,表情也很痛苦,即便到了深夜兰紫也不敢睡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探探吴尘的脉息,并不惜用自身内力输入吴尘体内,只为他能尽快好起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入口处的雾气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淡一些。
吴尘一睁开眼便看到兰紫在盯着他看,她虽然没有受伤却也一张脸颜色惨白,眼神也很憔悴。
“你一夜没睡?”吴尘沙哑着嗓音问道。
兰紫没有回话,生怕吴尘还是偶尔醒来并非彻底好了,再三确认过他的脉息,发现他不复昨日那般混乱浮漂,才放松下来,舒服地叹了口气:“总算醒了……”
“天阙试中需要体力,我没事,你应该休息的。”吴尘道。
“你一夜又烧又喊的,让我怎么睡啊?”兰紫终于安了心,换个舒服的坐姿倚在树上。
看着眼前的兰紫,吴尘想,醒来就能看到如此秀色可餐的容颜,阳光温暖地照着,微风轻拂着,生命果然美好。
也许是吴尘大病初愈,倔强而不愿表达的嘴没有平常戒备,居然动情地看着近在身边的兰紫,柔声道:“傻丫头。”
他柔声低语的这句宠溺之言,也将兰紫心弦拨动,一时间情感上涌,双颊红透眼眶发烫。
四目相对又疾疾闪躲。
面红耳赤。
情窦初开。
“祖师祖,他们……”
“少儿不宜,你去给我倒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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