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逢讽凤.075(1 / 1)

<>但承聿却有些犹豫:「奴才愚见……这司琴,似乎态度有异。」

楚匀扬眉:「怎么说?」

承聿道:「她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轻松了,而且这种轻松、并不是看透生死的那种无所谓,而是……奴才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个司琴被抓之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劲,奴才总怕她还留着后手了。」

「施蛊的材料都毁了?」

「毁了。」承聿知道楚匀的意思,「但即便是材料尽毁,咱们也不知道这宫里还有没有被她种了双生蛊的人。毕竟之前的司琪和兆祥,可是一点中蛊的迹象都没有的,所以……」若是这宫里还有人被司琴控制着,那可就不好办了。

楚匀想到了这一层,脸色跟着沉了下来。

这时承聿又说到另一件重要的事:「而且在审讯时,刑官们从司琴的身上搜出了这个。」他转身走到阶下、从托盘里取了件东西出来,捧在绸布中,拿到楚匀面前,但仍是保持了些距离,「皇上请看。」

绸布上,放着一枚铃铛。

铃铛是镂空的,雕琢细致精美,看样子是纯金打造,但金中却泛着乌黑。

楚匀瞧着那枚铃铛,又看了看拴着铃铛的颈链。

看起来很是眼熟啊。

在哪里见过呢?

但承聿之所以会给他拿来,必然是因为这东西特别,「这也是延庆堂里搜出来的?」

瞧着像是项链。

在后宫里搜出一条项链来并不稀奇,只是承聿为何要特意拿给他?

承聿摇头:「是在审讯时,从司琴身上发现的。之前不知被她藏在了哪里、导致搜身时都忽略了,后来不经意间掉了下来,奴才瞧着有古怪,便拿了回来。毕竟这东西被她特意带在身上,怕是有问题。」

楚匀边听边想。

片刻之后,脑中倏地灵光一闪——这项链是晏氏的!他仿佛记得,最近她常带着。

司琴为何把晏氏的项链随身携带?

这其中的意思……

如果这宫中真的还有人被司琴的双生蛊控制着,那她难保不知道晏氏并没被赐死的事。所以说若她知道这事、又仍想置她于死地的话……楚匀心头一冷:「去!多派几个人护在晏氏身边,至于司琴那……先别轻举妄动。」

如果司琴还留有后手的话。

那此时用刑非但不会让她说实话,没准还会将其激怒,从而导致事情被激化。

「再有——想办法把司琴的那个蛊婆外祖母给朕找来!」

「喳。」

「另外广招会蛊术的寻能人异士。」

「奴才明白。」

承聿离开后,楚匀立刻就想去找晏氏。

不过经薛常禄提醒才知道很快有朝臣要来觐见,现在他不该离开。其实两人都在勤政殿,距离也算不得远,可如今再楚匀看来,这前殿与后殿的距离,可算是差之千里了。但朝政在前,他不得不让步,改口让薛常禄派人接晏氏过来。

楚匀如今如此着急,是因为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他似乎有些明白晏氏为什么会忽然性情大变了,或许根本不是中邪,而是中蛊!司琴一直是她的贴身侍女,想要做手脚简直轻而易举!而说不定这枚原本属于晏氏的铃铛,就是司琴控制她的媒介呢?所以她以前才会做下那么多糊涂事。

说不定都是司琴陷害的呢?

这么一想,楚匀对她的愧意更深。如此看来,她被废后、也是冤枉的了?

那些想要冷一冷金无敌的决心,此刻悉数被抛诸脑后。

楚匀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晏氏的可怜。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一定不可以再让她受委屈了。既然那个司琴还不死心,那他就把晏氏好好地保护起来,不让她有任何的可乘之机!楚匀回想起上次晏氏中蛊时命悬一线的惨状,便更下定了决心。虽说他曾经也在怒极时赐死过她,可那是他下的旨意,他可以收回、可以挽救,但是中蛊……他却是无能为力的。

那种看她痛苦至极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不想再尝试。

于是楚匀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就把晏氏接到自己身边来。

但是另一头。

金无敌在接到了圣上召见的旨意之后,毫不犹豫地地表示。

「不去!」

虽然经过刚才的发泄,她消了点气,但一听楚匀招呼她过去,就又生气了。

想见,不会自己来啊?

拿什么腔调?

渣男!金无敌啐去嘴里的瓜子皮,直接将宣旨的太监骂走。

...(#‵′)凸...

一个时辰后,与朝臣议完国事的楚匀马不停蹄地赶来后殿。

彼时金无敌才吃过晚膳,正躺在软榻上吃糖臜红果消食呢,一听见太监唱和、当即撂下了用来扎红果的银签子,在软榻上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装睡。很快,她听到许多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奴才们跪地请安的声音。

很快,楚匀发话:「都出去。」

奴才们应喳,呼啦啦的就出去了。

一直闭眼装睡的金无敌挣了眼——这是要干啥?听着语气不太对啊?这么严肃,又叫奴才们都撤了出去,就她脑子里仅存的剧情模板做判断的话,下一步就该是皇上不顾女主意愿,宽衣解带、饿虎扑食、直捣黄龙、巫山云雨、干柴烈火的戏码了!

一番噼里啪啦、嘁哩喀喳后,男女主角也就和好了。

不会吧,楚匀要这么玩?

正胡思乱想着,他已经走到榻前。金无敌紧张地呼吸都放轻了。

「晏氏,起来更衣。」

更衣?更什么衣?

是让她起来换衣服,还是起来上厕所啊?

「收拾收拾,跟朕去正殿,以后你就睡在那了。」

怎么个意思?

他宽衣解带、饿虎扑食、直捣黄龙、巫山云雨、干柴烈火的戏码还有固定场地的?

在这不能玩?

呸呸呸,能玩也不玩!她金无敌才不是那种人呢!

一紧张,便也忘了要装睡不搭理他的决定,立马从榻上转过身,顺势坐了起来往后挪了挪,「我为什么要和你去正殿?我住这挺好的!」说完又补充,「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快给我个位份,把我挪出去啊。」

什么叫不想看见她?

在这女人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楚匀拧眉,口气很不好:「朕若不想看见你,何苦让你搬到正殿里天天瞧着?」

「所以我才纳闷啊!你让我去正殿干什么?」

「自然是朕要天天看着你!」

啊咧?

金无敌一愣,瞬间静了——这是……表白?

话已出口,楚匀也有些惊。

再一瞧金无敌惊讶的表情,登时也是无比地尴尬。

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说,于是不得不忍下尴尬,趁她发怔的时候,立刻在榻前蹲下,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几近急切地说:「你现在处境危险,所以呆在朕身边,朕护着你。」说完怕她不信,用力攥了攥她的手臂,「相信朕,这一次,朕不会再委屈你。」

金无敌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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