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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渡说完后,场面几度十分尴尬。

严雅低头抠着桌面,把原木色的桌子硬是抠秃了小块。严慕撇过头盯着书房角落,好像那地方有极其诱人的东西存在。

秦玄干咳两声,亦仰头盯着天花板不吭声了。

严景渡拍严雅手背:“别抠,这桌子是我拍卖回来的,坏了你赔吗?”

严雅噘嘴,又改为抠指甲里的木屑灰。

严景渡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颇为费解道:“这是几个意思?还玩沉默是金,父子相认不该来点感人肺腑的煽情话吗?”

“还是说……”严景渡危险地敛起瞳眸,“你们还没相信我?”

周围还是无比死寂的沉默。

严景渡气愤道:“有没有搞错,人跟人之间还能有基本的信任吗?”

秦玄嘴角微微抽搐,暂且把自己居然能生蛋的荒唐话放一边,幽幽道:“你起码得解释下,我为什么能生蛋?”

秦玄话说出口,几双灼热的视线便瞬间转到严景渡身上。

严景渡唇角朝秦玄勾出迷人的弧度,暧昧又意味深长地道:“鲛人雄性的确不能生蛋,但也有例外,比如跟青龙结合。‘雄性鲛人如遇青龙,结合则阴阳颠倒,能孕子嗣’,这句话也是你以前出现异常征兆后,我翻阅古籍才找出来的。”

秦玄:“……”这理由听着好牵强。

严景渡接着道:“这话听着是很牵强,但的确是事实啊,我以前也不信来着,可你后来真的生了两颗蛋出来,这两颗蛋也能作证。”

严景渡指着严慕跟严雅。

秦玄认真观察严景渡,发觉后者表情诚恳,毫无撒谎的迹象,对这件事也逐渐信了。

只是想到自己可能跟严景渡恩恩爱爱过,还莫名其妙地怀过两颗蛋,秦玄便觉得他的世界观已然崩溃。

还有什么比发觉自己居然有两个儿子还跟某头青龙有过关系更惊悚可怕的事?

哪怕严慕跟严雅虽然熊,大多数时候还是有可爱之处的,也无法缓解秦玄此时此刻碎裂的三观。

从飞机失事后,他这日子过得好像就一天比一天精彩了。

除秦玄外,头次听见这番话的严雅也很慌,漆黑宛如黑曜石般的瞳仁颤抖得厉害。

严景渡瞅见了,忙不迭地安抚道:“宝贝,别怕,这世上的青龙只剩我跟严慕了。”

“!!!”

严雅凳子原来是紧挨着严慕的,突然猛地避瘟疫似地把凳子拖出老远,还无比警惕地偷偷瞄严慕。

严慕:“……”妈的智障!

又道:“你死心吧,我对你不感兴趣。”

严雅的白眼险些翻上天:“哼!”

严慕也哼道:“你又凶脾气又臭,还是爱哭鬼,我才不会喜欢。”

严雅容貌出众,五官精致得跟小姑娘似地,在学校里向来人见人爱,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说他缺点。严小公举的缺点再大,那也只能是优点!

严雅气哼哼地跺脚道:“你敢说我凶,敢说我是爱哭鬼!”

严慕:“你还不讲道理。”

“你再说!”严雅撸袖子要动手挠严慕。

严慕没敢正面迎敌,隔着安全距离挑衅严雅道:“你打得过我吗,我是让着你的。”

严雅听完登时暴跳如雷,携着势要把严慕脸给挠花的气势。只是他还没冲到严慕面前,严景渡便跟秦玄分工合作,由严景渡堵着严慕,秦玄则盯紧严雅。

严雅怒火中烧,目标直指严慕,也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秦玄见严雅不依不饶地,便索性直接把人抱起,彻底断绝了严雅想朝前冲的念头。

严雅被秦玄抱在怀里,隔着薄薄的织物碰触到秦玄肌肤的温度,愣了几秒才猛地醒悟过来。

他脑海顷刻闪过无数的念头:

“这人是我亲爹。”

“是他把我生出来的。”

“我也有亲爹了。”

“我爹还把我抱在怀里。”

“爹的味道好好闻啊。”

脑海噼里啪啦一通乱炸后,严雅紧接着又是无法言喻的紧张:

“我是谁?我在哪里?”

“我应该做什么?”

“要喊爹吗?还是亲他下?这样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还是先晾晾他,让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严雅脑海里天人交战,还没等想出结果来,便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他脚稳稳地踩着地面,还觉得有些飘飘然。

严景渡被熊孩子闹得脑仁疼,敲着桌子强调道:“严雅,严慕是你哥,你亲哥。”

“哦。”严雅大脑还在360度地托马斯回旋。

“所以把你们不该有的念头都给我收好。”

严慕跟严雅远远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窥见了浓浓的嫌弃:“哼。”

“哼!”

严景渡接着又道:“你们没事,该轮到我说了。严雅,你亲爹还好好地,以后别半夜给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有秦玄,你族人的事我无能为力,但你还有我们,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秦玄心陡然颤了下,像被戳中某处柔软。

家对此时的秦玄来说是很陌生的名词,他失去记忆的七年里以为自己孑然一身,恢复记忆以后,又记起族人灭亡的事,只觉得这辈子注定要孤孤单单,孤零零地来又孤零零地去。

严景渡见秦玄伤感,便推严雅道:“快过去给你爹个大大的爱的拥抱。”

严雅瞬间把之前的犹豫抛之脑后,带着点小羞涩地靠近秦玄,用纤细瘦弱的手臂把秦玄给抱住了。

秦玄清楚感受到严雅带过来的暖意,手轻轻拍着严雅脊背,好笑道:“你不还说要先装成不高兴的样子吗?”

严雅羞赧地蹭了蹭秦玄,难为情地咬着舌尖,过了会轻声喊道:“爹。”

这声爹的意义跟以前截然不同,更意味着今后新的开始。

秦玄道:“嗯。”心头欣喜还是多过惊愕的。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多出两个儿子,瞬间觉得像在做梦般。

严景渡笑看着这幅场面,总鲠在喉咙的浊气终于能借机吐出来,又回头喊严慕:“慕慕……”

只见原来严慕站着的地方,此刻已然空无一人。

严景渡环顾四周,把书房看了个遍,也没能找着严慕。

“严慕哪儿去了?”

秦玄被严雅这声爹叫得有点飘,也没注意到严慕何时离开的。严雅又张望了会,猜测道:“是不是太困,所以他回房睡觉了?”

严景渡嘀咕道:“这孩子,走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严慕没在,秦玄该说的话也还得说清楚,他话里陈述的皆是事实,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秦玄道:“严慕不在,你替我把话转述给他,我相信你爸说的话,他没必要撒这种谎,只是我暂时还没办法想起来。我以前失过忆,现在虽然能记起大部分,却还有很多缺失的,比如我跟你爸以前经历过的事,我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严雅呆呆地盯着秦玄。

严景渡拍拍严雅脑袋:“就是这样,所以你爹其实很爱你们,他只是失忆了,以后能想起来的。我知道你现在很亢奋,不过再过三个多小时,你就该去学校了,所以赶紧回房睡觉。”

严雅目不转睛地望着秦玄,道:“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给我躺着,”严景渡被打翻醋瓶,“别想,没机会,没门儿,你爹是我的,不可能陪你睡觉。”

严雅不满地发出声鼻音,又不屑地朝书房外走去。快出门前又扭头望着秦玄露出八颗牙齿,笑容灿烂地道:“爹,晚安。”

秦玄亦笑道:“晚安。”

秦玄以前毫无当爹的经验,那晚父子相认后,也没办法迅速地进入角色。同样无法迅速进入角色的还有严慕,严慕不知道秦玄是他亲爹前,人前人后喊秦玄喊得可溜了,虽然不爱撒娇,嘴却还是甜的,也显得特别地懂礼貌知礼数,更没像严雅刚开始那样故意为难秦玄。然而知道秦玄是自己亲爹后,严慕的态度却陡然发生了转变。

秦玄能明显察觉到,严慕对他的态度很冷淡,表面看似没有区别,实则喊秦玄的次数少了,也尽可能地避免跟秦玄目光对视亦或单独相处。

严慕跟严雅破壳的时间相差无几,脾气性格以及处事方法却截然不同。严雅是有事就要说出来的性格,谁惹他不高兴他就挠谁,务必以自己心情愉悦为前提。严慕则是会把心事藏进心底的类型,他更沉稳,更懂事,有时候也更使人捉摸不透。

比如最近这段时间,严景渡跟秦玄就没弄懂严慕到底在想什么,你还不能直截了当地问他,问了对方只会更直接地回答说:“我没事,真的没事。”

反倒是严雅自相认后,对秦玄的态度跟从前相比大相径庭。以前恨不得能绕着秦玄走的人,这会儿没事便要黏着秦玄,跟他聊聊天,说说这几年发生过的趣事,更会毫无隐瞒地述说自己的思念。

这俩兄弟待他的态度完全颠倒过来,让秦玄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倍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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