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她心里开始莫名的慌乱,李延昊既然如此说,一定有他道理。
他带着她走进无人的偏殿,这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时雨并没有跟进去。
殿中一片寂静,明明是白天,但因为门窗紧闭,室内还是有些昏暗。他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回过身,深深地看向她,“你该明白,对于李家的人来说,国事永远胜过家事。如今,大梁正与楚国交战,延清会为了你,舍弃塞外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吗?”
不会……若换作她,她也不会。
“珺儿,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他她耳畔,说出了最残忍的一个真相,“还记那个酒楼吗?我与宁王出去说了几句话,他便对我俯首称臣,你一定很好奇我和他密谈了些什么。我让他在你和权利之间选一个,他选了权利,当了大梁的宁王。”
“你撒谎!延清怎么会……”她踉跄地退后几步,紧扣着手掌,指尖狠狠地陷入肉中,露出猩红地血丝。
他如冰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转瞬即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比我更了解他。仔细想想你在宁王府的日子,他若真的爱你,岂能轻易离去?他不过是装作不甘的样子,勾起你可怜的同情心罢了!”
秦文珺捂住耳朵,倚着柱子缓缓蹲下,声音哽咽,“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紧握着她的手臂,强迫她听自己的话,“珺儿,他不过是同我一样的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只恨我?不恨他?早在几年前,他便选择了权利,离你而去,他这样的人,就该死在无情的战场上!”
“闭嘴!”她惊声叫道。
“咣当”一声,时雨踢开门,闯了进去。
只瞧见,秦文珺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时雨急忙走了过去,搀扶着她缓缓起来。
秦文珺只觉得全身无力,双脚不停地颤抖,整个人几乎是被时雨架起来的。
“疼……”她无助地抓着时雨的衣袖。
时雨不解,垂下眸子,猛然看见她衣衫上的鲜血。
与此同时,地上的一大片血迹也映在了李延昊的瞳孔中。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大惊道:“传太医!”
残阳如血,静静地侵蚀着未央殿的每一个角落,白日过后,便是黑暗。这个夜,没有月光,没有星辰,有的只有寒风呼啸,杜鹃啼血。
秦文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依偎在娘亲怀中,吃着姑母亲手做的桂花糕,她仿佛一个局外人,静静地望着这幸福地一幕,内心却是无限悲凉……
终于,梦醒了。
她疲惫地睁开眼睛,望着熟悉地床幔,原来自己还在未央殿的偏殿。阳光洒在殿中,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清淡地花香,仿佛是要刚才的将血腥气遮盖。
她的手指捂着,那里传来地阵痛提醒着她一个生命的消失。那是她的孩子——她被李延昊囚禁的那些日子,他强要过她几次,事后,又没有服用避子的汤药,孩子应该是在那时候怀上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如今,孩子也没了,自己与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羁绊。
躺在,泪水顺着眼睛流出,濡枕头。
“小姐……”时雨双目泛红,强忍住泪水,拿着手帕为她擦着泪痕,却怎么也擦不干。
良久,她沙哑地开口,“他在哪里?”
“在正殿。”时雨眼中的光渐渐暗下去,“只恨奴婢武功不及那些人,害得小姐被于此。”
“这不怪你。”她虚弱地握住时雨的手,“只怪我自己……怪我自己。”
她蜷缩在被褥中,低声抽泣。她从未如此地恨过自己,若当年不一意孤行嫁给他,或许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哭累了,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暗下。
“喝水。”冰冷低沉的声音,来自那个男人。
她敲了敲四周,时雨已经不在屋内。
“喝水。”李延昊重复道,杯子已经递到了她嘴边。
整整一日,滴水未沾,竟也不觉得口渴。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样,反手打掉茶杯。
“啪”地一声,杯子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他面无表情地拾起那些碎片,手指被划伤了也不在意,将碎片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崭新的杯子,倒上热水,送到她唇边,语气柔了几分,“喝水。”
她直直地看向他,“孩子没了,你很高兴吧?”她记得,他曾说过不会容许秦家的血脉留在这个世上。阴差阳错,这孩子还是因他而死。她救了涅儿,却救不了自己的骨肉。
他沉默,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秦文珺原本悲伤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诡异地冷笑,“李延昊,多谢你告诉我真相,现在,我终于被你骗得一无所有。”
“你还有我。”他缓缓抬起手,着她苍白的脸颊,轻声道:“我们依旧可以像从前那样……”
“不可能。”她冰冷地侧过头。
他温和地面容中透着一抹阴森,“你不是由你说得算的。”他饮下杯中水,反手扣住她的手指,俯身她的唇,将水一点点度到她的口中……
她半点挣扎地力气也没有,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忍受着,期盼这一切赶紧过去。
终于,他轻轻地松开她,“晚膳想吃什么?”
“滚!”她低吼道。
他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太医院调制了药膳,知道你不愿意吃,又让膳房准备了几道精致的点心。”
说话之时,宫女已经将膳食端进殿中。
李延昊将她抱到桌前,用勺子舀了半勺粥,吹了吹热气,递到她眼前,“你若不吃,这辈子也别想见时雨。”
闻言,她快速地拿起勺子,也不顾碗中的粥有多热,囫囵地吞咽起来,吃得太快,又呛得不停地咳嗽,咳着刻着,又桌上落泪。
他微微蹙起眉头,知道自己在这里,她便不会安心吃饭。起身走到殿外,吩咐守在外面的死士,“让时雨进去服侍。”又回头看了眼那道娇小的身影,叹息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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