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涅不禁好奇地问道:“冯县令如何想到迁移之策?”
冯县令回道:“微臣不敢居功,此策乃是白河村乔里正所想。”
“一个里正竟然懂这么多……”李涅看向沈琅,“沈少傅,你我定要见见这位乔里正。”
沈琅并未回话,目光直直地望着远处的青楼,若有所思。
李涅抬起手,在沈琅眼前晃了晃,语气无奈地说道:“少傅……你可是累了?”
冯县令顺着沈琅的目光看去,笑道:“沈少傅若有兴致,今夜,下官可以陪您去逛一逛。”
沈琅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冷声道:“不必。”
李涅偷笑着:“此事,我定要告诉时雨姑姑。”
沈琅叹了口气,实在拿这个大皇子没有办法。他现在真是后悔当这孩子的少傅。
入了县衙大堂后,李涅做的第一桩事情不是停下歇脚,而是翻阅青岩镇的卷宗,将今年的朝廷拨款,以及各类案件翻看一遍。
只看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找出十几处作假的地方。
李涅随手把卷宗放在一旁,起身道:“本宫记得冯县令是当朝大学士的远亲。”
“是。”冯县令跪下地上,汗如雨下。
李涅蹲下身子,笑道:“这几年,贪了不少银子吧?贪来的银子可孝敬你那位远亲了?”
“微臣不敢……”冯县令连连磕头,那卷宗他精心地作假,却没想到还是被看了出来。
李涅也不责备他,“三日后,本宫要看真实的卷宗,若再有差错,你那位远亲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微臣明白。”冯县令抬起衣袖,擦着额头的冷汗。
李涅也并未再多说,同沈琅一起去了衙门后院的厢房中。
屋内,李涅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少傅今日为何心不在焉?”
沈琅装作疲惫地样子,“可能是舟车劳顿。”
“是吗?”李涅怀疑地盯着沈琅,“少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不会说谎!”
沈琅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说得越多,李涅便会问的越多。这孩子,和他娘亲简直一模一样!
就在此时,青岩镇一处僻静的宅子里,一个老妇人走进宅子,跪在屋子外面。
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张氏,你可想清楚了?”
张氏磕着头,“清楚。”
女子接着说道:“这可是要豁出性命的事情,即便是出了差池,也不可连累我!”
“是。”张氏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有下人从门缝里扔出一袋银子。
张氏拿起钱袋子,看着里面的银子,苦涩地微笑着:“您放心,我一定办成此事,我走之后,请您善待我女儿。”
女人慵懒地笑了笑,“这是自然。”
第二日,张氏来到曹家的门口,等着秦文珺走出门后,冲到秦文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在秦文珺的脸上。
秦文珺脑中一片空白,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妇人。
张氏当即抓住秦文珺的胳膊,开始撒起泼来,“各位乡亲们来评评理,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了曹老爷,害得我那苦命的女儿被赶出曹府!流落街头……”
没过一会儿,周围便围上来许多人。
这时,柳芸从人群中走出,拉着张氏的胳膊,“娘,您来这里做什么?快跟女儿回家。”
秦文珺这才弄明白这张氏是柳芸的母亲。
张氏甩开柳芸的手,“我不走!女儿啊,你心善,不与这狐媚子计较,可娘心疼你啊!”
张氏抬起手,撕扯着秦文珺的衣衫,嘴上骂着:“没人要的小贱人!曹老爷为了你,把大夫人都送回了娘家,你究竟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她越是越过分,并且动起手来。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秦文珺实在不愿与这样的泼妇多做纠缠,转身准备回宅子,却没想到张氏跟了过来,双手死死的抓着秦文珺的衣衫。
门口的家丁试图拽开张氏,但张氏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秦文珺不耐烦地挥手,推了张氏一把。
没想到,张氏的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直直地撞向了柱子。
一瞬间,血光四溅,张氏缓缓倒在地上,双眼盯着秦文珺,一动不动。
家丁伸出手,探向张氏的鼻子,顿时,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死……死了。”
“出人命了!”
“快报官!”
嘈嘈杂杂地声音让秦文珺脑中更乱。
她微蹙着眉头,弯下身子,摸了摸张氏的脉搏。
死了?她只是推了一下,虽用了些力气,但怎么可能撞上柱子呢?
“娘!”柳芸蹒跚地走到张氏身旁,跪在张氏面前,身体因为抽泣而不停地颤抖,“娘,你走了,让我一个人怎么活?”
“柳姨娘……”秦文珺开头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十几名衙役赶了过来。
其中一名衙役问道:“谁杀的人?”
柳芸抬起手,指了指秦文珺,“是她!”
围观的百姓也附和道:“就是她!”“官爷,我们都瞧见了!”
衙役看向秦文珺,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当年水患时的闹事之人。
“真是冤家路窄!”衙役拿出锁链,套在秦文珺手上,讽刺地说道:“走吧!女侠!”
“慢!”家丁拦住衙役,“不如等曹老爷回来,再细细审问,何必急于一时!”
家丁暗中从衣袖塞了些银子跟那衙役。
衙役冷冷一笑,扬手把银子扔到地上,“这银子还是留着给她买副棺材吧!”
说罢,便押着秦文珺上了囚车。
巷子的角落里,一个小厮疾步跑到一辆马车旁边,惊喜地说道:“事成了!”
车内的女子缓缓掀开车帘,嘴角露着一抹阴森的微笑。
此人正是曹岳的大夫人。
她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小珺妹妹,别怪姐姐心狠,老爷实在对你们母女太好,我若再不下杀手,怕是这辈子也回不了曹家。”
小厮提醒道:“听说文小珺有些手段,老爷若要保她出狱,花些银子便可。”
大夫人冷笑道:“听说大皇子巡视青岩镇,事情闹到这么大,你觉得,老爷那点儿银子还能保住贱人的命吗?”
这一计,她筹划了许久,只等着时机成熟,方可实施。
人命官司,她就不信,秦文珺还能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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