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毒后,引狼入室
眼看着沈凝暄手里的汤碗毫不客气的直接飞出,独孤宸瞳眸微缩,身形急忙一闪,与汤碗擦肩而过,眼看着那只汤碗直接摔在地上,成为齑粉,他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沈凝暄,你简直无法无天……”
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沈凝暄再次抄起一只碟子,飞也似的朝着他投了过去!
独孤宸皱眉,脸色瞬间黑的一塌糊涂!
哐唧一声,碟子擦着独孤宸的俊脸飞过,落地摔的粉碎!
紧接着,又有一只汤匙飞来…栉…
汤匙过后,又来一只菜碟……
无奈,看着沈凝暄接二连三,投的起劲儿,独孤宸虽是心中怒火高昂,却也只得一脸铁青的退出花厅……
砰的一声至!
随着最后一只菜碟砸在门框上,沈凝暄的摔砸终于告一段落。爱残璨睵
冷冷抬眸,看着站在门外,脸色阴沉的一塌糊涂的独孤宸,她轻嗤着勾唇,“皇上所强留下的我,本就是如此无法无天,如若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你不是想知道,朕到底喜欢你什么吗?”
脸色仍旧有些发青,独孤宸薄唇邪肆勾起,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沈凝暄蕴着怒色的容颜:“朕就喜欢你这泼辣劲儿!”
闻言,沈凝暄扬了扬眉,再次嗤笑出声:“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他活!”
深邃的眸光,似是于顷刻间凝聚起骇人的风暴,独孤宸轻扯了扯嘴角,冷声问道:“若是他死了呢?”
心,忍不住轻颤了颤,沈凝暄沉默了。
见她沉默不语,独孤宸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目光灼灼的眼底,是意气风发的自信和霸道。
世上的人,无外乎有两种,一种是吃软的,一种吃硬的。
可偏偏,眼前这个小女人,却是软硬不吃的。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要让步?!
这里是皇宫,任何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沈凝暄,自然也一样!
“独孤宸……”在沉默许久之后,沈凝暄终于哂笑着开了口,微微抬眸,对上他势在必得的双眸,她轻颦了黛眉,一脸鄙夷模样:“应下的事,出尔反尔,你真的不像一位顶天立地的君主!”
“那又如何?”
被沈凝暄眼底的鄙夷刺痛了自尊,独孤宸轻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他眼底极寒,却笑的云淡风轻:“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将无所不用其极,你喜欢他,我便杀了他,让他再也不能阻碍在你我之间!”
沈凝暄冷笑了笑,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以为,阻碍在你我之间的,只有他吗?”
闻言,深谙沈凝暄话里的意思,独孤宸脸色微微一凝。
不等独孤宸开口,沈凝暄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施施然起身,朝着内室走去。在内室门口停下脚步,她不曾回头,声音轻飘,悻悻然道:“皇上,记住你答应我的话,我留下,你便放过他,否则……我会陪他一起死!”
垂于身侧的手,蓦地收紧,独孤宸的心里,忽而划过一抹钝痛。
那种痛,让他忍不住紧皱了眉宇,却窒息的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凝暄毅然决然的,抬步进入内室。
心,仿佛瞬间沉入冰窖一般。
他将薄削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俊美无俦的俏脸上,却露出了自嘲的冷笑。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在意这个倔强的女人。
可是,她喜欢的,是独孤萧逸。
她对独孤萧逸的那份喜欢,可以让她陪他一起死。
“好!真好!”
紧握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色,独孤宸深深的呼吸着,深幽的眼底,是锐利如刃般的狠色:“沈凝暄,朕会摧毁所有你喜欢的人和事物,让你的眼里,只看的到朕,只能看到朕!”
暗暗的,在心中下定决心,他紧握着双拳,背脊僵硬的转身向外走去。
————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独孤珍儿说的对,在这深宫之中,不知有多少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冷宫。
所以,沈凝暄对皇上动手之事,当天夜里,便传到了如太后的耳朵里。
而此时,南宫素儿方才觐见过如太后。
若说,早前如太后还命独孤珍儿到冷宫当和事佬,那么到了现在,在得知沈凝暄竟然伤了独孤宸后,见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她便再也坐不住了!尤其从崔姑姑口中听说沈凝暄胆大妄为的冲着独孤宸摔砸时,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瞬间被气的胀成了猪肝色!
是以,当天夜里她便要亲自前往冷宫,找沈凝暄训话。
不过,天公不作美,尚不等她出门,外面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无奈,她只能暂时忍下一夜。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窗外雨声沥沥!
沈凝暄才刚刚起身,便见青儿进门禀道:“启禀娘娘,太后身边的崔姑姑来了!”
闻言,正坐在铜镜前梳妆的沈凝暄,不禁眉心微蹙!
这崔姑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在太后跟前说句话,有时比独孤珍儿都管用,如今她过来,势必是带着太后的旨意来的。
心中思绪,瞬间千回百转,联想到昨日之时,她冷淡一笑,将手中玉篦放下,轻声道:“请崔姑姑进来!”
“是!”
青儿轻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请人。
须臾,青儿便带着崔姑姑进入寝室。
抬眸看了眼沈凝暄,见她坐在镜前梳妆,崔姑姑低敛眸华,动作恭谨的在她身后行了一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崔姑姑请起!”
淡淡应声,自梳妆台前起身,沈凝暄转身看向崔姑姑:“今日崔姑姑亲自过来,可是太后有什么旨意?”
“是!”
崔姑姑微微颔首,应道:“今日太后娘娘命奴婢请娘娘前往长寿宫用膳!”
“本宫知道了!”
心道今日的早膳,势必会成为鸿门宴,沈凝暄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些:“有劳姑姑走上这一遭!”
“这是奴婢的本份!”
崔姑姑轻笑了笑,垂首对沈凝暄伸出手来。
浅浅勾唇,对崔姑姑温润一笑,沈凝暄微微抬手,将手置于崔姑姑腕上,由她扶着缓步向外。
————云静风渺————
长寿宫,太后寝宫。
恒年不变的苏合香,随着缭绕而上的青烟,在大殿中弥漫。
随着崔姑姑甫一入殿,沈凝暄便见如太后神态雍容的坐于膳桌前,在她面前偌大的膳桌上,珍馐美味早已齐备。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淡淡的,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沈凝暄脚步轻缓垂眸上前,在太后面前恭身福礼。
“皇后起来吧!”
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却少了往日慈爱,如太后微拧了眉,对沈凝暄微微抬手。
“臣妾谢太后!”
淡淡的笑,仍旧挂在脸上,沈凝暄置于崔腕上的手轻轻抬起,放在如太后手心,在她身边娉婷而坐。
抬起头来,对沈凝暄微微一笑,如太后略显黯淡的眸底,一缕冷光闪过,语重心长道:“仔细算来,自皇后住入冷宫,哀家已有很久不曾与皇后一起单独用过膳了。”
闻言,沈凝暄唇角轻勾,淡笑着回道:“一切,是臣妾福薄,不得圣心!”
“是皇后福薄吗?”
含笑的眸,光华瞬间大亮,如太后的双眼,似是能穿透人心一般,伸手端起身前的燕窝粥,她低眉轻道:“依哀家来看,不是你不得圣心,而是你对别人有了心吧!”
闻太后此言,沈凝暄心神一凛!
果然,宴无好宴不是?!
“唉……”
长长的叹息一声,如太后淡淡抬眸,满是失望的瞥着沈凝暄:“你该知道,你是珍儿所选,哀家对你一直都抱以厚望的,今次你与皇上出宫归来,虽是带回了素妃,哀家见你为素妃说话,还以为你和皇上之间早已没了嫌隙,却不想事情……并非哀家表面看到的那般。”
如太后的话,说到这里,沈凝暄自然知道今日如太后召她前来进膳的目的。
说到底,独孤宸是如太后的亲生儿子!
她不理他,她或许可以忍着装做不知,但是却见不到任何人伤了她的儿子!
这,便是只有身为母亲才会有的……护犊情怀!
想到这些,她微微垂眸,她轻笑了笑,无奈叹道:“是臣妾让太后费心了!”
“费心倒谈不上!”
嘴角上依旧噙着笑,如太后沉眸看着沈凝暄,叹声说道:“哀家今日传你前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太后请问!”
沈凝暄轻轻的,应了声,抬眸对上如太后灼燃的目光。
如太后眸华微敛,凝着沈凝暄若灿如星的眸,语气轻缓:“你与皇上之间闹的不慎愉快,可是与齐王有关?”
闻言,沈凝暄眸华微闪,却无从否认!
此事,本就与独孤萧逸有关!
见她不语,如太后的眉头有些不悦的紧皱开来:“你不否认,便是承认了?前阵子宫中盛传你与齐王有染一事才刚刚停歇,你该知道,若想明哲保身,当如何行事!”
“此事……确实与齐王有关,但并非太后所想那般!”沈凝暄眸华一闪,眉心轻轻一颦,轻轻启唇说道:“臣妾与齐王有染一事,本就是玉美人一手构陷……”
“够了!”
端着燕窝粥的手,微微一抖,如太后并未给沈凝暄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再次出声问道:“皇后,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可是在齐王的事情上,你太让哀家失望了,所谓无风不起浪,凡事总不会空穴来风,你要切记,你是皇帝的女人,是大燕国的国母!”
闻言,沈凝暄交握于腿上的手,微微一紧!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想来,如太后对她和独孤萧逸之间的关系,即便不能尽知,也该料到了七~八分。
正在沈凝暄深思之际,如太后手中的粥碗砰的一声砸落在膳桌上!
声落,心下一惊,沈凝暄倏然抬眸,却见一向温和慈爱的如太后竟阴沉着脸,仿佛变了个人似地,沉声冷喝:“身为皇后,你不知为皇帝分忧也就罢了,竟然为了皇上的敌人,胆敢动手伤了皇上,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沈凝暄心下咯噔一声!
“太后……”
心思陡转,沈凝暄咂了咂嘴,怔怔的坐在那里。
她想说,独孤萧逸对皇上并没有二心。
但是,想到方才如太后口中那句皇上的敌人,她却又缄默了。
既然,如太后视独孤萧逸为敌人,那么此刻,不管她替独孤萧逸说什么好话,都只会火上浇油。
见沈凝暄无话可说,如太后微低下头,遮去眸中阴郁。沉寂半晌儿,她缓缓抬眸,对着暖厅方向道:“出来吧!”
“是!”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暖厅内传出,狠狠的刺入沈凝暄的心底,在她的注视下,她的姐姐……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身穿一件雪色长裙,自暖厅方向,娉婷挪步,一步步来到沈凝暄面前。
妩~媚的眸中,波光闪动,沈凝雪眸底含笑,不曾去看沈凝暄,她先福身对如太后盈盈一礼,语落,复又起身朝着沈凝暄轻福了福身子:“凝雪参见皇后娘娘!”
“沈凝雪……”
轻轻的,扬了扬眉脚,沈凝暄心中思绪转了又转,冷冷的瞥了眼沈凝雪,她转眸看向如太后:“太后这是何意?”
如太后不看沈凝暄,却伸手拉过沈凝雪,动作亲昵的扶着她的腰肢,叹声说道:“打一开始,凝雪这丫头,便是皇上最属意的皇后人选,但珍儿这丫头胡闹,到相府走了一遭,却选了你来当皇后,原本……哀家想着,只要这皇后是出自相门侯府,且又能识得大体,一切也就罢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齐王有染,更不该大逆不道伤了哀家的皇儿!”
后宫里的争斗,她看的多了。
可以容忍全天下最有心机的女人,却绝对不容任何人,伤害她的皇儿。
任何人,都不行!
“太后想废了臣妾,让姐姐取而代之?”
心下,蓦地升起一丝丝凉意,沈凝暄唇角微动,扯出一抹了然的弧度。
“哀家绝对不会允许后宫之中,发生秽鸾宫闱之事,更不允许皇上身边的皇后,心里倾向于他的敌人!”在这一刻,如太后的眼中有着沈凝暄从不曾见过的狠戾,微转过头,她凉凉的看着沈凝暄,语气清冷道:“待你姐姐入宫之后,若你能在冷宫安分守己,哀家便也就图个眼不见为净!如若不然……”
后面的话,安太后并未说出口,但沈凝暄却早已心中了然!
“太后的意思,臣妾明白了……”原本微翘的唇,缓缓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只是皇上对姐姐厌恶至极,此事皇上……他会应允吗?”
“这个你自不必操心!”对沈凝暄冷淡一笑,如太后道:“就如当初哀家执意要立你为后一般,哀家自有办法,让皇帝同意凝雪入宫,也自有办法,让他不再踏足冷宫一步!”
闻言,沈凝暄不禁心下一叹!
人们都说,姜是老的辣!
如太后不希望她在独孤宸身边,也容不下南宫素儿,如此便只能再另寻一人。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寻来沈凝雪。
她相信太后这块老姜,有的是手段,可以左右独孤宸的意思!
但是,沈凝雪当真有命坐上皇后之位吗?!
“既是如此,那……”缓缓勾唇,沈凝暄垂眸敛目,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她对着如太后微一欠身,“臣妾先行告退了!”言罢,她不曾多留片刻,直起身来旋步转身离开!
看着她起身离开,如太后眸华微深,沈凝雪则阴恻恻的微翘了唇角!
回眸看了如太后一眼,她福了福身道:“请太后娘娘容凝雪去看看妹妹!”
闻言,迎着她关切的眸,如太后眸色微缓:“早去早回,午膳时,哀家还要带你到天玺宫与皇上一起用膳!”
“凝雪明白!”
对太后嫣然一笑,沈凝雪眸光一敛,快步向外,直追着沈凝暄而去。
“妹妹!”
终至长寿宫宫门外追上沈凝暄,沈凝雪不禁开口喊了她一声。
闻声,沈凝暄停下脚步,微转过身,见沈凝雪巧笑嫣然的款步而来,她面色清冷,脸上平静无波:“姐姐当下,是来与本宫炫耀的吗?”
“炫耀吗?姐姐是来与你解惑的?”明眸微抿,沈凝雪缓步来到沈凝暄身前:“妹妹此时一定十分好奇,我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宫之中吧?”
“为何?!”
虽心中猜想着,沈凝雪该是如何进宫的,沈凝暄饶有兴致笑了笑,瞳眸微眯的凝着她。
“让我来告诉你!”
沈凝雪轻弯唇角,娇魅一笑,轻轻说道:“是素妃娘娘!”
闻言,沈凝暄眉脚轻动,原本微眯的眸子,瞬间睁大:“南宫素儿!”
“确实是她!”沈凝雪笑着点了点头,在她耳边低声轻道:“她知道,太后不喜欢她,但如今想要将你扳倒,便必然要走太后这条路,所以便找了我……其实仔细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听说,她当初入宫,还是你与她在太后面前求的情,就不知现在尝到这引狼入室的滋味,心里是何感想?”
“引狼入室吗?”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沈凝暄眉心紧蹙,目光微闪的凝视着沈凝雪,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她若是狼,你便是狈,你们狼狈为奸,多好!”
闻言,沈凝雪面色一僵,瞬间气的脸色胀红。
淡淡的,移开视线,沈凝暄脚步轻旋,便准备离去。
“沈凝暄!”
蓦地伸手,拉住沈凝暄的手臂,沈凝雪无法承受被她无视的的感受,冷声嘲讽道:“你可知道,我恨极了你现在这般淡然的样子。”
“能让你恨,感觉还挺不错的!”
不曾抬眸,也不曾拿正眼去瞧沈凝雪,沈凝暄轻笑了笑,一脸爱莫能助的再次转身,微扬着头抬步而去!
见状,沈凝雪神色一冷,再次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脚步微顿,沈凝暄低蔑着她,低声嘲笑道:“姐姐,你可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本宫现在……还是皇后!”
“皇后!”
有一瞬间的犹豫,却还是再次疾步上前,沈凝雪扯住沈凝暄的手臂,凝眉说道:“有件事情,素妃想要等到尘埃落定,再让你知道,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想要知道,你听到这件事情时,会不会还跟现在这般镇定自若。”
沈凝暄淡淡拧眉,甩开沈凝雪的手,继续往前:“既然人家不让说,姐姐何必要多事?”
对于沈凝雪对脾气,沈凝暄还是知道的。
你越是不想听,不让她说,她便越是要说出来。
是以,沈凝暄才走出两步,便听身后的沈凝暄冷笑着说道:“你可知皇上现在不在宫中?!他去杀齐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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