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我们所处的人间名唤玄尘界,几千年前,是由暗夜皇族统一的大陆,后来由于内乱,暗夜皇族覆灭,而分裂成两片大陆。”
“如今的玄尘界有两个大陆组成,我们所处的正是玄清大陆,位于中北部,而极南便是玄真大陆,中间以万妖林为界,又有玄幽河相隔,即使过的了河,又有黑河谷相阻,否则一旦掉入黑暗之渊将尸骨无存。而在一百多年前,掌门率众弟子封印了万妖林,隔开了两座大陆,由此,双方相安无事百年之久”女子歇息了一下,我却眼带光亮,极想听女子接下来的话,我不由隔着衣服,轻轻抚上我颈上用红绳系着的紫玉。
毕竟,这是我最想了解的情况,我来到这个时空已月余,不曾向任何人打听过关于这里的一切,就怕被别人知道我深藏的秘密。
尽管亲近如师尊,爱护如师父,我也不敢叫他们知道我的来历,若是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拿我当妖怪,毕竟这是个不平凡的世界,我如此小心翼翼,就怕漏出马脚而惹来杀身之祸。
女子缓缓踱步,顺着中间的通道走至弟子中“这几千年来两个大陆之间大小战役不断,想必大家都知道一百多年前,黑河谷之战,若不是仰仗国师大人,我等如今也不会在这太平的玄清大陆,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
这是我第二次听人提起国师,我对这样的一个人充满了好奇,我在想能被封为国师,定是有什么大神通,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这国师,也许他能帮我找到一条回家的路。
“先说玄清大陆,玄清宗开山立派宗旨便是为了守护一方百姓,维护玄清皇权,每一任掌门皆是玄清皇族之人,以降妖伏魔,除魔卫道为己任,为此我们宗内弟子皆可抛诸一切,包括生命,也要维护人间,以证大道。”
“再说说这玄清有四大家族,掌医的萧家,掌文的季家,行商的墨家,为武的蒋家。”
“这萧家,想必大家也知道,一百多年前也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医学世家,自国师大人收了前任萧家家主为弟子,又将传说中仙界流传的医典至宝药王医经传给了萧家,萧家才有了如今的盛况,位于四大家族之首。”
萧家吗?那萧世初想必来自萧家,我看向他的断臂,为何男子没有将断臂接上?热伤口再有这修仙之人源源不断的真气,想必能接上,为何他的手臂?男子似乎察觉有人看他,转过头来,看见是我,他的目光陡然阴寒了起来,似淬了毒般,我想若不是碍于这里是清育堂,众目睽睽之下,他怕是要将我一剑斩下,我忙转过头,轻抚了抚满是寒意的胳膊。
女子说到这里,缓缓地走过我身边“再说说这季家,上至皇子塾,下至黎民百姓所读书塾,皆为季家所创,季阁老地位尊崇,桃李满天下,是以教化育人,责任重大。”
季家?季空总挂在嘴边说他来自世家大族,一副季大少自居,想必是来自季家,我看向坐在中间的季空,果不其然,他脸上一副自得的样子。
一把折扇陡然间展开,挡住了我的视线,男子压低了的声音传来“本宫堂堂东宫太子,一国储君,竟比不上一个世家花花公子,竟叫姑娘如此错不开眼?”
我不欲搭理男子,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却听见男子后槽牙紧紧的咬了咬,手中的折扇狠狠的扇了扇。
这时玄清书静又讲到“说起墨家,只知道他早在暗夜皇朝之时便已存在,已流传几千年,却一直未有人见过墨家人的真面目,传言墨家人总是头戴帏帽,黑纱遮面,颇为神秘,更有甚者传其在玄真大陆也是颇具规模,只是不知自封印了万妖林,无法通行,二者可还有关联,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倒是听说墨家的墨君令能调动一切财富,几千年的财富想必早已富可敌国,却无人得见其貌,只听先辈们传言,此乃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墨字,颇为神秘,无人得见,便说到此。”
“再说一说这武学世家蒋家,蒋公一生戎马,为玄清立下汗马功劳,治平了多少流寇,兢兢业业守候一方百姓,只可惜却痛失嫡子”女子说到这顿了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着道“不说这个了,说说玄真大陆,而这玄真大陆便是蛇鼠一窝了,除了唐皇氏,其他家族个个都是妖族当道,还有一些自立门户的小精怪,堂堂唐皇却跟妖魔为伍,这也是为我们正道所不齿。”
“这几大家族有锦鲤一族,精灵一族,狼族和狐族,其中锦鲤一族的驭水术,精灵一族的飞天术,狼族的半狼之身,狐族的媚术,是以几千年来,我们玄清之人吃了不少的亏。”女子说到此处颇为痛心“有多少的修道之人折于它们之手,就连前任掌门师祖,静虚真人也是泯灭于它们之手,所以,尔等记住,若是有玄真大陆之人来此,必杀无赦,以敬师祖在天之灵,以昭这窈窈天道,尔等可听明白了”。
“弟子明白”众人齐声回答,声势浩大,满目的仇恨化作奔腾的战意。
此时的我心中却是大惊,怪不得玄清宗在百年前封印了万妖林,怪不得当初请求玄清秋隐瞒师父身份一事,想来当时真是为难于她,原是有家仇国恨,耳听着玄清书静的那句杀无赦,我心里暗暗记下,以后定要仔细师父的身份,一定要好好保护师父,守住这个秘密。
女子缓缓又讲了一些关于玄清大陆的城池分布,时间很快到了午时。
“好了,今日便先讲到这,散课,秋儿,你跟为师过来”玄清书静率先出了大厅。
玄清秋跟在身后也出了大厅,接着就是萧世初一行人走了出去。
我也起身欲走,男子一抬手折扇挡住了我的去路“梁姑娘,今日之事还未听姑娘一个谢字,怎么就想不告而别”。
我不欲与他纠缠,正要甩开他的扇子往前走,却见几个弟子神神秘秘围成一团,其中一个道“今日长老所讲蒋家之事为何欲言又止,是何缘故?”
另一个神秘兮兮地道“此乃一桩秘闻,你不知道?我想在坐的大部分都听过蒋家嫡子之事。”
“那你快说啊?我不知道此事,你就别吊着我胃口了,快说,快说,不若下次我下山请你吃酒。”男子急急的推了另一个弟子的肩膀。
“好了,好了,讲与你听便是,可说好请我吃酒”
“一定一定”
“那是十七年前的冬天,那天雪下的很大很大”男子缓缓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