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武恒心底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爸爸田博义,虽然他爸爸田博义只是一个富翁,而且是一个没有上过任何排行榜的富翁,但田武恒知道,他爸爸手眼通天,跟那种传说级的富翁比起来,能量相差无几,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爸爸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他还能从他爸爸的语调里听到惊恐。
做富二代很多年,身在仕途七八年,田武恒除了在张浩面前遇到过感情的挫败之外,其他时候顺水顺风,还不太明白什么叫做能屈能伸,可现在连他爸爸都没辙了,他心里防线坍塌了,他在一瞬间想开了,大丈夫忍一时之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田武恒扑通一声跪在陆鑫面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陆少,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他伸手打自己的耳光,啪啪作响,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了十几下,原来英俊的脸蛋被他自己打肿了,红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还顺着嘴角流血,足见他是真心实意,不一定是真心实意地求原谅,也一定是真心实意地懊悔,早知道陆鑫这混蛋的背景那么雄厚,老子说什么也不惹他了,玛德,就因为想让情敌张浩下不来台,就得罪了大有来头的陆鑫,实在是太蠢了!
陆鑫被刚才发生的一幕给惊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吴爷爷竟然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竟能搬得动省厅沈厅长和省军区司令员。
他自从得到了控金异能和控电异能之后,各方面的感觉都比之前敏锐对了,听力也大有提高,虽然刚才卢思宇跟田武恒说话时尽量压低声音,可他们毕竟还在审讯室里,陆鑫听得一清二楚。
陆鑫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仔细回想在青云山上遇到的那些人,特别是吴爷爷的亲授**,那些人的气场都很强大,恐怕要到厅级以上才有那样的气场。
陆鑫本来想问张浩有关吴爷爷的情况,被田武恒缠住了。
田武恒看陆鑫一直漠然置之,不理会自己,担心自己打脸不足以求得陆鑫的原谅,赶紧弯下腰,磕起头来,磕得地板梆梆直响。
陆鑫绷紧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起来吧!”
他不是原谅田武恒,而是他看得出来,河东县公-安局长卢思宇扇了田武恒一巴掌,用热水泼了他一脸,看似是愤怒的惩戒,实际上是变现的保护,卢思宇说田武恒发什么酒疯,就是试图以发酒疯来虚化田武恒的恶毒用心,他还提醒田武恒要尽快向陆鑫赔礼道歉争取主动,这说明卢思宇跟田武恒的关系匪浅。
陆鑫现在要想对田武恒做些什么,卢思宇肯定会阳奉阴违,所以陆鑫决定暂时冷处理,等那个市局李局长过来以后,看李局长的态度,再行发难。
田武恒以为陆鑫要原谅他,赶紧喜滋滋地从地上爬起来。
青阳市距离河东县有一个半小时车程,陆鑫不想待在县局里等那个市局李局长,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卢思宇:“卢局,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那个打伤我爷爷的混蛋跪在我爷爷面前磕头认错,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他迈步就往前面走。
卢思宇连忙跟上去,一脸谄笑道:“陆少,您还戴着手铐呢!我来给您开开!”
陆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谁给我戴上的,谁来开!”
卢思宇赶紧回头瞪了田武恒一眼:“滚过来,给陆少把手铐打开!”
田武恒赶紧上前,掏出钥匙,要给陆鑫开手铐,可他无论如何拧,都打不开手铐,旁边卢思宇的眼睛一直在喷火,田武恒愈加慌乱了。
陆鑫望田武恒比他高了几厘米,冷冷一笑:“你这么高傲地给我开铐子,是不是心里不服气,你不想开算了,我就戴着这铐子,让市局李局长看看!”
田武恒明白陆鑫的意思,赶紧扑通一声跪在陆鑫面前。
陆鑫这才停止使用控金异能,让田武恒把手铐打开。
田武恒正准备把手铐重新拷回腰间,陆鑫一把抢过手铐,啪地一声扣在田武恒手上:“让你也尝尝冰凉的手铐的滋味……”
田武恒正想让其他警察帮他把手铐打开,卢思宇摇摇头,摆摆手:“只要陆少高兴,田武恒你就戴着吧,算是一个设身处地的反省!”
田武恒低下头,尽量把手铐收到怀里,不让局里其他同事看到,更不想路上围观的群众看到,可那崭亮的手铐在太阳照射下耀眼得很,岂是他能隐藏得了的,其他警察和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都纷纷议论,以为他是犯了错误的警察。
有几个警察押着陆明升和他的同党,杜荣德也被弄醒,也被警察押着,赶赴河东县人民医院。
一群警察涌入病房,吓了陆鑫的爷爷陆成功一大跳,他还以为陆鑫为他报仇杀了人被警察捉拿呢,腾地从榻上坐起来,却看到陆鑫满脸春风,提着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陆成功看到陆鑫手里提的那个人满脸肿胀活像猪八戒,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被打得那么惨!”
陆鑫微微一笑:“爷爷,这货就是陆明升,我本来想文明一点礼貌一点地请他过来给您赔礼道歉,他却骂个不停,我看他的嘴巴太臭,就帮他修理了一下,现在果然好闻多了!陆明升现在心悦诚服,愿意给您磕头认错!嗯,他想给您磕一百个头!”
陆明升心里怒骂,谁他-妈心悦诚服了,不是被你逼的吗,可连他姐夫也被陆鑫打残了,他姐夫的靠山田武恒也屈服了,陆明升那里敢再耍什么姓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六伯,我错了,我不该抢您的钱,我不该打您,我不仁不义,我给您磕头了,您一定要原谅我啊!”
说着咣咣地在地上磕起头来,地上可是水泥地,陆明升被陆鑫打怕了,担心陆鑫说他磕得不诚心,就重重地磕着,他没有练过铁头功,磕到二十多个的时候,头皮磕破了,鲜血渗了出来,淌了一脸,看着挺可怜的。
陆成功心肠慈悲,看这个侄子如此可怜,浑然忘了他欺负自己那时嚣张丑恶的嘴脸,摆摆手:“算了,别磕了,六伯原谅你了,你起来吧!”
陆明升扭头看了看陆鑫,他算是看明白了,六伯这个孙子奉行的处世风格完全不是他爷爷逢人便是三分笑谁也不敢得罪,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报之,得到六伯的原谅可不够,要得到陆鑫的原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