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放假了,恰好许云桦回来,陈清秋计划好好休整几天再开始忙赚钱的事,可是,第一天清早就被一阵吵杂声从睡梦中惊醒。
“陈清秋,陈清秋,听到没有,你给我下来,是不是没脸见我这个妈了?你个扫把星……”一声比一声大的叫唤声自楼下传来,期间夹杂着陈奶奶生气的谴责声,以及陈彩月好言好语的相劝声。
来人正是黄焕娣,她会来这里也是意料中的事,但是陈清秋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人,清晨的觉那么舒服,她还想好好地睡,直睡到日上三竿,那是她与陈小苑的约定。
为了迎接高考,她足足忙碌了一整年,真的感觉很累很累,躺下就能睡个三天三日的那种,哪知天刚亮没多久,便被人扰了清梦。
陈清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将放在床头的风扇开到最大,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呼呼地风声掩盖了楼下的叫骂声,疲惫的她意识很快又渐渐变得混沌,好像马上又要进入梦乡了,楼下再次发出尖叫声,吓得她的意识再次变得清醒。
“啊,放开我,我要找陈清秋算账,她以为不见我,躲着我,这事就能过去吗?”陈清秋的不理不睬,久久不冒头,不下楼,这让黄焕娣非常生气,她准备冲上楼了找陈清秋。
“婶婶,你不要上楼去,她们昨天才刚刚高考完,正在休息呢!”陈彩月毕竟年轻,眼看黄焕娣要上楼,一个闪身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就在下面坐着等呗,我去倒水给你喝……”
“我不等,我也不喝水,我要立即见到陈清秋,我女儿就在坐监狱了,我怎么还等得住,喝得下水,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亲人,竟然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我女儿坐牢也不管……”黄焕娣边骂边拨开瘦弱的陈彩月,不管不顾地往上冲。
”婶婶,真的不可以,你不可以上去!”陈彩月虽然力气不如黄焕娣,却是身手灵.活,没等她冲两步就揪住了她的衣角,紧紧地,差点将黄焕娣带往后仰,摔到地上。
因着陈大伯家的二女儿陈细芳与黄雪玲关系向来比较亲近,在黄雪玲没出嫁之前,常常借她的单车用,连着对陈彩月也有一丝丝好感。
可是,此时,陈彩月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黄焕娣找陈清秋麻烦,在黄焕娣的心目中的好感一点一点的减少,在她身体往后仰差点摔倒的那一刻,那点好感完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地无边的恼火。
“叭、叭”没等陈彩月反应过来,她手起手落,甩了陈彩月两个大耳刮子,将瘦弱的陈彩月甩飞并直接摔倒在地。
头先着地,一下子晕了过去。
“彩月……”陈奶奶失声大叫,奔过去抱着陈彩月的头使劲地摇,陈彩月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以为陈彩月死了,一时六神无主地伤心大哭。
陈奶奶本想着只要陈清秋不出现,等黄焕娣闹够了,感觉自讨没趣就会离开,哪知她等不来陈清秋,就自己往楼上冲,竟然当这里是她家一般。
想着黄焕娣怎么说也是三儿子的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才放她进屋来,进屋后就弄出这么一出,如果陈彩月因为这事死掉了,那她怎么对得陈彩月啊,她还那么年轻!
黄焕娣一看眼陈彩月那苍白的面色,一时也慌了神,她向来都知道陈彩月身体有些毛病,瘦弱得不像话,没有力气干苦力活,却没想到甩两个耳光都能将她甩飞,并且摔到地上,好像死了。
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救陈彩月,而是定定站在楼梯间想脱身的办法,只是没等她想到怎么脱身,陈清秋与陈小苑的房间门都打开了,两人都冲出来,一看楼下的情景,顾不上瞧黄焕娣一眼,就奔下楼来查看陈彩月的情况。
三人心里着急,轮流呼喊陈彩月她都没反应,检查了一下,又没发现伤口,就担心内伤,陈清秋赶快让陈小苑与陈奶奶帮忙将陈彩月扶到她背上,背起就往外走,临出门前,陈清秋冷冷地说:“黄焕娣,我告诉你,如果彩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这话杀伤力很大,黄焕娣听了,瞬间觉得有一股冷气从足底往上冲,直达头顶,一会儿就让她感觉浑身冰冻了。
她说想辩解,她并不是故意的,而是陈彩月一而再再而三阻止她上楼,她一时生气才找了陈彩月,根本没想到会甩飞她,可是,因为太害怕了,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
陈奶奶原本想跟着陈清秋与陈小苑一起去医院的,但,陈清秋让她留下来收拾陈彩月的衣物再去医院,她只得折回屋,去陈彩月的房间收几件衣服。
等到陈奶奶收拾了几件陈彩月的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黄焕娣还站在楼梯间发呆,她没好气地骂道:“你呀,如果彩月有什么事,就算清秋她们放过你,老大一家也不会放过你!”
黄焕娣听了陈奶奶.的话后,身体终于动了动,就在陈奶奶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立即捉住陈奶奶.的手臂,带着口腔说:“妈,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并不是我故意打彩月的,是她老是纠.缠我……”
陈奶奶没有力气甩开她,但因着三儿子,她也没把话说得太绝:“你别拉着我,如果我也摔倒死了,有十个你都不够陪葬!”
黄焕娣怕了,赶快放开陈奶奶.的手臂:“妈,如果彩月……您老一定要给我作证,再怎么说,我都是您的儿媳妇,您也不想您的儿子陈经国因为我而丢尽脸面吧?”她并不敢说陈彩月死了,尽理把话说得委婉点,希望能打动陈奶奶。
提及陈经国,陈奶奶确实心脏停顿了片刻,尽管三个儿子都不很孝顺她,但她作为母亲无论发生什么事,心里始终记挂着儿子,毕竟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不过,她想着陈清秋之前对她的提点,不再理会黄焕娣打出的亲情牌,咬咬牙,又迈出了脚步。
黄焕娣看到陈奶奶心不再软,心里崩溃了,紧跟着陈奶奶走出店铺:“妈,无论如果,你得帮着我,如果你不帮我,不帮雪玲,三房这个家算是毁了,到时,小宝没有了妈妈,经国没了老婆……”
陈奶奶听得不胜其烦,等她锁好的店门,担心黄焕娣会一直跟着她去医院,到时会和陈清秋与陈小苑发生冲突,她才说:“你先回家去吧,只要彩月没事,你就没事,最好,你先去村里的公王那么上香,求公王保佑彩月没事!”
“好好好,我以上就回去,回去给公王上香,跪拜,求公王保佑彩月好好的!”黄焕娣一听,立即同意了,没等陈奶奶走几步,她骑上一辆老旧的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
陈奶奶心焦火燎地到了医院,本以为像陈彩月那样严重的伤一定会住进医院,哪知她才走过急诊室,就被坐在急诊室门前的人叫住:“奶奶,这里……”
回头一看,好家伙,三姐妹正排排坐在急诊室门前的那条长椅上冲好笑呢。
陈彩月坐在中间,正端着一杯水慢慢地喝,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很灵动,跟往日的她没有两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清秋看到陈奶奶呆住了,她走上前,接过陈奶奶手里的衣物袋子,又拉住陈奶奶.的手轻拍安抚她:“奶奶,没事了,医生都检查过了,刚才只是虚惊一场,我彩月姐她根本就没摔晕,而是看到黄焕娣不离开,就故意装晕的!”
“不,她这是装死!”陈小苑插嘴说,“可把我婶婶吓尿了,也不错,如果不吓吓她,她说不定还得纠.缠多久才离开!”
陈奶奶放下沉重的心理负担,做了几个深呼吸,还双手合什,感谢老天爷保佑陈彩月没事。
大家都笑起来。
陈清秋很快收住笑容,牵起陈彩月的手,歉意地说:“彩月姐,都怪我,我是听到她在楼下叫骂了,只是懒得理睬她,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敢伤你,我以为你真的受伤晕过去了,一时着急上医院,否则,我会将那两巴掌还给她!”
这人就是欠揍,不知天高地厚!
“没事……”陈彩月却不以为然。
之前,一直过着挨打挨骂的生活,就算有天大的委屈都不敢说出口,自从来镇里生活之后,她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连着她家的日子也好过了,娘家人也开始瞧得起她了,她现在活得有了人样。
然而,这些都是陈清秋给到她的,她心里很感激,也想着怎么报答陈清秋,却一直无以为报,平时,她尽量多做点家务事,努力做小食品,帮陈奶奶管好生意,现在还能为陈清秋受点委屈,她认为非常值了。
祖孙四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慢慢簇拥着陈彩月走出医院。
尽管医生说没有事,陈彩月也说没事,陈清秋还是有些担心,经过菜市场时,特意买了一只会打鸣的公鸡杀了,还买了一堆大南村王忠林土中医推茬的跌打损伤草药根。
回家后,留下一半留鸡肉,另一半鸡肉与洗净切段的草药根一起炒,炒至半焦黄时,放米酒与适量的开水一起煮汤,然后连汤带肉给陈彩月盛了一大海碗。
据说,这个方子一直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治伤神方,有伤治伤,没伤则可以补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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