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处相对完整空空荡荡的残破府邸入驻进去,因为那一纸手书导致计划有变,魏明甲谨慎之下决定命宋神虚带着手下亲卫回府邸驻守。
驻扎下来的魏明甲并没有决定此刻就大张旗鼓的开始动手,而是准备先去见一见这东堂堂主姜起文。
“堂主,魏明甲来了。”
姜起文闻言露出冷笑,斟酌片刻说道:“让他进来。”
身着黑衣的魏明甲走进府邸大堂,看着眼前站在那里的长髯中年人恭敬行礼说道:“护法魏明甲见过堂主大人!”
“你可是坊主亲手调来的援兵,无需客气。”姜起文端起茶杯,眼神中毫无波动的说道。
脸上虽无表情,口其中那不满的意味却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这也并不难猜,东部地域这到底还是对方的地盘。
看着姜起文,魏明甲微微一笑说道:“堂主想的是什么,在下很清楚,同时我也可以很明确保证我并没有染指东部区域的想法。”
抬眼看了看魏明甲,姜起文眼中带着轻蔑说道:“你的想法重要吗?”
“纵使你没有想法,坊主的命令你就敢去违背吗?”
“所以这就需要堂主帮忙了。”魏明甲轻笑着说道。
闻言,姜起文眉头一挑说道:“帮忙?和你一起违抗命令吗?”
“堂主难道就不想要东部区域?”
听到魏明甲的话,姜起文讥讽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拿着我的地盘跟我谈条件?你觉得是我蠢还是我傻?”
“赤火帮的也是堂主你的地盘吗?”
姜起文闻言盯着魏明甲,许久之后问道:“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只要堂主你好好配合我,整个东部区域都归你我半点不染指,如何?”
虽然这话从魏明甲嘴里说出来有些狂妄,但即便看不过魏明甲,也要注意他背后的赵行运,本以为他是赵行运扔过来添堵的,没想到对方跟赵行运也并不是一条心。
“你要我做什么?”
这话一出就证明这事儿基本已经成了,魏明甲拱手说道:“还请堂主您下一道通告。”
片刻后姜起文看着通告,眉头微抬看着魏明甲说道:“你倒是将自己给摘的干净。”
话中虽然有不满,但姜起文也没有拒绝,毕竟最后的好处是归了自己,这时候即便背上一个黑锅也不是不能忍。
“还有其他要求吗?”
“要求到时没有了,只是关于我协同作战这件事还请堂主做的谨慎一些,真要擦起火来东堂的弟子可是少不了的。”魏明甲回应道。
“本堂主自有分寸!”姜起文皱眉说道。
“那在下先行告退!”
回到驻院的同一时间,一道消息从东堂主府传了出来。
南堂护法魏明甲与东堂护法管豹本是至交好友,此次来到东部区域也是受到管豹的请求,在管豹昏迷期间,魏明甲将暂代管豹其护法职务。
消息一出,各方纷纷冷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什么好友、暂代护法都是借口,只是此举魏明甲将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
要说最为恼怒的就是河塘坊坊主赵行运了,将魏明甲拉过去本就是为了限制姜起文扩大权势,没想到魏明甲直接投敌了。
骆大江低着头沉声说道:“既然魏明甲他敢做,何不撤了他南堂护法的职务?咱们直接把自己的人插进去,现在的南部区域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主之地。”
虽然恼怒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赵行运看着眼前的字画说道:“撤了魏明甲可以,但要把咱们的人插进去,钱塘江那个老东西绝对会坐不住,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多生其他事端。”
“那撤了魏明甲的护法职位?”
想了想赵行运摇头说道:“南部区域实际上算不得完全的无主之地,那个柳百丞不是还活着吗?”
“重伤之人能翻出什么花浪!”骆大江不屑说道
“当初重伤,现在你能确定对方依旧重伤吗?那毕竟是柳池的儿子,即便心有反意,柳池就真的不会救了吗?”赵行运侧脸看了他一眼。
“那就这么放任魏明甲?”
“先放他在蹦哒一点时间吧,让他珍惜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同时捏断手中的墨笔说道:“不听话的人就该铲除!”
......
驻院府邸,陆佺手中提着一坛子酒走进大堂,笑眯眯的看着魏明甲举起手中的酒坛说道:“来点儿?”
古怪的看着陆佺,魏明甲还是点了点头,虽说他和陆佺认识并不长,但陆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不反感的同时还有些许的熟络。
两人酒碗相碰,相视一笑同时一饮而尽,陆佺看着魏明甲说道:“你这一手玩的倒是好,将自己完完全全摘出去,赵行运那边恐怕气的不轻。”
续上一碗酒后接过他的话,魏明甲笑道:“他若是气死,最高兴的人恐怕就是你们长通刀宗了。”
放下酒坛的陆佺闻言笑着反问道:“难道你就不高兴吗?”
魏明甲没有接话,两人沉默不语的喝着酒,直到酒坛快空的时候,脸色红润的陆佺忽然问道:“风临城的事结束之后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兴许是带着手底下的人落草为寇当个山大王也不一定。”魏明甲挑眉说道。
听到魏明甲的话,陆佺脸上浮现一丝羡慕,说道:“真好啊。”
“怎么?不想在宗门里呆了?那跟我一起走一同做个山大王怎么样?”魏明甲笑道。
看着魏明甲,陆佺原本红润的脸忽然消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嘴角苦涩说道:“我就算了,这一辈子能找到个没什么人的地方静静老死就不错了”
闻言挑了挑眉的魏明甲似乎感觉对方有心事,本想询问但看见对方有些泛青的脸庞欲言又止,最后问道:“知道为什么我叫魏明甲吗?”
“一个名字而已。”
“没错,一个名字而已,也就跟这江湖一样,无论换成什么名字,总有那么一群人站在别人的头上,也总有那么一些人苦苦挣扎在世界的最底层,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有压迫,就有争斗,有人恨世道不公,让这江湖对于有些人是极乐,对于另外一些人却是地狱,但是这世道却又最为公平,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可以变着法的成为你的,江湖就是如此,只身一人便可血溅三万里,江湖无常,我便定这江湖,生死无常,我便成为永恒!”
他回过头看着陆佺说道:“到那时你觉得它还只是一个名字吗?”
看着魏明甲,陆佺为他倒下最后一碗酒,拿起自己的酒碗碰了碰后说道:“为这江湖!”旋即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的陆佺起身离去,走到堂口时忽然闻到:“若到那时只有你我二人,而永恒唯一......”
“杀你!”
陆佺嘴角勾了勾,旋即迈起脚步向外走去的同时抬起手摆了摆说道:“我不如你。”
看着酒碗中的倒影,良久之后,一饮而尽!
永恒的名字是象征,而他,要成为这江湖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