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小慬(1 / 1)

<>“华嵚就这么把你放了?”荆秋水怀疑地问道。

“他当然是不在了。”武天峻说,“我们就是为了避免跟他硬碰硬。”

“不是说我们打不过他。”武天潇说。

“但没必要冒那个险,我们的目标是把华夫人解救出来。”武天峻说。

“我在那里,可不是唯一一个……你若是知道其他女子是怎样崇拜他的……”华炘媘说。太妺首当其冲,就连丫鬟们也都匆忙而忐忑地整理仪表,往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涂抹胭脂粉末,想尽力讨好她们的主人。

华嵚已经当了华府的指挥好多年了,敏锐又狠毒,深谙人性,下手时绝不手软。

“他令人觉得可怕。”华炘媘说。

“嗯,不知你一个人这样认为。”轩辕珠儿说,“对了,我的白鸟鸣能穿越相当一段距离,我已经让离我最近的线人,去找阿娇了,她应该很快就到。”

武天峻皱眉:“你叫她来做什么?这里用不着……”

“你说用不着我吗?武天峻。”金娇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我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我可不想让你……”

“好啦好啦,我人都来了,你以为我会让你们自己去玩个痛快,把我一人落在后面?”

“这可不是游戏……”武天峻自知说不过她,便没再说什么。

“很多江湖上的人还有官场人,或是为了讨好,或是因为畏惧,给他献上金银珠宝和美女,令人目不暇接。”金娇说,“华嵚总是来者不拒,就像这能显出他的雄性气概似的,但她们都未曾过门,不过是待上一段时间就被赶走或送走的‘物品’。”

“她们开始也会争风吃醋、斗心机,但后来她们发现,无论她们有多么娇艳迷人,都不曾入过华嵚的眼。在华府,她们偶尔会被一起传唤去陪华嵚,这时候是她们最害怕的时候,因为他会异常的喜怒无常,也许这一刻左拥右抱如狼似虎,下一刻就能砸光房间里所有的瓷器,甚至打她们……”金娇偷偷看了华炘媘一眼。

华炘媘低下头。

华嵚醉醺醺地睁开眼,这胭脂的味道太过刺鼻,让他想逃离可又迫切的需要这种世俗的安慰,在他模糊的视线里,他的女人们向他嗔怪着,撒娇着,嬉笑打闹着,耳边尽是娇滴滴的女儿声,可是从她们的眼睛里,他看不到爱意,只有对他的恐惧。

华嵚冷冷的勾起嘴角笑了,高挺的鼻梁上面,是一双忧郁而深邃的眼睛,没人能猜透他心之所向。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纤细娇小的女子静静的站在一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讨好他,向他献媚。

华嵚以为自己花了眼,在华府,岂会有女人不愿讨好他?

他起身,站在这女子身前,身后的女人们也跟着他走了过来,他比这女子高了半个头,女子并无畏惧,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她的眼波流转,似是心疼似是复杂的凝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来陪酒?”

女子怔了一下,偷偷抿嘴笑了笑,“回大人的话,在下名小慬,是代替华夫人的最佳选择。”

应无求玩世不恭的眼神在听到华夫人三个字时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一瞬间明亮了起来,猛地抓住了女子的双臂,“你说什么,炘媘?你…是…她什么人?”

身后的姨太太很自觉地退开了。

身边没有了香气缭绕,他渐渐清醒过来。

“华夫人的闺蜜啊。”小慬说。

应无求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反复地确信她不是那个自己深深思念的人,眼睛里的光渐渐黯淡。

“你的名字…很好听”,华嵚低低地呢喃了一句,笑了。

华嵚一时不知是该笑他猜中了这结局,还是恨武天潇一如过往的智慧大胆和正直,他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一直习惯活在这黑暗里了,时间久了,让他以为自己本身就是黑暗的。

世人眼里,武天潇是正,他是邪,自古正邪两立,百姓都愿意爱戴武天潇,而对他嗤之以鼻。

是啊,谁愿意活在黑暗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光。

但他开口依旧严厉:“你在做什么?谁让你到前厅的?”

小慬像是不知道他在这里喝酒一般,扯了一个一眼就容易识破的慌:“回大人的话,小女子不才,独喜饮酒,刚以为大人出门在外,便想小酌一杯”

华嵚没有说话,想看看这女子如何自圆其说。

只是不曾想,她如此般大胆:“我可否相伴您左右,以一见您杀敌时的英姿?”

他愣住了,从未有女人愿意相伴他左右,他喜怒无常,心情不定,他知道,华府的女人都怕他,可他就是喜欢看着她们即使害怕也不得不讨好自己的样子。

可是这个女人竟敢如此不自量力,她当真不害怕吗?妙笔阁

“报告大人,华夫人不见了。”

华嵚起身,背对着那女子说“你回去告诉送你来的人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不必刻意讨好我。”

“这样怎么行,我会被他打死的。”小慬哭诉起来。

“不要再烦我,”华嵚一把推开她,走出门。

“华炘媘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冰冷的声音中,暗含了一丝怒意。

来报告的仆人吓得直哆嗦:“小的愚笨,找不见华夫人,房间里也没有……”

“有人来过府里,还背着我,把我的爱妻给劫走了?”他的眼神变得危险。

“小、小的觉得,夫人是自愿走的……”

他冷笑着走近仆人,嘴上冰冷的笑意更深了,接下来,又该去讨伐了。

他捏紧拳头,狠狠把仆人踢倒在地,像以前生气时一样,踹他,踹他的脸和身体,仆人强痛得嗷嗷叫,被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仆人踩在脚下,听着华嵚骂他笨,骂他蠢,不够聪明。等到华嵚气消,再向他磕头认错,他把所有的恐惧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多谢大人提点,小的知错。”他说。

华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其实于他而言,在哪里都一样,他知道华炘媘早晚会逃走,但他无法承认这一点。

一个较小的身影窜出来一把扶住他,分担了他一半的重量,“大人,你受伤了,我给你擦药吧”

“小慬”快速地将他扶至靠椅上歇息,又灵活的取药来开始为他擦拭伤口,只是下手毫无轻重的,本来忍一忍就过去的疼痛因为不当的擦药方式而变得难以忍受。“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讨好我了吗?”华嵚有些恼怒,拽着“小慬”纤细的手臂,一把拉到自己身边。

“大人,我无意讨好你,仅想为你疗伤”她真诚地盯着华嵚的眼睛,让华嵚心烦意乱。

“你不害怕我吗,为何关心我?”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多久了,在众人面前应无求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而已,这小女子,不怕他也就罢了,反过来关心他,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他是个好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

华嵚没再出声,看着笨手笨脚的她尽力的放轻动作不弄疼他,不知怎么地,华嵚脸颊发烫了。

“大人,离武天潇已带着三人成功逃了出去,看他们的行路方向,应该是去了血斋”。探子支支吾吾“只是不确定是不是血斋…那可是江湖第一大巫师集团,他们…”

华嵚打断了他“血斋,一个消息传播最快,涉足江湖各门的巫师帮派,武天潇是去打探凤宫僵尸事件了,血斋虽凶残但是讲情义,以武天潇的魅力,想必这时血斋已经愿意出手帮助武天潇了。”

“华夫人不是血斋的高级首领么?”小慬微声道。

“你先下去吧”,探子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华嵚,他侧着脸,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小的告退”。

“武天潇,肯定是他带走了我的炘媘。”

“您怎么知道呢?”小慬弱弱地问。

“我若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就不配再当华府的主人了。”华嵚恨恨道,“华炘媘是我的女人,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管他是哪国皇子,竟然如此挑衅我……他这是自找的。”

小慬不敢说话,低头一声不吭,看上去很不自然。

华嵚猛地一手握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你怕我了?”

她假装镇定地直视着他。

他放开了他,邪笑起来:“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若这般伶俐,怎会时至今日,才让我发现?”

“小慬我生性害羞,费了很长时间,才悟出怎么讨人欢心。”

华嵚听到这里,竟然叹气道:“罢了,似乎在这里,真是为难你了。”

“不……小慬虽然出身不像其他人那么好,但心底很好的,小慬是个简单的人,您可以信得过我。”

华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您呢?”小慬小心翼翼地说,“你也不过是个凡人,只不过比我们高级多了。”

“哼,那倒是真的。”华嵚起身,“要不是炘媘失踪,我可能还会跟你玩玩。你不要介意。”

小慬低下头,惴惴不安。

华嵚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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