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滚热的泪珠滴到了欧阳烈天的手上,他的心真是好疼,他猛地一把把米一晴拦腰抱起,脚步踉跄着,奔向了那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
米一晴被他紧紧的压在身底下,他浑身颤抖不止,冒着胡茬的下巴慌乱的在米一晴的脸上蹭来蹭去,滚热的唇,急切的亲吻着那一滴滴滚下来的泪水,可是米一晴的泪水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就像是一口泉眼。
欧阳烈天慌乱起来,他的眼神里闪着焦灼的光芒,他抬起头,身下的小丫头痛苦的闭着眼睛,那一滴滴的泪花就像是一颗颗炸弹炸得欧阳烈天的心碎成了千片万片。
“晴!”他低低的呼唤着,小丫头身体僵硬,表情是一副面临死亡的悲怆和痛苦。
他慌乱了,他抱起她的身子,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那冰凉的身体。
米一晴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瞪视着他,泪眼汪汪的黑眼睛已经被愤怒所代替:“放开我!”她声音低低的,沙哑,但是却带着满腔的仇恨和坚决。
欧阳烈天吓得赶紧松开了手,米一晴猛的推开他的身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向上牵扯着,那是一种看了让人心痛的,自责的,恐惧的表情。
“晴!”欧阳烈天已经听到了一种绝望的叫声,他伸出手,试图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别碰我!”米一晴厌恶的躲开自己的身子。
欧阳烈天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
他突然间不喜欢这种被人凌辱的感觉,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她应该是他的奴隶,是他的私有财产,可是如今,好像一切都乱了套,她现在凌驾于他的上面,她不仅在气势上,而且在心里上已经完完全全的打败了他。
欧阳烈天突然愤怒了,他应该是一切的主宰,虽然他爱着她,可是,即使是爱,那也是一种霸道的爱,他是她的主人,他就是她的天空,她要为他而开放,为他而欢笑。
他脸色铁青,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懦夫,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他在心底里瞧不起自己,这种想法让他的心更加的出离愤怒了。
他狠狠的抓住了米一晴柔嫩的肩膀,那张泛白的,阴沉的脸,突然间狰狞起来,他就那样凶狠狠的瞪着米一晴,他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她。
米一晴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真冷,那是一种从心底往外的冷,她不由得抱住了那件礼服,轻柔的面料虽然单薄,但是却是一件实实在在的衣服,而且是用自己的心血浇灌出来的,让她的心瞬间找到了一种安全的感觉。
欧阳烈天的心真的好疼,他冷冷的瞪着她:“把衣服脱了!”
米一晴的心猛然间一惊,他说什么?随即脸色煞白的看着他,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大白天让自己脱光衣服!
她倔强的瞪视着他,咬着嘴唇,心里已经发狠,如果他在这样逼她,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个房间她是熟悉的,在床垫的底下,她放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刀锋很快,只要他敢扑上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拿着剪刀捅了上去。
她的身体往后退着,欧阳烈天冷笑着,一把掀开了那张来自印度的床垫子,他冷笑道:“你是想找它吗?”
米一晴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剪刀自己藏的非常的隐秘,而且从来没有用过它,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知道它的位置,可是,他怎么就知道呢?
欧阳烈天拿起剪刀,他的眉头紧锁着,可是嘴角却笑着,那是一种凄惨的笑容:“米一晴,你就真的那样恨我吗?”
“是!”米一晴瞪视着他,狠狠的吐出了这一个字。
“好,给你!”欧阳烈天一把把剪刀放到米一晴的手里:“你可以随时要了我的命!”
剪刀冰冷冷的,米一晴的手一哆嗦,剪刀直直的掉了下去。
锋利的刀锋正对上欧阳烈天的大腿,米一晴一声惊呼,笨拙的用双手就去捧那把剪刀。
“该死的笨女人!”欧阳烈天眼疾手快,一把用拳头撞飞了那把坚硬的剪刀,剪刀加速向着对面的墙上飞去,只听见“扑哧”一声,墙上已经被狠狠的刺了一个深坑。
米一晴傻傻的盯着那直直扎进墙上面的剪刀,呼吸好像都停顿了。
欧阳烈天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刚才,真是吓死他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手快,那个笨丫头的手,一定会被那个剪刀戳成一个窟窿。
他愤怒的瞪着她,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女人,竟然用这种笨方法来防御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魔鬼吗还是深仇大恨的仇人?仇恨得让她居然用锋利的刀锋对着自己的胸膛。
他的心越来越疼,这些天来,没有了她在身边,他连饭都懒得吃,可是她呢,她竟然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根本毫不在乎他的感受!
一想到风子逸那样深情款款的拥吻着她,他的怒火又蹭蹭的窜了上来,他用双手紧紧的攥住米一晴的下颌,两只手用力:“说,他吻你哪了?”
米一晴心陡然一惊,随即脸色煞白,紧接着,却又是倔强的瞪起眼睛,就那样无惧的盯着他,可是嘴角却挂着一丝丝嘲讽的笑容。
欧阳烈天的心一下子碎了,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她的心里是真的没有自己啊!
他的心彻底的粉碎了,那双本来还带有感情的双眸一下子冰封起来,冷冷的,散发着犹如野兽一样的绿光,他就那样盯着米一晴看,那闪着绿光的眼神,竟然让人全身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两个人离得很近,可是,两人之间那跨越不了的壕沟,让两个人却相隔万里。
这种尴尬窒息的气氛让欧阳烈天更加的烦躁着,他突然间从床上捡起白色的毛巾,狠狠的搓着米一晴那娇嫩的脸。
米一晴愤怒了,他那憎恶的眼神,让她的心犹如掉到了冰窖里,他凭什么可以亲吻别的女人,而又不允许自己去谈恋爱,他有什么资格嫌弃自己?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性命可以不要,但是一个人的尊严是不能丢失的,没有了尊严就等于是一具行尸走肉。
米一晴愤怒的扯着他手里的毛巾,两个人就这样撕扯起来。
欧阳烈天冷笑一声,突然间松了手,米一晴直直的向后面的床上倒去。
欧阳烈天也不去拉她,顺势一压,高高壮实的身子,凶狠的压在了米一晴那较弱的身体上面。
米一晴死命的挣扎着,可是那家伙真是太重了,他两条腿一夹,米一晴徒劳无功的用那雪白的小脚丫蹭着床单,可是双腿却是弯不得,动不得。
欧阳烈天两只手一下子擒住了米一晴的两只胳膊,随便扯过床单,就那样毫不吝惜的把她的手绑住了。
米一晴扭动着身体,眼里的憎恶和厌恨却更加激怒了欧阳烈天。
他突然间坐起身来,就那样死死的坐在了她的腿上,双眼阴厉的盯着她看,嘴角挂着凶恶的冷笑。
米一晴就像是一个犯人,如今被捆绑了四肢,只好无助的挣扎着,可是面对着凶恶的魔鬼,她怎么能逃得掉呢?
她的眼泪突然间涌了出来,长这样大,虽然那一年也受到过屈辱的对待,可是她知道,他是因为爱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虽然心里也恨他,但是,更多的却是他带给她的刻骨铭心的爱的呼唤。
而如今,她愤怒的看着他,他的眼里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怜惜,剩下的全是被怨恨所代替,仇恨真是一把利刃啊,居然把两个人的感情砍得干干净净,就连那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给留下。
米一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被打进了地狱,那曾经夜里辗转而反反复复回忆的画面,如今就像是一幅幅呲牙咧嘴的魔鬼图,对着她狂笑。
她放弃了挣扎,女人在男人面前,她永远都是弱者,不管是体力还是智力,情商还是智商。
当一个人被反抗的时候,反而更加能激起他的战斗欲和征服欲,可是当另一方彻底的投降,或者是放弃反抗的时候,一个人的战争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滋味。
欧阳烈天一下子兴趣索然,身底下的小丫头,身体僵硬的如同一句僵尸,而那麻木的表情,再一次让他真实的感到什么叫绝望!
他一下子从米一晴的身上翻滚下来,犹如一个从高处落地的重物,重重的摔在了床上,而他的心也就那样的摔碎了,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他闭上眼睛,那个小丫头就在他的身边,他只要一伸手,就会摸到她那冰冷的脸蛋,可是他不敢去触摸,他真怕,心底里还有的那一线希望会在那不经意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间里真静,静得连米一晴那轻微的呼吸声都让他心惊肉跳。他不敢睁开眼睛,他怕只要他一睁开,就连那可以听到的呼吸声都会瞬间飞走了,而他终究是一无所有,只是一个触不可及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