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谁都知道这件事徐员外是最大的问题所在,连叶琴儿也知道,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恨着一个人,就会将所有的恨都往她的身上压。
当你想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能找到理由讨厌她。尽管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能让你更加地讨厌她,何况是如今的事情。
只见柳姨娘原本正坐在叶擎天的身旁,如今听着叶芷凝的话,也坐不住了。快步走到叶芷凝的身前,带着怒意地扬起手,看这意图似乎想打叶芷凝般。
在她的手落下时,叶芷凝并没有反抗,只是就那么笑看着,眼底带着莫名的笑意。而在她的手即将碰触到叶芷凝的皮肤,她的眼底带着某种狰狞的笑意时,一抹血色弥漫……
说时迟那时快,叶芷凝手中的冰丝以飞快的速度穿过柳姨娘的手掌,只是在她的手落下时,冰丝的尽头,一枚冰锥狠狠穿过她的手掌,血色在她的手心蔓延,也在她的眼前蔓延开来。
因着冰的镇痛效果,柳姨娘被冰丝穿透时,没有多大的痛觉,但是被冰锥穿过时,那股痛却是成倍地扩张开来。左手被刺穿,柳姨娘握着自己的左手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原以为在叶擎天的面前,叶芷凝不敢放肆,想不到,她却是丝毫不顾及。
叶慎儿看到柳姨娘受伤时,瞳孔一缩,转瞬便对叶擎天哭诉道:“爹,您看大姐,她怎么能这么放肆,娘一向待她亲厚,她却这样伤害娘。”
叶锋也看到自家娘亲的受伤,一向被宠在手心的少年,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贱女人,你居然敢伤我娘,我一定要杀了你给我娘解恨!”说罢,叶锋从一个侍卫的手中,抽出他的护刀,便向着叶芷凝杀去。
毫无疑问,叶锋是个具有武学天分的孩子,难怪叶擎天对他疼爱有加。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家中幺子,更因为他小小年纪,天分极高。
叶家的家传武学是叶影刀,而在这叶家中,也只有叶锋和大少爷叶子玉得以学习。其余叶擎天的女儿,学的都是下一等级的武学,例如叶琴儿学的便是爪功。
而此时,叶锋便是使着那叶影刀的刀法向着叶芷凝杀去,招招杀意,明显不打算让叶芷凝活命。
如果叶芷凝只是之前那样,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今日也就只能交代在这里了。而那边的叶擎天等人,看到叶锋杀机尽显,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叶芷凝看到这里,还能对他们有什么希望吗?
冰鞭乍然出现,这是叶芷凝第一次在他们眼前显露自己的异能,如长蛇般,冰鞭在出现的那一秒,便卷上了叶锋的护刀。
冰鞭通体寒冰凝成,坚硬程度不是那护刀能比,尽管叶锋又是劈又是砍,到最后还是被冰鞭连人带刀卷起,甩到了叶擎天的方向。
单手接住空中的叶锋,对于叶芷凝的公然挑衅,叶擎天很是不满,特别是看到徐员外微微发颤的模样,更是愤怒不已。
就在叶擎天即将发怒时,赵姨娘却从旁拉住了叶擎天的手臂,继而说道:“今日之事,我看也不能全怪大姑娘,毕竟刚才是柳姐姐出手在先,大姑娘也只是自我防备。我看倒不如这样,先让大姑娘解释下昨日的事情,今日之事再做商议。”
“赵姨娘,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出事的不是我三妹,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叶慎儿若不是被一旁的柳姨娘拉着,此时已经走到那赵姨娘的身前了。
叶子玉见到赵姨娘被叶慎儿指责,当即也不安静了,大步走到赵姨娘的身前,迎上叶慎儿愠怒的视线,“慎儿,你娘难道没有教你尊敬长辈吗?再有下次,大哥也不会再管你!”叶子玉的话意有所指,让叶慎儿一时也不敢多言,不甘地退到了柳姨娘的身后。
叶擎天对于赵姨娘所说的话,也是暗暗点头,“疏璎说得没错,芷凝你就先把昨日的事情解释清楚,随后跟徐员外回府便是。”
听到让叶芷凝随徐员外回府,叶琴儿眼底的恨意越发地浓烈,她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这个女人,为自己报仇!
可惜,叶芷凝去哪里,根本不是叶擎天说的算,“想让我去徐府?也要看他有没有这条命。”
冰鞭在叶芷凝的手中不断绕过,远远地缠在叶芷凝的左手上,倒有几分华美的视觉感受。一步一步走向徐员外,那七旬老人瞳色微微闪躲,叶芷凝非常满意地看着,“徐员外,你觉得是命重要,还是美色重要?”
当然是命了,没有命再美的女人也没用。徐员外暗暗腹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叶小姐,之前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叶小姐这般奇女子,又怎会嫁与老夫呢。今日来,老夫也只是想问问昨日的事情,琴儿非常合老夫的心意,老夫定不会再纠缠叶小姐。”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徐员外是想用这身板尝尝,能吃得了我几鞭呢。”非常自然地转身,叶芷凝的话不大不小地传到了徐员外的耳中,引得他浑身一颤。
徐员外此人,一向以色问天下。今日这般妥协,却是没有人想过的,而现在大家的注意,也在昨日这件颇为迷离的事情上。
按照昨日众人的口供,在王媒婆的口中得知,上花轿前确认是叶芷凝无疑。而从花轿到达徐府,再是拜堂,最后入洞房,都没有人离开。
新房门口随时有人守着,根本没人能中途掉包,如果说一开始就换了,也不合理……总之,谁都没有想清楚想明白。
对于昨日之事,叶芷凝自然不能让他们清楚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叶芷凝还是明白的。
如今,她在这些人面前露了凝冰的一手,可不比那些冰系内功,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能力自然化,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昨日我与爹爹分开后,便回了清风苑中,之后便一直待在院内,四妹为何嫁到徐府?这个应该问四妹才对吧?”叶芷凝微微耸肩,一派的不解,看着叶琴儿的双眸,也具是迷惑。
叶擎天明显不相信叶芷凝的话,不说别的,谁都知道这件事中,叶芷凝毫无疑问是最有好处的一方。冷着脸,叶擎天淡淡地说道:“琴儿说,她在怡蓉苑中被人打晕,后在徐府新房内醒来。而那个打晕她的人,她恰好看到了她的脸,芷凝你知道是谁吗?”
昭然若揭的答案,叶芷凝想装不知道都不行,“叶盟主是否想说,那个人正好就是我?”
“既然你知道已经被琴儿看到脸,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微挑眉,叶擎天不悦地看着叶芷凝。
叶芷凝真是哭笑不得,她狡辩?貌似她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好不好,“就凭她的一面之词就算得准?我倒觉得,昨日你们都在魔障中,明明我在院中休息,你们却说我嫁去了徐府,当真好笑……”
明显,叶擎天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所在,“来人,把王媒婆和昨天的丫鬟都叫过来!”紧皱着眉,叶擎天想起她们所说的话,从上花轿后,叶芷凝应该没有被掉包的可能性。
径直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叶芷凝闲适不已,喝茶吃点心,等得非常悠哉……至于他们说的掉包可能?还别说,虽然不是掉包,但是确实有人摸进那间新房里。可笑他们只知道守住门口,却不知道守住那窗子……
王媒婆以及三个丫鬟齐齐来到了前厅中,除了昨日祁红袖易容成的丫鬟不在,这四人都来到了前厅,伏跪在地。
“老爷,夫人,少爷,小姐……”
“王媒婆,昨日你可还记得上轿前,究竟是大小姐,还是四小姐?”叶擎天沉声问着,带着慑人的气息,让伏跪在地的四人微微轻颤,带着些许的恐惧。
王媒婆抬头看了看叶芷凝和叶琴儿,最后非常肯定地说道:“回叶老爷,昨日我们是去的清风苑,上轿的也是大小姐。”
叶芷凝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王媒婆的身前,蹲下身对上她的眼,道:“王媒婆,听说昨日你可是一路跟着那花轿到了徐府,后在徐员外进新房前,寸步不离。此事,可为真?”
“回大小姐,确实如此!”正因如此,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怎么人被换了,她还不知道?
“可是说来奇怪,昨日我并非与你上那花轿,你这上花轿者,究竟是何人呢?”凤眸中带过一丝迷色,叶芷凝的视线中,带着一丝冷意。
“这……”王媒婆却是答不出了,不断回想着昨日看到的人,明明就是眼前的人啊,“昨日看到大小姐上花轿的,并非老身一人,上轿的确确实实就是大小姐。”
叶子玉在那边听着王媒婆的急切话语,觉得王媒婆说的应该是真的,如果王媒婆说的是真的,那就表示叶芷凝在说谎了,“爹,会不会是在新房中被人掉包。尽管有人守在新房门口,但是也不表示没人进入屋内,或许是在那时被换了人……”
不管是不是那时候,他们没有证据,而叶芷凝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地承认。叶擎天脸色兀自深沉,叶子玉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叶怜儿,庆幸了下并不是叶怜儿遭这次罪。
而此时,正在一旁暗自抹泪的柳姨娘,掩在绣帕下的嘴角,却是勾起了讽刺的一笑,紧接着便是哭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