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那个以剑杵地,满身剑伤的常念春,那十个浑身浴血,站立不稳的少年,还有地上那三具,冰冷的尸体......
满地的猩红充斥着风缙的脑海,因为他没有考虑周全的决定,因为他毫无作为的离去,三位无辜的少年就这么没了。
风缙想到了那个充满着姑娘们欢声笑语和侠客们豪言壮词的清安城,想到了那个连贩夫走卒都锦衣华服披绸裹缎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清安城。
为什么同在一片天下,生命在这里,说没就没了呢。
胸口一股热血逆流而上直冲灵宫,尽管胸口的项链散发着平常数倍的清凉,但依旧没有让风缙冷静下来。
只见他拔剑而起从马背上奋力一跃,借马儿狂奔之势,整个人朝围住隆山剑宗众人的万莲教弟子飞去。
在半空中,风缙虚踩师傅教给他的轻功之术“风雨遥”,整个人诡异的在空中健步如飞一般飘行起来。
横空出现的风缙惊呆了隆山剑宗的众人,更是令周围万莲教的弟子都瞠目结舌起来,这般御空而行,莫非是陆地神仙?
常念春看到去而又返横空出现的风缙,不由得开怀大笑,一扫之前对他的仇恨。
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就知道这两位少年并非生性凉薄之辈,虽然刚才不知为何出乎他意料的走了,但想必也是另有原因。
这不,如今这少年直直的就奔他们而来,打算出手襄助了吗。
风缙脚踩风雨遥,十余丈距离转瞬即至,手中不知名的宝剑在空中卷出了一个剑花,随后用出了师傅教的剑招“斩玄黄”。
刹那间,他体内的真气磅礴欲出,虽然不知为何无法向外散发,但隐隐间天地之势却被他勾动了起来,一股无比磅礴的浩然之势在他的剑身聚集。
这一幕惊动了整个战场上的众人,更是让那个被梦老吓傻了的紫袍壮汉再次双眼直凸,手中长剑彻底掉落,整个人彷徨不定,怀疑出现了幻觉。
风缙此时心中无比舒畅,终于把师傅和几个老爷爷口中的“借力打力”用了出来!
虽然他的真气还是只能在其体内流转,并不能向外放,但是如此流畅的使出了“借力打力”,对他还是一个不小的鼓励的!
美中不足的就是体内真气太虚,虽然横贯全身,但始终达不到修行之人可以将其外放的地步,其精纯程度还是和真正的武夫差点火候。
风缙攥着这满腔愤怒的一剑,直直的向万莲教弟子斩去,就在距离最近的一个万莲教弟子还有一丈之时,异变突生!
剑身上的浩然之势突然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聚集过一般,风缙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慢,连他的意识也变得无比迟缓。
就在他意识消散,昏迷之前,他看到了梦老如离弦之箭一般转眼间来到了他的身前,将他从半空接住。
“小缙!爷爷对不住你,爷爷不应该凝聚天地本源之力加持你身啊!没想到遭遇如此反噬,都是爷爷的错!”梦老横抱着风缙,再不复之前的优哉游哉,一时间老泪纵横,痛心疾首道。
风某见此突变瞬间红了眼眶,翻身下马踉跄而至。把了把风缙的脉象之后,他整个人都癫狂了,一声声呼喊着阿缙二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梦老,快救救阿缙啊,怎么才能让他恢复,他体内气机已成一团乱麻,再不救救他他会死的啊梦老!”风某失声道,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如此惊慌失措。
风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们多年的感情不是大起大落,而是点点滴滴!
彼此之间,早已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最不可失去的人。
梦老闻言痛声道:“你去救人,然后为我护法!我立刻梳理小缙的经络,放心,有我在,他绝对不会有事!”
风某闻言终于将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梦老乃是他们风氏老祖宗一辈的人,肯定不会诓骗与他。
随后,风某将目光放在了万莲教众人身上,刚刚恢复几分神志的他瞬间就再度失去了理智,拔剑而起状若疯魔,双目充血的杀向他们。
远处的紫袍壮汉见到梦老百丈之遥转瞬而至,甚至还能凝聚天地本源之力加持一个普通少年的身上之后,顿时便没有了继续待在此地的勇气。
这时那个老头着急为那位少年疗伤,绝对不会动手追杀他们,但是疗伤完后,杀不杀他那可就不一定了,他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的手上!
一念至此,他果断的朝万莲教众人喊道:“撤!”随后,率先夺路而逃,直奔他们放置马匹的隐蔽之处。
万莲教众人里同样达到沐天更境界的大能最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直接跟着紫袍壮汉狂奔,脚下甚至用上了真气,转瞬间便消失在此处。
剩下的弟子见此情形一个个更是撒丫子的狂奔,开什么玩笑,陆地神仙都不管他们了跑自己的,他们留下来挖坟?
这场驰道旁的血并,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梦老低头为风缙疗伤,目光的余角看到此情形,不由得一声叹息。
这江湖啊,真是越来越现实了,再不复当年的血性方刚快意恩仇了。
也对,大夏的出现,让鼎盛了三百年,偌大的一个江湖改天换地。不过如今也不见得是个坏事,起码百姓过得更好了,草莽更加有奔头了,人命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贱如草芥了。
梦老低头看着气机渐渐沉稳下来的风缙,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小缙啊......
万莲教众人逃窜之后,被围杀的那一波同样穿着青蓝武服的众人并没有趁势而追,也并非看不出现在的局势,只是他们伤得实在太重了。
解脱后的一瞬间,就有十几名男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他们都是早就脱力仅凭一口气吊着的将逝之人罢了。剩下的几十多口还能站着的人也是浑身浴血,像个血人一样,伤的一个比一个严重。
被保护在中间的那个一席金丝白衣的女子,此时哪还有留过云髻的模样,长发胡乱的披散着,脸上全是血渍,身上的白缎子被染成了猩红色,手中宝剑都开了数道豁口,可谓是狼狈至极。
观此众人,哪怕说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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