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深谙营销宣传之道的姚甜甜掌勺分粥,自然是开荒的人们喝到了美味的荞麦野菜粥,围观的乡亲们也被吸引了过来,一个个好奇的围在了姚甜甜和小福妹的身边,七嘴八舌的问着:
“这就是姚先生说可以在山上种的么?”
“是的。”
“听说是叫甜荞麦的是么?”
“是的。”
“这种植物熟的很快么?”
“五十多天就可以……”
姚甜甜笑吟吟的一一解答着乡亲们的问题,等瓦罐见底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围观的乡亲们去找了姚润之,领下了刻着自己名字的木头桩子,圈下了属于自己的土地。有性急的人当时就回家取了铁锹等工具来,等不及下午就开始在自家的土地上开始劳作了。
人们都是有着从众心理的,很快的,来荒山上开荒的人们渐渐的多了起来,从姚润之早晨带上来的十几户,中间有些喝了姚甜甜的荞麦粥主动要求加入的,到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多户在荒山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宣布了对荒山某块土地的主权。
一天的开荒劳作,让姚甜甜更加深刻的体会了‘痛并且快乐着’这句话的含义了。
这一天开荒的成果不小,在乡亲们中的反响也不错,大家陆陆续续的上山了,被姚甜甜曾经预想过的情形强了不少,看着一片片被开垦出来的黑土地,看着乡亲们发自内心的纯朴的喜悦,姚甜甜的心也被满满当当的喜悦充满了,就像天上闪烁着的点点繁星,明亮、纯净!
可是,姚甜甜两只手上的火辣辣的血泡和疼的几乎直不起来的小腰,却也让她切切实实的体验到了劳动这个词所代表的个中艰辛,好不容易拖着没有什么感觉的双腿回到了村塾里,姚甜甜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舒适的炕头上,再也不想爬起来了。
心情是愉快,身体是累惨的,结果姚甜甜是****无梦,第二天又一次华丽丽的起晚了。当她朦胧的强撑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小福妹就坐在她的炕头上。
看到姚甜甜张开了眼睛,小福妹马上把小脸凑了过来“甜妞姐姐,你可醒啦。”
“呃,啊?”姚甜甜恨自己不能让时光倒流,她若是不睁开眼睛,也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尴尬了。原本就落下个‘赖床’的名声了,昨天早起好不容易挽回了一点面子,今天竟然又起晚了,这下自己‘赖床’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姚甜甜又羞又急,但是面对着天真无邪的小福妹,她还是硬起头皮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嘿嘿”小福妹笑了“甜妞姐姐别担心,他们刚走了时间不长。是姚先生吩咐我们两个再熬些荞麦野菜粥,呆会儿送到山上去的。”
“哦,原来是这样”姚甜甜心底暗暗庆幸着叔叔的善解人意,嘴里打着马虎眼,嘱咐道“福妹,你先去点火烧着水,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嗯。”小福妹答应着,转身溜下炕去,蹦蹦跳跳的一挑帘子出去了。
打发走了小福妹,姚甜甜忍着浑身的酸痛,尽可能快地穿戴整齐了,匆匆赶到了西边的灶间里。
小福妹果然已经添好了水在烧火了,不过她这次不是烧得大的木头柴火,而是一些荆棘类的细杆。见到姚甜甜进来,小福妹献宝一般的说到“甜妞姐姐,我哥哥刚才从山上送了这些柴火来,很好烧呢。”
福生还真是贴心呢,只是他这份用心不是自己需要的,有他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有枣花对他的痴情一片,他这份心不是姚甜甜能承受的起的。姚甜甜心念转了几转,笑吟吟的说道“福妹真是好福气呢,你哥哥这么疼你,这么大老远的还给你送了柴火来。”
说着话,姚甜甜开始忙活了起来,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再煮荞麦野菜粥,姚甜甜就心中有数了,她利落的和了荞麦面,切碎了各式野菜,不大一会儿一大锅清香宜人的粥就煮好了。
没做耽搁,姚甜甜和小福妹二人每人拎着一个大瓦罐就上了荒山,远远的就看到开荒的乡亲们有多了不少,姚润之正忙着为新加入的乡亲们刻着每个户主的木头桩子呢。
姚甜甜把手里的瓦罐放在了一块光滑平坦的大石头上,双手聚拢成了喇叭状,大声招呼道“乡亲们,大家喝点粥,歇口气了!”
听到姚甜甜的招呼,大壮第一个跑了过来,他大口的喘着气,自顾自的舀了半碗稀粥,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下去。他用手抹了抹嘴角,大壮嘿嘿的笑了“嘿,先生的决定就是英明,还真没看出来甜妞这么能干哦,熬得粥最好喝了,无人能比啊。”
“那是当然,甜妞又聪明又能干,哪像你就知道自己吃啊。”狗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也自己动手舀了半碗稀粥,却没有自己喝,转身向着远处还在忙碌的姚润之走了过去。
“你……”大壮习惯性的想要反驳,待到他看清狗娃是端了粥给姚先生送去,他一下子闭了嘴,脸上扭捏着不好意思了起来。
就在大壮愣神的工夫,福生也熟门熟路的自己舀了稀粥,一口气喝完了“呆子,愣着干啥啊,喝了粥就赶快干活去啊。”说完,福生没有停留,俯身拿起了自己的锄头,向着荒山走去。不过,他这次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地里,而是在姚家叔侄给自己留下了那片荒地里努力的开垦了起来。
这次大壮看明白了,他什么也没多说,抄起了自己的锄头,飞快地感到了福生的身边,埋头用力的干了起来。
有了福生和大壮带头,姚润之的学生们纷纷效仿,到了后来几乎变成是大家的共识了,大家喝了稀粥之后,不肯喘口气歇息,都自发的走到了姚润之叔侄的荒地里,齐心协力的开起荒来。
姚甜甜目睹着着眼前的一幕,突然间就理解了叔叔的某些心思,他可以不为名,不为利,他甚至可以容忍杨海富的挑衅和野心,但是他不会扔下杨家屯的乡亲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伙走上世代佃农的不归路。
不知不觉中,泪水悄悄地爬上了俄姚甜甜的脸颊,在这一刻,姚甜甜感觉自己的心离着杨家屯更近了,她为自己能成为这样纯朴善良的人们中的一员而无比的欣慰和自豪,她漂泊无定的心定了下来,她的根扎在了杨家屯。
劳作的人们并不知道姚甜甜的感动,他们没有多余的豪情壮语,没有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只是凭着对于姚先生的尊敬和信任,本能的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很快的,姚家叔侄所属的那块荒地就被开垦出了一大半来,人家这次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土地上,继续开荒,开垦着未来的希望。
有了这一天的合作分工模式,姚甜甜和小福妹一起专职做起了熬粥送饭的事,只是她不再晚起,自己也悄悄的偷师学艺,学会了自己生火,而对于不同种类的野菜她也不再一大把的混合在一起,而是每次只放一两种的野菜,试验着不同的口味,寻找着和荞麦面最佳搭配的品种。
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干了五天,屯子里的乡亲们绝大部分都有了自己的荒山,那些和杨海富走得近的人家也禁不住土地的****,悄悄地上了山来。人多力量大,眼看着临湖的这片荒山几乎都已经开垦完了。
这一天,姚甜甜分完了稀粥,正对着这片黑黝黝的土地出神,感叹人民群众的力量,突然发现远远的山脚下,转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竟然是芳儿!
自从上次芳儿发病之后,她就一直在家休养,虽然有全瓜蒌煮的药汤支撑着,但是那么厉害的发作了一番之后她的身子还是虚弱了许多,她爹娘上山来开荒也没有带她,而是把她送到了太爷爷的身边养着。
这个时候,她上山来干什么?姚甜甜双眼中精光一闪,莫不是暂时行动不便的三叔公不得已派她来的?
姚甜甜猜的没错,小芳儿来到荒山上之后,并没有去找她的爹娘,而是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寻找了一番之后,直接向着姚润之走了过来。
姚甜甜一直在关注着小芳儿的动作,见她不找爹娘,反而向着叔叔奔去,姚甜甜心念一转,低声嘱咐了小福妹几句,自己则离了空空的大瓦罐,向着叔叔的方向走去。
其实,留意到小芳儿到来的不仅仅是姚甜甜一个人,福生和芳儿爹娘也发现了,福生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也和姚甜甜做了同样的事情,他放下手里的锄头,也快步得向着姚先生的方向快步走去。
芳儿娘见了突然上山的女儿,她脸色大急,一把扔了手上的铁锹就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芳儿,娘在这呢,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上山来了?”
听到娘亲的呼唤,小芳儿停住了脚步,她扭头对她娘喊道“娘,我没事了,您别担心,我是来找姚先生的。”
“找姚先生?”芳儿娘一头雾水,她俩步奔到了女儿身边,疑惑的说“姚先生在忙呢,你能有什么急事,这时候来打搅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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