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贺靖宇的心头火已经顶到了嗓子边了,可是看着这小丫头怒目瞪着自己的样子,贺靖宇哑巴吃黄连,又把这火给咽回到肚子里慢炖了。悠悠然的坐下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蒲松,上杯茶”。
这个结局,身后站着的蒲松瞬间傻眼,果然自家爷一顶上沈姑娘就怂了。心里这般的想着,人却已经应声立马去倒茶了,倒茶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抓紧时间收拾茶几一下,以免一会再来一发。
又白了一眼贺靖宇,转过身刚想走,才想起来自己的胳膊还被人拉着,瞧着那双有些灰蓝色的瞳眸,沈佳媱心里有了别的猜想,却未说出口,岔开了。
“你现在不走倒是正好,你昨天还小命掉着,这会又满地的跑,也真的是够作死的”,拉了一下胳膊,没拉回来,瞧着这人还拽着自己,沈佳媱倒也没有多大的反感,想抓着就抓着便是,还好能拉得动。
拉着身后的“木头人”走到木凳前坐下,“一会我让蒲松配些药送过来,你好好养几日,若是有天你想走了,你便走,我不困着你”。
依旧是一句回应也没有,沈佳媱也不急,他不松手,她便也不拉,空着的另一只手,悠悠然的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来了,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不记得了”,这回倒是没有继续沉默,总算是应声回了一句。
“啊”,沈佳媱不可思议的侧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嘴上碎碎念的叨念着,“不是吧,又一个可怜失忆的”,说着无耐的摇了摇头,“我还要这在住一阵子,你就先跟我在这凑合吧,过阵子,你就可以跟我走了”。
“跟我走了”,这几个字,一说出,一直坐在一旁闭目的某人,手握的极重,她现在一心里想的都是走,早点离开他,即便是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也能是她要带走的人.....
暮然间,贺靖宇双脚离地,头也没回的走了。
听见贺靖宇离开的脚步声,沈佳媱的小脑袋微微的更低了一分,却并未抬起,该走的总归是要走的。
气急的贺靖宇刚走到小院,刚好迎面蒲松端着茶盏走来,瞧着爷怒目青筋凸起的样子,这一屋之内,除了那位小祖宗,何人又能将爷气成这样,心里漠然叹息。
略往前走了一步,“爷,以大局为重,城中这一两日风云涌动,不太平”,因着离开得了不少的信件还没来得及给爷说,这会自然是要汇报的。
深呼了一口气,大局,他筹谋了那么久的局面,只等这几日,轻摇了一下头,迈着步子向前走,“这一两日那位可有异动?”
“那位已经得了信,倒是没有派人送来邀请的帖子,不过送来了一对陈墨”,蒲松跟在贺靖宇身后一步左右继续说道,“这两日城中得了信的权贵,要不送来了帖子,要不送了礼来,那几位也都在”。
丝毫没有意外,迈着阔步转了身,踏进书房,“温良那边怎么样了?”
“爷放心,燕定候那边人已经咬上了”,蒲松答道。
“恩”,单手支在书桌上,侧目刚好看到一张沈佳媱之前写的簪花小楷,“等这件事完了,你去东极山采十斤野山参回来”。
听了这个消息,蒲松的脸可以说是打一个月石膏不带回样的。爷,十斤,还野山参,您是这辈子不打算让我回来的意思呀,果然,还是因为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