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转眼间划过,太阳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照亮这片大地,山间的清晨有层薄雾笼罩,朦朦胧胧,好似人间仙境。
可是,这种仙境存续还不到一个小时,突然起风,树叶哗哗作响,随风摇曳,随之而来的是一层愁云,进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门前的土路转眼间集满了从山上流下的雨水,不深,两厘米左右。
顺着路向下流淌。
丁煜坐在门口,欣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很安静,眼睛也像是爬上一层薄雾一般,今天早上他才看到,在昨天夜里的时候,田田发过来一条信息“小心点”仅仅三个字,表达了很多。
“吃饭啊,思春呢?”徐世凯挤眉弄眼的从后边喊了一句,睡惯了席梦思床垫,睡硬板床很不舒服,腰酸腿疼。
“世凯,我觉得吧,你总拿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不好”丁煜扭捏的回了一句,倒不是矫情,而是知道有人会挖苦他。
果然,刚洗完脸的张晓天,接道“小煜是不是喜欢思春我不知道,我就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你在外边站那三秒钟干什么了!”
“滚犊子,去厕所了呗,三秒钟能干啥”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有点脸红。
“那不对啊!你去厕所之前晃悠床干什么,蓄力?”丁煜也比较纳闷。
“没法唠嗑,吃饭!”他咬牙说道,随即拿个馒头塞进嘴里。
两人哈哈大笑之后,也坐到饭桌,丁煜扫了一圈,居然没看到曹矿。
“别看了,那老东西在矿那边抗洪抢险呢,他媳妇水都发银矿这来了”徐世凯两句话离不开带点色的话题。
“”丁煜有点无语的点点头,曹矿说去排水只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先闪人,因为不确定石哥他们什么时候来,看见尴尬。
社会这东西说有严密等级就有严密等级,说没有就没有,都是大老爷们也就不矫情,今天饭桌上也没有外人,所以都聚在一个饭桌上吃,昨天帮丁煜挡镐把子的那人就坐在他旁边,叫闫星君。
不能下山,他断掉的那条胳膊也就简单处理一下,胸前挂个木板。
“接上了?”丁煜问了一句。
“好像差点!”他谨慎的回道“吃完饭有力气了,我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在反面来一镐把子,争取打回去”
“牛逼”丁煜甚是无语,心里还有点愧疚,可该说的话昨天都已经说完了,再说谢谢太矫情,只希望能快点把问题解决,回市里医院做深度处理。
“这不算牛逼,也有苦啊!就今天早上去厕所有点费劲,一个手提裤子,弄了二十多分钟,哎”他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随即两眼冒光的看着丁煜“我这个人吧,是直肠子,吃完饭就容易去厕所,要不然这样,你帮个忙,跟我去一趟呗?”
“我看你眼神,这其中好像有秘密!”丁煜咽了口唾沫,嗓子眼有点发干。
“就脱裤子穿裤子那点事呗,帮个忙”
丁煜有点突突的把头转过去,看向徐世凯“凯哥,你朋友都好这口么?不管男女老少了都!”
“你最好消停眯着,如果刚才我把钱掏出来,让你陪着去厕所的就是两个人”徐世凯恶狠狠的整了一句。
“这话我同意,凯哥团队的宗旨就是:有事掏枪,没事掏裆,认识这些年啊,就往裤裆上搭的钱,都能买个二手自行车了”张晓天在一旁补充。
“你也想要钱了呗?”徐世凯色眯眯的问了一句。
张晓天瞟了一圈,小声说道“你要这么说,咱等会儿进屋研究一下,二十多年没绽放的菊花值多少钱,价钱合理,我也能考虑为你绽放一下”
“天哥,带我一个呗”闫星君欠欠的问了一句,随即看向丁煜“一起来啊?”
“艹”丁煜瞬间崩溃。
不过都是自家人,给谁不是给呢,也不是不能商量,这一顿饭在研究价钱的欢声笑语中度过,原本打算吃完饭,就进房间的。
可是,还没等吃完,风风火火的石家大军杀到,还是那三台车,穿行雨中,停在门口。
“我一来,你们就吃饭,想气死我呗?”石哥还是很平静,他没打雨伞,走这几步头发上稍稍有点湿“昨天一宿没睡觉,还真有点饿了,一起吃口啊?”
“吃呗,又不是我家饭菜,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中午饭没有着落呢,说不定抓两只鸡炖了”徐世凯回的也很平静,可这桌子上其他人就不平静了,都站起来,戒备的看着对方。
相比较而言,对方有新面孔加入,而自己方都是老弱病残,如果再打起来胜算几率很小。
“呵呵说我是落汤鸡呗?”石哥还真坐到凳子上,大大咧咧的拿起馒头,咬了口说道“我弟弟在医院呆了一晚,人是过来了,但现在还没出,咱们之间是不是得换个画面重新说道一下?”
“要画面你行啊?分分钟给你叫个几百人的送葬队伍,呵呵”张晓天也开口了,他说话确实没有夸大成分,只不过含金量低,都是街边混混。
他想了想,低头说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走吧,打的也差不多了,我弟弟的事也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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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难,肯定得躺下一个”徐世凯刚说完,他身后的这些人就把放在一旁的武器拿起来。
铛啷啷
各种管制刀具碰到一起。
“唰”就在拿起武器的这一瞬间,石哥身后的人也动了,在人群中抬起两杆长枪,一把被锯断的单管猎,一把沙喷子,就这么指着众人。
说不害怕,那太不现实,只不过大哥都在凳子上坐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距离也就五米左右,都谨慎的看着对方。
“还不走么?”石哥继续吃着馒头问道。
“咔”徐世凯把筷子放下,顺手点了根烟,当烟雾飘过眼前,他才缓缓说道“你猜我手下兄弟有没有敢堵枪眼的?”
“我不敢开枪么?”石哥也不吃了,直直的盯着他。
空气好像突然间就凝固了一般,很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两方人对峙着。
大约过了两分钟,挂个夹板的闫星君突然上前两步,走到中间,先是看了张晓天一眼,随即对石哥说道“那b沙喷子,十米之外打个小鸡都费劲,来,三米远的距离,让我试试你们马力!”
“呵呵”石哥突然就饶有兴致的看着闫星君,向后一靠,略显轻松,指着他对张晓天问道“这孩子有点彪吧?”
“别废话,就能听两声响还能吓死谁啊?”张晓天也是向后一靠。
现在就是心理博弈,沙喷子一枪过后就是废铁一块,单管猎同样如此,先不说能开几枪,如此近距离枪械本来就不占优势,冲到一起的话根本不敢开枪,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打到自己的人。
还有一点,一旦开枪之后,就是性命相搏,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闫星君在赌,张晓天在赌,石哥也是在赌。
可是,石哥已经被逼到这份上,肯定不能就这么走人,就看他面部突然一紧,随即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崩他!”
“嘭”枪响了。
“唰”就在枪响的一瞬间,闫星君也动了,他不是躲,而是上前。
就看,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晃晃悠悠的倒在原地,胸前血红一片,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他说“我尚家的队伍有怂人么?”
沙喷子一般都是火药加铁砂,打死人很难,只不过把铁砂都镶嵌到皮肉里,即使用镊子挑一天一夜,也不可能摘除干净,后果就是,阴天下雨会奇痒无比。
石哥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有点不可思议。
丁煜的身体被气的直颤抖,可是有了昨天的教训,也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气氛好像要再次凝固的瞬间,徐世凯冷声笑了出来,问道“乡村我石哥,知道惠南尚家是什么马力了吧?还想听个响,来,把单管猎的枪口给我堵住!”
“唰唰”登时有几道身影上前,都冷峻的站在中间。
现在不是心理问题,而是气势问题,这个时候一旦向后退,闫星君的一枪就白挨了,需要乖乖走人,而有人把这枪再堵住,也不单单是堵枪口那么简单,而是告诉他我尚家的魄力。
石哥在这偏安一隅发展,敢得罪,但是绝对不敢与尚垠发展成为生死仇敌。
“唰”丁煜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他用余光可以注意到张晓天二人皱眉的表情,也知道这个决定让他们没法对尚垠交代。
可是,这个社会上临时工已经承担的够多了。
丁煜这个正式员工应当出面,他伸手拽开其他人,走到最前方,单管猎被据断看上去很不协调。
“哥们儿,手稳点,别哆嗦”丁煜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顺手抬起抢,放在自己的脑门上。
这个东西,要比沙喷子威力大得多,脑袋能蹦碎了。
石哥脸色登时就黑下来,又是逼到了风口浪尖。
就看,他嘴唇微动“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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