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给外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耿直、严肃、不苟言笑,有很多村民都在分析他性格造成的原因,有人说是在监狱里呆的,天天挨揍,大脑中某根弦让人打断了,也有人说,是女孩的亡魂天天围绕在他身边,把他变成这样。
说法众说纷纭,形形色色。
他是在三年前出的狱,当时也是冬天,选村长没有固定时间,一般都是在不忙,村民预留在村里人数比较多的时候,所以他回到村子的第二天,就是村长选举。
他有选举权,还投了一票,只不过是投给自己,当时闹出了很大的笑话,可他却说,如果三年后,我是养殖最好的,我也要带领大家致富,他确实做到了,并且超出别人家不是一星半点,这才是他现在有被选资格的基础。
就像他下午说的,隔壁獐子岛都已经是上市公司,村民都有股份,年年吃分红,小平岛的村民能不羡慕么?
而田宝龙这些年发展农家乐,腰包是鼓了,但是腰包鼓了之后的需求就是:尊重需求。出去之后说我是上市公司的股东,绝对要比是农家乐老板有面子。
这正是,胡文海可以和田宝龙分庭抗礼的基础。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村民的期许,并不是所有人的诉求,所以才需要选举。
可就这样,他在选举中的胜算不大,所以需要给田宝龙致命一击。
丁煜点了根烟,呆滞的望着窗外,手里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他大脑中忽悠忽悠的,电话中胡文海就像他说了一点:阿圳和王久久不会在受到额外的伤害…
而他现在的呆滞,不如说震撼来的更加准确,仿佛就是在电话交谈的几句话之间,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一山更比一山高之说,还有什么大智若愚、无情最是帝王家之类的话。
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多,狠人也多,又聪明又狠的人更多…
和他之前判断的没错,这次村长选举看似很简单,实则其中掺杂着几十年的恩恩怨怨,是巨大的沼泽,他现在已经深陷其中…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丁煜知道刘飞阳和田宝龙谈完之后会过来,所以根本没锁,他敲了几下之后,发现门能打开,随即推开走进来,看见床上丁煜僵直坐立的身影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他也没开灯,往对面的凳子上一坐。
“他心中有些纠结…”
刘飞阳几乎是刚刚开口,丁煜就打断道“胡文海来电话了,刚才…”
“他?”
“他想让我…”丁煜把刚才胡文海的原话说了一遍。
刘飞阳听完之后,和丁煜的状态几乎一样,就如同他刚发现两人是双胞胎时一般,缓了半天才不可思议的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要不然他抓阿圳干什么?”丁煜反问道。
刘飞阳眉头一皱,低下头,用手轻轻拍着大腿,想了会儿说道“这事按照他说的做,如果这么做了,咱们的处境会比现在还艰难…”
“阿圳他俩呢?”丁煜再次反问。
“如果胡文海反水,咱们都出不了岛,你能明白么?”刘飞阳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我干你大爷,当初你知道他俩是双胞胎,阿圳不能让人骗走,你明白么?”丁煜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对于问题的风险性,他在了解不过,可是现在实在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你听我的,先别动!”刘飞阳深吸一口气。
“放屁,他们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现在你跟我谈信任?”丁煜眼睛死死的看着他,又喊道“如果在明早之前,你能把阿圳和王久久带到我面前,我二话不说,如果你带不过来,我他妈必须保障他俩安全…”
“你长点脑子行么?”刘飞阳蹭的一下站起来。
“刀都插裤裆里了,你他妈让我唱《把根留住》有用么?”丁煜针锋相对的回道。
刘飞阳胸前气的剧烈起伏,他能想到丁煜此时心里烦躁的程度,但是并不认可丁煜即将要做出的行为。
这一夜,两人吵了半宿,比刚刚发现老屋,并发现地上还有血迹的时候要激烈的多。
做个粗俗的比喻就是:刚刚发现,是在易孕期内部受精,一切都处于忐忑和未知状态。而现在是:已经确认怀孕,就看是现在疼,还是几个月后疼。
一句话:肯定得疼了…
而造成两人现在这样后果的,仅仅是这个别人眼中看起来有些“彪”胡文海,几句话而已…
另一边,山脚破旧房屋。
电褥子、电暖气等一切取暖设备相当齐全,能在粪池里扎猛子的孔老三,自然不会对这地方挑剔。
凌晨三点钟,让尿憋醒了…
他从炕上慢慢悠悠爬起来,脸上睡的都是油,伸手一搓略显肥胖的脸蛋子,刚下地,发现前方有人影,吓了一跳,瞬间张嘴骂道“麻辣隔壁地,什么玩意…”
“扑棱棱…”
他声音很大,谨慎的小弟们也瞬间从炕上站起来。
“刷…”伸手打开灯,发现王久久和阿圳在地上站着。
事后曾有人怀疑过孔老三就是故意找茬,借机泄火,可他自己从来不承认,就说是被吓到了。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他俩还被绑着,顿时怒了,抬起腿踹到王久久肚子上,后者脸色瞬间就白了,感觉肚子内一阵痉挛,痛苦至极。
他走上前,紧接着扇了王久久一个大嘴巴,然后拖住下巴龇牙问道“你他妈吓到我了知道不?”
“我…干…你…”王久久声音极其虚弱,断断续续的说道。
“哎呀…”孔老三一噘嘴“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干你大爷…”王久久咬牙回道。
“啪…”他又是嘴巴打上来,把王久久扇的直迷糊,脑袋有气无力的耷拉着,鼻血划破空气,一滴一滴,滴到地上。
“我干你大爷…”王久久紧着又道。
“嘭…”他又是一脚。
就看王久久整个人有些抽搐,苦不堪言,但他还有意识的用脚在触碰绑在旁边的阿圳,即使力道不大,也能感受的到。
阿圳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默契度很高,知道王久久现在是说不出来话,让自己把话说完,他随即开口喊道“吃屎长大的孩子,我…”
“嘭…”孔老三一拳招呼过来。
“干你大爷…”阿圳断断续续的吧后半段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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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孔老三脖子上青筋就起来,转头喊道“刀呢,把刀给我…”
小弟都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一边,因为胡文海说了,要保证这俩人万无一失,如果出现差池,直接影响他们腰包,孔老三转头看没人看自己,更加生气,暴躁的喊道“胡文海喂你们一次奶,你们还能叫他一辈子妈啊?都想不想回去…”
“这…”有一名小弟缓缓开口“三哥,咱们没必要…”
“嘭…”他已经彻底疯癫了,睡了半宿,一直都是在做恶梦,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顺手把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扔到地上,给了小弟一脚,又指向旁边的人“你,刀给我…”
“我…”
“嗯?”他一瞪眼。
这人彻底怂了,从枕头下面把刀掏出来,伸手递过来。
孔老三接过刀,非常有范的喊道“消毒水、缝针、纱布准备!”
话音刚落“噗呲噗呲噗呲…”
王久久三刀,阿圳三刀,都是捅在大腿上,地上已经蔓延了一滩血迹,二人的脑袋也彻底耷拉下去,昏迷了…
“呸…”孔老三朝旁边吐了口唾沫,顺手把刀往地上一扔,紧接着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出门解决生理问题。
周围小弟面面相觑,彻底懵逼。
事实上,这也是刘飞阳比较反感孔老三的原因,最粗鄙的讲:连屎都吃了,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
要不怎么说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思维逻辑正常人绝对不能揣测,换成另外的流氓,绝对不能有这个剧情。
孔老三再次进屋,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龇牙说道“都他妈看啥呢,该包扎的包扎,其他人上来睡觉,都几点了…”他说完,又钻进被窝中,不超过二十秒,响起鼾声…
时间终于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丁煜出门时在走廊看到刘飞阳,但是两人谁也没主动找谁,唯一共同点就是,黑眼圈很浓,显然昨晚都是彻夜未眠…
两人下楼时前后距离不超过一米,依旧没说话。
“丁老弟,刘老弟,早上好啊…”田宝龙笑呵呵的招呼了一声,他在包间内当起了服务员,亲自在摆筷子“哎…怎么就你们三个,那两个老弟呢?”
“一会就来…”丁煜随口回了句,然后坐到凳子上。
刘飞阳坐到他旁边,趁田宝龙不注意,小声问道“你别冲动行么?”
“不成魔不成活…”丁煜慢慢悠悠的回道,语气没有一点波动,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刘飞阳听见这回答,皱了皱眉。
这一幕,恰好被田宝龙看见,他笑呵呵的站在对面问道“刘老弟,你有事啊?”
“不是我!”刘飞阳意味深长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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