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宝发坐到车里,看着远处那位老太太挥手,这才缓缓倒车,退出村庄。
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关于孝道的定义很多,最早在《尔雅》中是这样记在“善事父母为孝”后来《新书》又定义:子爱利亲谓之笑。
廖宝发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古人是如何解释,在他看来:常回家看看就是孝道,哄老人开心就是孝道,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带有恩情的孝道了。他刚才并没看见老人眼角的泪水,但是却知道: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如果让老人发现,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这道门以后还能不能进得去?
在这个带有臭味的车里,他有些迷茫了。
自从知道常五要弄死丁煜以来,他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在等待丁煜主动出击,自己再防守反击,即使不能胸有成竹,但是把常五保下来也没有太大问题。
可是现在他如坐针毡,这个头自己必须的出。
无论是不是丁煜做的,丁煜都知道这其中一些微妙关系,即使不为了常五,为了那个养育自己的老人,也得讨个说法…
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黑夜即将降临。
那把车停到路边,伸手掏出电话。
“发哥…”对面严肃的叫了一句。
“码人!”他看着远方极其简短的说道。
“好…”对面回道。
就在廖宝发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夜色突然挂出“今日歇业”的牌子,门口的保安也变成一席黑衣的社会人,不到半个小时,夜色门口开始有车辆聚集,并且是逐渐增加的态势,这些人动作非常统一,下车之后一头往夜色里扎,再也没有出来。
另一边,垠煜酒吧。
丁煜坐在办公室里,他把前因后果再次有逻辑的分析一边,如果不是刘飞阳的那个电话,自己可能认为常五就是幕后主使,他的电话提醒自己,也确实发现事情有很多可疑之处,再加上现在常五被人惨无人道的喂鳄鱼,更加证明这一观点。
如果,没有这个电话,鳄鱼没有拉稀,可能主谋这一头衔永远都会逍遥法外。
至于自己之前所思考的“自己人”他的想法是慢慢找,找出来之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毕竟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来得程度远远要比他想象的更加迅猛。
所以当务之急就变成了揪出这个“自己人”因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和常五合作并且杀死他的幕后凶手。
可是现在该如何找?
“唰…”于浩伸手推开门,看见丁煜正闭眼凝视,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大鹏,后者也不知该怎么叫起丁煜,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
于浩觉得事情比较紧急,上前两步“煜…”
“说!”他刚说出一个字,丁煜突兀说道。
“厄…对面夜色酒吧已经开始进人了,看样子应该是吧责任归咎到咱们身上!用不用也…”于浩弱弱的提出意见。
“有多少人?”丁煜问道。
“不少,地下停车场有多少不知道,但是门前能停车的地方已经停满了,看样子还没有停下的架势!”
“有渡口的人多么?”大鹏在旁边皱眉问道。
“那肯定没有,当时我没去具体有多少人不知道,但是毕竟煜哥现在的名字在这摆着,不是以前,也不是谁都能掺和到这里的…”于浩客观的阐述了一个事实。
丁煜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这不大的办公室,心里也跟着一阵苦闷,无论廖宝发有没有真要过来的架势,现在的样子绝对是做给自己看的,如果自己态度依然强硬,不给说法的话,他可能真急了,毕竟不能在一条路上摔倒两次。
很久以前他就研究过廖宝发这个人,他的逆鳞不是经济利益、也不是名声面子,而是他在乎的人,像儿子一样的常五,像妈妈一样的姨妈。
“有人看见廖宝发现在在哪么?”
“没有,听说是没在夜色里面,上午的时候应该去渔场,但是回来之后就没人见过…”
丁煜点点头,随即又问“王久久人呢?”
“这个…应该还没过来!”
“现在打电话!”丁煜憋了口气说道。
另一边,王久久接完电话之后,又要急匆匆出门。
“你就是没脸!滚吧,身上让人抽的皮开肉绽还贱嗖嗖往人家身边靠,真是没谁了”张敏抱着肩膀坐在沙发上,眼睛根本没正眼看他。
“你最还轻点逼逼,那是我哥,我做事有毛病都是应该的!”王久久一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他刚开始没想太多,后来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个过失,犹如一把锋利的军刀,把即将遮挡在丁煜头上的政治庇护,隔开了一条三尺长的口子。
从客观意义上来讲:这顿皮鞭算是轻的。
“呵呵,行,都是你的错,你愿意挨打我有啥招!”张敏又冷嘲热讽了一句,随即问道“我去酒吧工作的事咋样?你说没说…”
“呼…”王久久深吸一口气“差不多了,正在谈!”
“最好快点,要不然指着你一个人的死工资得饿死!”
“行,我知道了…”王久久略显憋屈的出门。
他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说难听点现在对他动心,并且各个方面标准比张敏好的不下一沓,但他都没接受,甚至都是在言语上进行挑逗,有过肢体接触的几乎没有,包括握手在内!可能向他说的一样:老了,又或是其他被动原因…
另一边,丁煜。
于浩又出去收集情况,所以办公室内就剩下他们两人。
大鹏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老白把他当做人间凶器留在丁煜身边,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作为,自己也有些憋屈,终于鼓起勇气,坐到丁煜对面凳子上“煜哥…”
“说!”
“哎…”大鹏点点头“其实要是解决这个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就像弄刘成一样,闫星君几刀给捅死,快刀斩乱麻!弄廖宝发也一样,咱们之前跟他就有矛盾,这件事虽说不是咱们做的,但是以后免不了摩擦,我想也就干死完事,大不了我再回老白那里…”
“事不是咱们干的!你弄死廖宝发样别人怎么说?”丁煜皱眉问道。
“管他怎么说,谁敢废话,一个枪子就能解决…”
“我是赚钱,并不是杀手集团,不可能出事了就这么解决,刘成是第一个,别人可能不会说什么,也无可厚非,但是这次再崩了廖宝发,我明天就得在滨海除名能明白么?”丁煜伸手点起一支烟,也有些无奈。
还是那句话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如果廖宝发没了,社会上肯定人人自危,必然结果就是群起而攻之,因为没人愿意和疯子做朋友,也没有人希望疯子在自己的周边。
大鹏抬手戳了戳脸蛋子“煜哥,我来这么长时间,啥事都没干,就是开车…”
“以后有机会的!”丁煜顺手把烟盒扔过去。
“其实也不是这个,就是现在廖宝发弄这些人明显就是给咱们看,主要是…哎”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摇头叹气。
“呵呵…”丁煜知道他说的是憋屈,可自己何尝不是,原本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现在却变成千夫所指。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唰…”大鹏起身,伸手把门打开,他看见廖宝发顿时一愣。
“丁煜在么!”廖宝发站在门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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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哥…”丁煜听出声音顿时站起来,从办公桌里绕出来,迎上去。
他仍旧是那副棺材板的表情,手中拎着一个散发着恶臭的袋子,直直走进来,看见丁煜伸手也一点面子没给,立即坐在沙发上。
“你先出去…”丁煜摆摆手,随即又道“发哥找我有事?”
“还跟我弄虚的?”廖宝发猛然抬头,随即伸手指着袋子“这是常五!”
丁煜曾想过现在的常五会是什么样子,这个“状态”也是在意料之中,只不过真放到面前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略显尴尬的看着。
“丁煜,现在的你我是什么位置都了解,就一句话:我给你低过一次头,你能欺负我一辈子么?”他掷地有声的问道。
“发哥…您看您说的,要不是您手下留情,根本没有小弟的今天!”丁煜极其诚恳的回道。
“常五是你杀的么?”
“不是!”
“从你嘴里说的话我信,但是别人不信!我现在来找你要个说法有毛病么!”廖宝发斜眼看着丁煜。
“没毛病!”丁煜咬着牙,被他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话有点惹怒了,但是得忍着。
“那好,你怎么给我说法?”他顿时从沙发上站起来。
“发哥要是想让我跪下,我去夜色给你磕三个!”丁煜不加掩饰的回道。
“命案,除了死什么都弥补不了,我给你三天时间,找不出真凶,咱俩同归于尽!”廖宝发抬起手,用手指怼着丁煜胸腔一字一句的说道,态度坚定无比。
“行,三天如果找不出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丁煜身体紧绷,宛如铁板一块的回道。
“走了!”他说着,拎起袋子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