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对方如何推诿,或是在言语上有冲击,陈涛都不怒反笑,在他看来,丁煜一旦出手也正代表着自己朝着目标迈进一大步,他和沙场老板嘻嘻哈哈的扯了大约五六分钟,终于步入正题。
“老哥…你听我说!”陈涛舔了舔嘴唇,把对面沙场老板的话给打断“他丁煜是个人物,手下也养了一批亡命徒,但你想想,他敢杀人犯法也就是装装样子,今天杀一个,每天再弄死一个,法律能允许么,今天他去你那捅了一个,明天你站他面前他都不敢动你,你信么!”
“不信…”老板一口回绝。
“哎…实话跟你说吧,我敢整他,也绝对不仅仅是我自己整他,背后有人看他最近玩的太疯,不顺眼了…”陈涛抬手摸了摸鼻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有人看他不顺眼跟我有关系么?我的目标就是:不让他看我不顺眼就行!”
“凑…你这老头子活的怎么一点血性没有呢!他就是个小孩,你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用得着怕他?”陈涛有些着急的说道“我就明确告诉你,是齐德海看他不顺眼!现在就要整他…”
“齐德海,搞房地产那个?”老板一愣。
“对,要是没有明确把握我能大半夜给你打电话!你想想…如果这回你给齐德海舔舒服,那以后就不是用卡玛斯往出拉沙子,整好了他都能给你修条火车道,用火车皮给你拉!到时候是什么样的利润就不是你想象的事了…”
“真是他啊!”老板皱皱眉,不确定的问一句。
“肯定是,要不然我能扯这个犊子”陈涛深吸一口气“这样,刚才受伤那个现场监督的工头去医院了吧?你把地址告诉我,你啥都别管,该卖我沙子卖沙子,剩下的事我都给你办明白滴!”
“真能真明白?”
“有点墨迹了昂!”陈涛有些烦躁。
挂断电话之后,收到老板发过来的信息,他顺手点了跟烟,随即给手下的一个工头打电话…
而另一边,沙场老板挂断电话之后久久不能平静,他坐在客厅里愁眉苦脸,二十几岁的情人穿着黑色吊带从卧室里走出来,看他的模样知道有事,走过来坐到他旁边,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温柔问道“出什么事了?”
“跟垠煜酒吧扯上关系了…”老板也不隐瞒。
他出来找小老婆就是为了有个能说知心话的人,所以不涉及利益根本的事,从来都是直言不讳,毫不隐瞒。
“那不是…”
“对!”老板没用他说完,直接点点头,又咬牙骂道“麻辣隔壁的,犀牛跟大象打仗,给我这个青蛙夹中间,现在无论怎么站队,里外不是人…”
“别上火,总会有解决办法!”小媳妇往他身上靠了靠“在唐史中有这样一句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刷…”这句话像是为老板指明路,他沉默一秒钟之后,立即拿起手机。
“喂…丁总!我是城北沙场的老板…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有点急事…”老板在这边长气短出,十分恭维。
“说!”丁煜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他并没回家,因为事比较多就在对面宾馆开了间房,房间里没开灯,有些昏暗。
“哎哎…”老板应了两声,随即说道“刚才装修公司的陈涛给我打电话了,想从我这拉沙子,可我一想,你俩有矛盾,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情理上我都必须站在你这边,就给他回绝了…”
“呵呵…谢了!”丁煜缓缓回一句。
“那到没事,这都是应该的!就是刚才陈涛问我医院地址,这个我实在抗不过去,后来又把齐德海搬出来,我给说了…他可能要过去找事”老板说完这话,所有神经都紧绷起来,害怕丁煜发火。
事实上,丁煜只告诉他俩过去,并没让刘观称动刀,所以现在听到医院这两个字还有些蒙圈。
不过他缓几秒钟之后,就发现这里肯定有差头“那个,你把地址也给我发过来!”
“啊…好好好”老板看丁煜没有其他表示,长舒一口气,随即弱弱问道“有时间咱们一起吃顿饭啊?当初酒吧开业的时候,我从门口路过,想进去看看,可是没有门路…呵呵”
“行,再联系…”
“哎,好好好…”老板再次连连点头。
事实上,刚才他小媳妇说:不可得罪小人,他紧接着就把电话给丁煜拨过来,就证明丁煜在他心里就是小人角色,而后又说,去酒吧没门路,就说明他根本没见过丁煜这个人,就连今晚电话都是多方打探之后才得到…
所以说:这是个看脸的社会,没毛病…
丁煜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走到见血这步,可想想也没有多大事,拿起手机把地址给刘观称发过去之后,又想躺下睡觉。
刚把被子盖上,就惊奇的发现旁边躺了一个人,浑身吓得一激灵,光线不明他暂时没认出来,不过根据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不像是女性,他试探的探过头看一眼,仔细辨认了下,发现是刘飞阳。
他挠脑袋想一会儿也没想到他是怎么出现在床上,为了尊重,缓缓把被子掀开,双手合十竖起两个中指,把其他手指都落下,然后瞄准、蓄力、出击…
奇怪的是:手指头怼生疼,人居然没醒…
都累:他累到如醉酒状态,后者累的如昏死状态…
另一边,刘观称和王久久刚从酒吧出来,两人没喝太多,刚把手搭在车上就看见丁煜发过来信息,两人对视一眼,酒驾直奔医院…
陈涛给工长打完电话之后,工长也没耽误时间,带着跟他一起出来打工的两人直奔医院。受伤的这人不算很严重,打点麻药缝十针,除了鼻青脸肿之外,其他地方都和正常人相同。
今晚时间太晚,没打算回去,就在医院住下。
“咣…”门一把被推开。
吓得他从床上瞬间坐起来,以为刘观称过来寻仇。
“你就是沙场的监督啊?”进来这人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们是谁?”他皱了皱眉,对方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好受。
“陈涛公司的呗!过来帮你的…”他撇撇嘴,回头说道“小王,你去上护士站找个轮椅,给这位兄弟推走!”
“上哪去?”他又问一嘴。
“报案,你们老板没跟你说昂,动刀了就算重伤害,你要是咬他,最起码让他进去蹲一年半载的,没事,别怕,我们陈老板在后面给你撑腰!”
其实一个是监督,一个是工长,两人地位谁也不比谁高多少,都是打工的角色,如果平时见到也都是握握手,相互递根烟的好朋友。放到现在,他是过来帮人的角色,心里层面自然而然的有些盛气凌人,进门不用敲门,说话也不用客气…
潜台词就是:我来帮你,你就得用看爹的眼神看我…
这人今晚让刘观称整一通,现在还让人在言语上挤兑,心里有些憋气,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很识趣的坐在床上没吱声。
“哒哒…”工长上前两步,在旁边开始翻箱倒柜。
“哎…你的验伤报告呢?医生给你开的证明啥的…”他弯腰还在翻。
“没开!”这人咬咬牙,无比简洁的回道。
“啊…也行,我等会先领你去派出所,看看那边咋说,然后在带你去公安医院验伤!这他大爷…一天一天,忙忙叨叨…”
他话音落下,出去找轮椅的小王也推轮椅进来,几人把他弄到抡起上,然后安安稳稳的推出去…
与此同时,楼下。
喝完酒的挖掘机小哥开车不是一般猛,车轱辘像是抹开塞露一样,滑到医院台阶上,把车硬生生憋灭火,唯一的幸事就是,底盘比较高…
“嘭嘭…”两人推门下车。
此时已经后半夜,这里不算几甲医院,大厅里空荡荡,人不多。
进入大厅,里面瞬间响起脚步声。
“要我说,咱们就走直接怼陈涛得了,还用的上费这么大劲!一圈一圈绕的真墨迹!”刘观称一边走,嘴里神神叨叨的开始嘀咕。
“小点声…”王久久低沉嘱咐,想了想又说“有一种痛苦,叫孜然一身!”
“你们城里人,玩的真埋汰…”刘观称伸手掏出开塞露…
王久久没在说话,伸手摁向电梯。
就在两人刚刚迈步进去的同时,旁边电梯门打开,推着轮椅的几人从里面出来。
王久久看了眼,最开始并没认出来,因为他印象中的监督还是正常模样,刚才被推着的那人面部已经看不出人样,等电梯门关上,他越想越不对,现在都已经凌晨两点,怎么还有人坐轮椅出去,并且还有几人护送。
突然,他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一亮,伸手在摁钮上狂按。
“凑…刚才旁边电梯出去的那人就是…赶紧让它停下!”
“啥意思?”刘观称先进电梯,并没看见,有些呆萌的问一嘴。
“就是已经让陈涛的人带走…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