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两辆车,在这辆mini的带队下行进的不紧不慢,从车上的武器装备就已经可以看出,他们是奔着小莫过来的,只是行为让人捉摸不透,而小莫此时也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没害怕更没担心,还在按自己事先订好的路线继续往北山上进发。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车开始走上坡,进入北山边缘,远处的殡仪馆大门若隐若现,这是一处永远都不可能破产的生意。
小莫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后视镜,不禁泛出一阵冷笑,司机已经开始往左打方向盘,进入泥泞小路,侧身变得摇摇晃晃,如果能看清远处山坡上,会发现当初为于浩和陈少辉准备的坑,在雨水冲刷下添上一半,还有半截裸露在外面。
“停车!”
小莫命令道,再次点了支烟,叼在嘴里,见车已经停稳,随即推门走下去,身后两辆路虎的小弟,也都走下来,刚刚经历一场完胜,气势非常高涨。
坐在车里的女孩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她看到小莫越走越近,没有半点担心。
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嘲讽道“有些人,无论怎么装都变不成大哥,而有些人,往哪里一站,就是大哥!”
小莫走在最前方,看着mini,他从挡风玻璃看去,能看清是女孩,梳着长头发,不过灯光问题并看不清脸,刚走到旁边,弯腰要敲车窗。
“嘭…”
身后的车门被推开,一张让人作呕的脸出现在视野中,脸上面目全非看不清人样。
“你要找的人在这!”
这人对小莫喊道,车上也走下来壮汉,清一色小平头,看气势要高出对面许多。
小莫微微周围,缓缓站直腰杆,他并不是害怕,而是被这张脸给雷到。眼睛再次一转看向车里,看到那个女孩扭头正在干什么,两秒钟,她手上出现一个面具,还有几分优雅的呆在脸上,正是那副小丑面具。
“田田?”小莫下意识叫道。
“我家主子是你叫的么?”
既然车里做的是田田,那么这个人就是被尚垠砍到面目全非的谢刚!
小莫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出现的人居然是田田,心情变得无比沉重,之前复杂的惠南市有人敢挑衅田震,但没人敢碰化名为小丑的田田,原因很简单,女人疯狂起来要比男人可怕的多,而父亲能忍受吞声,为了女儿就能不顾一切。
没为人父母的可能无法感受,最简单的比喻就是:如果有人打自己一个嘴巴,可能人了,但是打身边的女人,年长的父母,绝对是玩命的姿态。
尚垠和刘飞阳都不敢动的女孩,对小莫来说更是一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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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存心要趟这次浑水?”小莫咬牙问道,目光已经看向车里。
“来来来,看这边!”谢刚没看的起他,再被尚垠乱刀差点砍死之后,他有一阶段认为尚垠这种人,不赔做自己的对手,因为在当时他的思维里,还局限在当大哥就应该想刘一水彭老大那样谈笑风生,不应该亲自动刀动枪。
可当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尚垠设计出来,为的就是培养一个能和自己打太极的对手,他不禁称奇,又把尚垠看做能和自己比肩的人。
“我问你,你是存心要躺这趟浑水么!”小莫死死的看着,声音宛若平地惊雷,又喊道“别特么指着你的身份把谁吓唬住,我大哥现在在医院躺着,如果他有事,我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别吹牛逼行么?”谢刚睁着一只眼睛看着他。他还是那样变态“咳”的一下卡了一口痰,并没吐出来,而是咽回去“我这人就一点好,不记仇,如果你们现在滚蛋,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命,再不走,全特么给你埋这!”
“是不是!”小莫仍旧不甘心的问着。
谢刚无语的骂一句,随即迅速冲上来。
“滚蛋!”小莫直到现在还没认出来,对面的谢刚是哪里冒出来的彪子。
如果他知道是谢刚,绝对不会轻描淡写的挥出一镐把,要知道,谢刚在刘飞阳没来之前,号称惠南市第一打手,是刘一水贴身保镖,自身实力也非常恐怖。
他看小莫抬起镐把,没躲,而是抬起胳膊硬生生扛了一下,拳头划破空气,像是铅球一般砸在小莫脸上。
“嘭…”镐把的声音。
“嘭…咣当!”谢刚一拳把小莫打翻在地,鼻子已经快砸平。
“咳…”仍旧没有呸的声音,他再次把一口痰咽到肚子里。
“凑,莫哥…”身后的小弟一看,迅速举起镐把冲上来。
谢刚身后的人也没有半点停顿,果真如风一般冲上来,看他们的动作和姿势,就不像社会混混,而是士兵!
二者的身份对比,导致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如果是玩命的话可能是势均力敌,但这些社会不可能玩命,就到导致了颓势的发生。
这些士兵在距离两步的时候就跳起来举起棍棒,抬起的膝盖已经到对面的下巴处。
在接触的一瞬间,最前面的三名小弟都是被撞倒,点到下颚昏死过去。
这些士兵好似狼群闯入羊群,短短十几秒钟,就把小莫带来的人解决的一干二净,全都躺在地上抱着身体某个部位打滚。
而车里的田田,至始至终没有半点动作。
小莫原本还想爬起来,可刚一起身,就被谢刚一脚踩在脸上。
“让你滚你不滚,现在知道错了么?”他声音还带有几分阴柔。
小莫极力想挣扎,却又起不来。
“呵呵…你真想干我大爷?”谢刚莫名其妙的问道。
“去你奶奶的…”小莫猛然一起,隐隐有要起来的趋势,可又被一脚踹下去。
谢刚抬手搓了搓他拿张皱皱巴巴的脸,弯腰往车里一看,见田田没有半点指示,犹豫不到一秒钟,从兜里掏出他那把捅死葛老六的匕首,神神叨叨的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想不想干我大爷!”
“傻…”
“噗呲…”
小莫的话还没等说完,谢刚一弯腰奔着小莫后背捅下去,这把刀已经伴随他很长时间,从当初捅死葛老六就能看出来,无比锋利,一刀下去,进去一半。
“刷…”
他拔出来的时候鲜血顿时喷出来,溅射他满脸血点。
小鸡临时前还能挣扎,更何况唐唐一米八十多的汉子,小莫感受到死亡气息,他知道田田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拼劲全身力气要站起来。
谢刚见他隐隐要脱离控制,手上速度更快。
“噗呲噗呲…”
没有瞄准对着小莫的上半身开始一顿乱捅。
旁边的士兵都在蹙眉,他们有些于心不忍,也士兵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也不好说什么。
“莫哥!”躺在地上的小弟看到这幅场景,红着眼喊出来,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就要过来阻拦。
士兵没拦。
可已经占了下风的小莫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他更像是被人用棍子挑衅的公鸡,已经在生死边缘,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垂死挣扎。
这里的山风要比城市中的夜风温度低很多,吹得人心里凉飕飕的。
小莫的力气已经快速流失,流失的消失殆尽,动作变得迟缓,身上的伤口像是矿泉水瓶被扎漏一样,不是血滴,而是血流…
谢刚并没站稳攻击小莫,而是围绕着小莫画圈,连连出刀,此时的小莫已经没有能力反抗,只是靠一股劲在支撑着不倒下,眼睛剩下一条缝隙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男子。
“我捅你只是为了圆你的梦,因为我大爷,在下面…”
谢刚说着,再次挥出一刀。
“噗呲…”
这一刀像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看他身体一下变得僵硬,也没有其他动作,瞳孔慢慢放大,他不甘心的抬着头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
有人说,死亡是时间停止,空间继续。
那么现在的他无疑是感受到,脑中开始有画面闪过,从自己十几岁跟着刘飞阳屁股后面,再到功成名就,站在长沙的巅峰,再到拎着水桶刷漆,到滨海回惠南。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睡觉最踏实的一段时光,是拎着水桶刷漆的日子…
这个为刘飞阳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为刘飞阳再次崛起挥洒热血的悍匪,就这么消失在某个不是很特殊的日子里。
他没有不甘心,开始有些愤怒,最后有几分安详。
“你是谢刚?”
他在即将闭眼的一刻,终于认出这人是谁。
不过这是他想说出来的话,嘴里却没发出声音。
“刷…”谢刚把刀抽出来。
小莫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没有支撑的身体,先是不稳,随后有轻微晃动,最后直挺挺的躺在倒下。
“嘭…”砸到地上,砸在自己流下的血泊里。
而这时。
旁边的公路上又传来一道远光灯,看起来像是过路的车辆,可这车并没继续向前,到达小路边上拐进来,把小莫的尸体、谢刚的匕首、士兵脸上的焦灼,那些小弟脸上的眼泪照的一清二楚。
也把这里照的恍如白昼。
唯独照不到的是,坐在车里的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