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峰,青云山第二峰,仅比主峰青云峰低数百丈。
从居住环境上来说,都天峰其实还比青云峰更加宜居,这里的地形远没有青云峰险峻,道路也没有青云峰崎岖。
最重要的是,都天峰上没有青云峰的护山大阵,并不禁止修行者们使用飞行法术直飞上去,光是这一点就要比青云峰更有吸引力。
用扶摇子自己的话来说,都天峰用不着护山大阵,只要觉得能得罪得起全东土的丹师,尽管放马过来烧杀抢夺。
这话确实有点夸张,但也没有夸张太多。
扶摇子东土第一丹师、半步丹圣的地位在那里放着,整个东土的丹师全都以他马首是瞻,只要他发话,完全可以做到对某个人,甚至是某个门派进行封杀,让那些人在东土买不到一粒能用的丹药。
对于修行者来说,完全不用丹药,全部指靠自己的苦修来修炼到渡劫飞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修行者能做到。
如果封杀了他们,断绝了他们得到丹药的所有门路,那跟把他们与修仙大道完全隔离开来也没什么区别了。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谁敢、谁又能得罪得起都天峰呢?
陈平就沾了扶摇子这条门规的便利,和小白小红两个小丫头,在决明子的提携下,轻轻松松地飞到了都天峰顶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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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峰景色宜人,层峦叠嶂,虽然终日掩在薄雾之中,却并无潮湿滑腻的感觉,是一处极适合隐居修炼的所在。
在峰顶地势平坦之处,有数以百计的楼阁亭台错落有致,并不显丝毫拥挤。
这里就是扶摇子72真传弟子再都天峰的修行洞府,决明子身为72真传弟子最末一位,在此也有一栋独立的小楼作为住处。
决明子将陈平三人带到这里,吩咐手下丹童予以妥贴照顾,自己匆匆离去。
他要向师尊扶摇子汇报陈平的消息。
这件事情必须早有定夺,不然的话,被其他师兄知道这件事情,后果不堪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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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子离开以后,小白和小红两个小丫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宁。
他们受命去红莲仙子照顾并且看守陈平,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而且也不再受他们的掌控。
最要命的是,他们连通知红莲仙子事情有变都没办法做到,只能束手无策的在这里干等。
和两个小丫头不同,陈平现在的表现很是自在,颇有点随遇而安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不随遇而安又能如何?
实力低微的他连小白和小红两个小丫头都打不过,就算身边围满了护卫,也照样被人从长安抓到青莲镇。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是呼天抢地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不如战士就这样随遇而安,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
至少在想到办法逃离之前,他也只能这样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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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决明子去而复返,并且带回来了两个消息。
第1个消息对陈平来说不好不坏,扶摇子又一次闭关苦修,出关时间大概在7天之后。
至于第2个消息,陈平不知道好坏,而小白和小红两个小丫头却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
红莲仙子上青云山请罪,被青云子关进了九幽苦牢。
“红莲仙子是谁?又为什么要被关进九幽苦牢,这种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地方?”
陈平好奇地问。
决明子却没有直接回答陈平,而是盯着脸色苍白的两个小丫头,寒声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难道你们跟红莲仙子有关?”
两个小丫头跟红莲仙子感情深厚,听到这样的消息如中雷击,整个人都差点昏迷过去,脸色苍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低声商议片刻,知道没有办法隐瞒下去,两人只得一五一十的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决明子。
“回老道长,我们姐妹二人是红莲仙子的贴身侍女。
十多天之前,我们姐妹跟随小姐,潜入东土大汉帝国国都长安,将东土儒门名是陈平陈无奇从长安劫走,一路披荆斩棘带回道青莲镇。
原本小姐是打算把陈平直接送上青云峰青云子掌门处,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小姐改了主意,把陈平藏在青莲镇天香楼怡红院。
再后来,青云子掌门派人下贴请我们小姐上青云峰商议事情,小姐嘱咐我们要看顾好陈平先生,她自己一个人只身上了青云峰,然后再无半点消息传下来。
至于这之后的事情,老道长,你应该也就知道了。”
听完二女的讲述,决明子很快意识到事情的关键所在。
他惊讶的问道:“原来你是陈平陈无奇,传说中的儒门新晋准圣?”
陈平苦笑,摆手回答道:“说什么儒门新晋准圣,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见笑了,见笑了。”
“这个……”
决明子坐回到长椅之上,手抚胸前长髯,闭目苦苦思索。
原本他以为陈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书生,偶然间表现出了超人一等的炼丹天赋,这才让他心动,想要拿来向师尊扶摇子邀功。
万万没有想到陈平的身份竟然如此复杂,不但是儒门中人,而且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儒门新晋准圣。
这样的人物,他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当成平凡书生,还得考虑陈平背后牵涉的道门和儒门之争,以及红莲仙子和青云子之间的恩怨。
如果贸然把陈平送到师尊扶摇子身前,会不会让青云子掌门误以为师尊扶摇子,有意参与儒门道门之争。
更加严重的是,如果引起了外界的误会,他们这些已扶摇子为首的丹师,将来还如何能够在道门、儒门以及佛门三者之间保持中立平衡。
他很清楚的知道,当年他们这些丹师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获得今天这种中立的立场。
如果重新卷入道门、儒门、佛门三门争斗,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选择其中一个作为靠山,与其他两门决一死战。
这样的选择,即便是扶摇子本人也没有办法轻易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