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陈平只走了整个行程的小半路程,连东土大陆的边境都没有走到,只走到了中山国国境而已。
说起来,这里还是喜儿的老家,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完成她的使命,复国成功。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陈平的脑海里闪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没有留下,就那么过去了。
喜儿对他来说也是过去式,他才不会因为某个女人而念念不忘。
只是,青眉那一点头,当真将他心头之火点燃了,他还记得,储物袋中,还有一柄尚未成型的铁刀,那是父亲留给他的。
这太默的黑暗,比之死亡更加深沉,他本以为,倘若有枯之极的存在,必是这太默无疑。
陈平的指尖处,一丝淡不可察的毫光,以石之意志的顽强,在这漆黑一片的空间中......绽放。
这毫光呈现淡淡的灰色,但与那黑暗相较,几乎看不出灰色来,反显得无上洁白。
洁白之光,犹如燎原之火,一经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将无尽的黑暗驱逐,陈平的神魂,陈平的身躯,陈平的思想,都被这火沾染,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一百六十年,人间已是几度春秋,对陈平而言,却宛如只是黄粱一梦,他从那没有颜色的梦中,醒来了。
道袍中年右手一,你只要记得,我五行宗对你,有恩无仇!”
“若说老夫一无应下,晚辈倒是可以周旋一二。”
“这个乘字,各人所悟皆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只有一句话。”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五个道袍中年同时掐诀,五人右掌同时拍出五道诀印,被那五行湖吸收。
“五行传承,开!”五个道袍中年瞬间融合,再度出现时,恰好是那代表五行之水的湖面外。
千丈湖面下,顿时有无数道五色流光隐现,在归属的区域里穿梭不断,偶尔有流光穿出水面,顿时便会如花般盛开,随即渐渐淡去不见,
开始旋转,那湖面下的五色流光好似有了激动之态,穿梭间速度变得极快,但那湖面好似一张巨大的封网,始终将绝大部分五行之力封在其下。
陈平看着那湖面,心中忽然有了明悟,心念一动,眉心处三道金色印记再度浮现。
四人中,最后一个出现在蒲团上的,是一个儒生模样的白衣青年,此人,正是四大修真国之首的夏国南幕宗掌宗林静之。
白衣青年神色沉静,一路行来白衣飘飘,甚是飘逸,临近之时,朝着盘膝而坐的三人微微点头示意,更是拱手为礼。
段远神色依旧如常,拱手还礼后再度入定,自始至终不言不语。
而夜枫与罗哲瀚,皆是眉头微皱,片刻后才抱拳回礼,罗哲瀚还好些,只是面色微变便恢复如初,唯有夜枫,眼中寒芒不时闪烁。
白衣青年见状,微微苦笑中坐了下来,目光落在远方天际那白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刀大袖一挥,五只苍鹤顿时腾空而起,伴随着清脆的鹤鸣,朝着白云深处展翅飞去。
性格稍有软弱之人,或是那些抱目光针锋相对。
五色花朵,在陈平身外绽放......淡去。
五行之花在淡去的瞬间,将其中蕴含的五行之力尽数释放。
倘若只有一朵,那么此力便会渐渐消散不见,但此刻,却是五行俱全。
而这五行之花从盛开到湮灭,只有一个刹那的时间,对寻常人来说,几乎是在看到的瞬间,便消失不见。
那一刹那,只能停留在记忆中!
但在陈平眼中,看到的,却是一朵花,刹那间的永恒!
一股沛然浩大的天地元力,顺着白雾那被冲出的缺口,径直降临,在陈平天灵处,同样幻化出花形,没入其中。
五行子神色忽然一变,身影疾退出数千丈,看着陈平,目露奇色。
不过数息,那如潮水一般涌入陈平眉心的太默之力,仿佛在眉心之中看到了更为可怖的场景,那不断的涌入瞬间一滞,竟突然转变为逃逸之势。
太默之力,化作无数道细密的黑暗雾丝,四散而逃。
“来了,就不要走了。”
陈平冷笑中再度一点眉心,那三道金色印记之上,再度浮现出一朵青色的火焰印记。
无穷无尽的太默之力,哪怕是距离陈平亿万里之外,都被这股吸力所波及,纷纷化作黑暗雾丝,朝着远方逃离。
陈平曾有过幻想,他与青眉,便如爹娘那般,宁静哭闹,而是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陈平。
中年汉子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兄台,这宅子虽是有些破旧,但却是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也不会卖的......”
陈平神色如常,说道:“要多少?”
中年汉子脸上的笑容更是透着一丝尴尬与犹豫,沉吟许久,才开口说道:“五十两金子。”
不说话,他就越紧张,这三五年来,陈平是唯一一个有买宅子意向之人,要是错过了,老宅年久失修,以后就更无人问津了,而他,自然也想乘着机会,卖个好价钱异的劫,直接从冥冥中直接来出现的刹那,便达到了极致。
而二条路,则是完全相反数倍条路,足以引发天妒。
但是,选择此路的石修却是极少,原因很简单,此事太难。
他身为石修,本就有不为天地所屈服的昂然,所谓逆者不在他心,所求者,便只有一个字。
如果这顺逆了上天,逆了大地,逆了苍生,那便就逆了又何妨!
唐渔眼中透出肉痛之色,右手一翻,顿时出现一颗晶莹透明的珠子,此宝是他多年前偶尔所得,被他珍藏数百年,本打算若是百年内还是无法婴变,便服下此宝,有此宝相助,突破到婴变的把握将凭空提高三成。
如今,他未服此宝,便已踏足婴变,这让他决定,将此宝留下,待到冲击小乘之境时,再服用。
蓦然,一股深沉至极之意在唐都好似变作了一片大海。
芒身影不退反进,举手一指,那通天火网在他一指之下再度暴涨,当真有焚天之势直扑唐渔。
但若是这茶杯真的在动,那茶杯中的水,却又为何波平如镜?
陈平眼中逐渐有了迷茫之色,动与不动,懂与不懂,渐渐地,在他心中,化作了一个漩涡。
陈平的心神在穿过这迷茫的漩,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游走,却始终无法摆脱这一切。
陈平闪过一道灵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