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邪轻挑着眉,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幅度,本该是纯洁无邪的脸,可在那男人眼中却犹如地狱里出来的修罗,她的每一根汗毛都散发出了极其危险的气息。
男人在地上挣扎扭曲着,嘴里时不时冒出几个不成句的字眼,身体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都撕扯着他的神经,胜邪也不着急,索性站在那石桌前查看着那一堆的瓷瓶,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还不信邪,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痛苦会成为他这一生的噩梦。
果然不出所料,只是片刻身后的男人便传出了一阵惨叫,尖锐的声音在这石宫中产生了回音,胜邪轻笑着回头,见他的身体已经鼓起了血泡,大量的鲜血往外涌着,那身黑衣也被染成了暗红色,不一会儿男人的脸也开始有了变化,那张本就不出众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粗糙的肌肤也还是化脓,渐渐地竟连原本的模样也看不清了,此刻他就像跟融化的蜡烛,慢慢形成了一滩血水。
然而就像胜邪说的那样,这种痛苦并不会这么快就消失,胜邪依旧眯着眼笑着,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艺术品’。
不过一会儿,只剩下一对骨头的男人又开始扭动起来,身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着,这样的生长会让他的身体像被万千蚁群啃食一般又痛又痒,这种非人的折磨正深深吞噬着男人的神经。
“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吧!”地上的男人发出一阵残破的声音。
胜邪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边的粉末全数洒在了男人的身上,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便恢复了原样,之前的痛苦顷刻间消失,仿佛刚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一般。
男人喘着粗气双眼无神地躺着,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但大脑深处却受到了眼中的侵蚀,这种非人的痛苦他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别高兴的太早,我方才倒在你身上的药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你不会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就给你解药吧?”胜邪突然笑道。
男人闻言一愣,脸上顿时开始扭曲,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瞳孔之中满是惊悚,胜邪抬眉笑着,随即便走到了男人身边:“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将解药给你的,如果你敢存什么小心思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了。”
“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一定要救我。”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死死拽住了少女的衣裙。
胜邪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炼制的?你让村民每个月末都为你送上一个孩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不是的,这些都不管我的事啊,我也只是听从别人的命令而已,他,他给了我银子,让我代替他出现,这个真的不管我的事啊。”男人说道。
胜邪微微顿了顿,这件事背后还有幕后主使?
“那个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道,他戴着一张面具,之前突然找到我让我以术士的身份来到这村子,告诉村民这里被邪术所侵,必须每个月末都将一个孩子放到祭坛上,而我就一直待在这下面,他给了我一个方子,让我按照上面的内容炼制血香,这些都是他教我的。”说着男人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布条。
胜邪接过,上边正是记载的血香的炼制方法。
“这血香有何作用?村子里的那些老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说这东西能够控制人的神经,慢慢起到迷惑控制的作用,村子里的老人们早就死了,都是用的这血香强行控制着他们,这东西都是用孩子的鲜血炼制的。”男人说道。
胜邪闻言,明亮的双眸寒了寒,那个人用村子里的孩子来炼制血香,还将这些讲给村民,让他们燃烧自己孩子的鲜血?
“那个人什么时候会过来?”胜邪问道
“每次收到新的孩童后他就会来,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很好,这段日子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许再进行炼制,等那个人来了之后便依照我说的去做,只要你听话,我便会将解药给你。”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胜邪勾起嘴角笑了笑,她得先上去同花叶交代几句,至于这些孩子,只怕还得在这待几天。
两日后
胜邪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地下的石宫中,如今那男人已经无法在继续血香地炼制,在她的看守下只得老老实实地蹲在一旁,而胜邪则一直坐在石桌前查看着那血香。
她到是已经知道了这东西的炼制方法的成分,只是这样的东西到底是如何能够控制死人的?
突然,胜邪的耳朵动了动,她能感觉到附近似乎有什么人在靠近,顿了一瞬胜邪立即给了那男人一个眼神示意他过来,男人自然清楚,急忙又坐到了原本的位置,而胜邪则缩在了角落旁,小脸又换上了惊恐的表情。
没过多久,石宫的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锦衣的面具男人走了进来,胜邪轻轻抬眼瞧去,那人衣袍料子光滑,上边还绣着十分精致的花纹,腰间有一枚青玉佩,看样子是非富即贵的人。
那人走到了术士身边,低声问道:“这一批血香炼制得怎么样了?”
“都在这里了。”
那人点了点头,忽然看向了角落的胜邪:“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将她关在笼子里?”
术士顿了顿,急忙说道:“这丫头是我马上要放血的,所以就先让她待在这儿了。”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质疑,随即慢慢走到了胜邪身边,他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胜邪看不清他的脸,却能从那双瞳孔中感受到一丝冰冷。
胜邪装作害怕的模样向后缩了缩,男人见状立马扯住了她的胳膊,瞬间那张狰狞的面具脸便放大了许多,直直杵在胜邪面前。
那人似乎在她身上观察着什么,目光也不停地游走,过了许久才说道:“这丫头不错,身上的灵气十分纯净,这次的炼制就由我亲自来吧。”
话音刚落男人便将胜邪放到了石桌台子上,随即又抽出了一旁的匕首,胜邪顿时寒了寒眸子,她看得出来这人对自己十分满意,眼看着那匕首就要触碰到自己胜邪急忙看了一眼那术士。
术士见状立马明白,这才开口道:“那个,我来这地方听你号令也有段日子了,你能否先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男人闻言手中的匕首顿了顿,随即转过脸去看着那术士,眼眸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他的语气十分冰冷,术士不禁抖了抖身子回答:“我在这已经杀了无数个孩子了,手上沾了这么多血,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这样?起码也让我知道这样做的目的吧?”
男人寒着眸子看着他不语,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回答他。
“你不用担心,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无法对你做出什么,再说了你给我的银子不少,我还需要这笔钱安家的,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罢了。”
男人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便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我在研制一种能够控制活人的毒蛊,而配料正是让你炼制的这些血香,只是其中还差了些东西,现在也只能做到控制死人的地步。”
“我让你将血香交给那些村民,让他们一入夜便点亮灯笼,就是为了让他们成为试验品,虽然那些村民已经被控制了一部分思想,可说到底还是不能完全听命于我,我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没有任何弱点的毒蛊。”
“这么说你根本不是在炼什么丹药,而是在炼蛊?可毒蛊不是西唐所有的吗?你怎么会这个?”术士吃惊地说道,他们北燕与西唐向来没有任何交集,更别提这炼蛊之术了。
忽的那男人发出了一阵嗤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疯狂,甚至还有一丝对权利的渴望:“北燕的人们实在太蠢了,你根本不知道炼蛊之术有多么神奇强大,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学到了这个,或许在西唐我这点能力算不上什么,可在这个对毒毒蛊没有半点了解的北燕,这可是有大作为的。”
“之前那些孩子的鲜血要么是灵气不足,要么是不够纯净,不过现在好了,我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十分浓郁的纯净灵气,我相信她的血一定能帮我炼制出独到一份的血香毒蛊。”男人疯狂地大笑着,一双寒眸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猎物般盯着胜邪。
术士闻言只觉得背后发寒,要知道他眼前的那个丫头可不是会任人宰割的主。
胜邪静静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人,心中早已勾起了冷笑,那男人很快又拿起了那把匕首,在火光的映射下透着银色,胜邪忽然笑出了声,指尖在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了几根银针。
“我的血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