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蛊(1 / 1)

<>“罢了,这几日你就在府中好好歇着,每日我都会将汤药给你送来,最近切莫再出府了。”胜邪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便松开了宫止的手,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

宫止稍稍愣神,低头看着被那人紧握过的手腕,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异样。

胜邪的神色很冷,在这寒冷的季节中愈发让人不敢靠近她,花叶跟在她身后,眸子忽的暗了暗,眼底的情愫没有人能察觉。

“传下命令,就算出动整个玉阁,也要在十日内将炎火药草给我寻来!”过了许久,胜邪总算出了声,她的声音冰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以往那随心所欲的模样彻底消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花叶知道,这人只怕是有些怒了,虽然不知道她在怒些什么,可终归是为了那个人的。

“是。”花叶低着头应了一声,随即便离开了质子府。

顿时整个屋子便只剩下了胜邪一人,她静静地倚在木椅上,房间里还散发着淡淡的凝神香,这是花叶特地为她炼制的,能让她心神平稳,可就算是这样,她此时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就这么信任那个人吗?”

忽然,胜邪冷冰冰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随即,她的嘴角便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故作轻松地用手腕盖住了自己的双眼,企图将眸子中那抹痛苦给彻底掩去。

这几日是何人随宫止前往北燕,答案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他从来不会让无用的人留在身边,这次跟在他身旁的人也只能是五公主的凤羽,而宫岚向来不喜欢那个秦音,所以这次才没有让他跟着前往,甚至还一直瞒着他。

可他就这么相信秦音吗?相信到可以将任何事都告诉她,相信到瞒着他的亲弟弟?相信这个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

“呵”胜邪苦笑了一声,眼底的倦意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她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过得这样快,她不知道这三日自己是怎样过来的,花叶一直在处理炎火药草的事情,宫止也难得听话地一直待在府中,为了以防万一,宫岚一直守在他身边,以免寒毒突然发作。

而胜邪这三日则一直将自己锁在房中,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如今又过去了三天,她无法将一切希望都放在那株药草身上,所以她日日夜夜都在研制新的丹药,起码拖一拖时间也是好的,可三天过去了,她的屋子中除了那些失败的药品便什么都不剩了。

“邪医,你已经三日没有休息了,先歇歇吧。”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道担忧的男声。

胜邪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外边的人,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无数的草药不停地炼制着,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诡异的气味。

屋外的宫岚等了许久,可里边的人一直没有反应,不禁也叹了一口气,随即扭头看向身边的人摇了摇头:“哥,邪医她不出来。”

宫止轻轻点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二人才离开了院子。

不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一直瞧着,冰冷的眸子泛着屡屡寒光,面无表情的面容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入夜,胜邪的屋子里却依旧点着灯火,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炼制,胜邪凝神看着前方,明亮的双眼渐渐黯淡了下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宫止的身子也愈发的冰冷,现在就算是她的丹药也无法缓和,再这么下去,他只怕真的会撑不下去,胜邪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找了整整十年的人,如今遇上了,难不成就要这么没了?

突然,胜邪抬起了头向屋外看去,方才的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然而外边却依旧安静的,没有丝毫反应,胜邪皱了皱眉,正想要起身,这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声响。

咚——

“唔——”

大门被瞬间推开,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倒了下来,胜邪瞪大了双眼,二话不说便走了上去。

“宫止?宫止你怎么!哪里不舒服!”胜邪将身上的人扶了起来,双手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却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痛苦,原本冰冷的身体此时竟突然变得滚烫起来,然而没过一会儿又变得冰冷,渐渐的,两种极致的感觉不断交替着,宫止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地痛苦。

胜邪皱眉,将他扶到了床边,他的五官有些扭曲,明显能看见由于痛苦而散发出来的冷汗,胜邪急忙为他把脉,却发现他的脉搏十分紊乱,两股莫名的力道正在不断地冲击他的身体。

“不是寒毒?宫止!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唔——疼,心脏心脏要裂开了。”宫止强忍着痛苦,微微睁开双眼吐出了几个字。

胜邪闻言一顿,二话不说便撕开了他胸前的衣物,这时胜邪才看见,宫止的心口处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红色印记,那印记随着他强烈的心跳声不断闪烁着,妖异而危险。

“这是什么东西!”

“唔!啊——”突然,宫止痛苦地闷哼出声,苍白的手捂住那块印记,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胜邪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焦急,眼底的疲倦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冷冽与担忧:“你这块印记是从哪来的?最近可是遇上了什么人?还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唔,不!啊”

“宫止!不要运功!你先放松,否则身体会受不了的。”胜邪皱眉说道。

“不行!我我不能停下,心脏心脏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涌进来,我的脑子也开始变得很奇怪。”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

“苏竹!她,她今日来找过我!”宫止突然开口说道。

胜邪闻言一顿,一种不祥的预感拂过,炼情蛊三个字就这样涌入了她的脑海,她记得花叶曾说过,这种炼情蛊是从西唐传来,只要中了蛊的人就会无法抑制地爱上母蛊所在的人身上,如果强行用内力驱除,将会迎来异于常人的痛苦,而那母蛊,很显然就是苏竹!

“啊——”宫止痛苦地吼出了一声。

胜邪闻声看着他,颤抖地伸出手去抚着那块红色印记,无数的痛苦从她心中拂过,看着这人痛苦克制的模样,她的心好像要裂开了一般。

胜邪将宫止死死地抱在怀里,他身上的寒冰渐渐传来,将自己的肌肤也弄得刺骨,可她却无法松开手,她总觉得,一旦自己松手,这人便会彻底失去意识,变成一个令她陌生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已经开始迷离,双眼虽然还睁着,可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一片空白,渐渐的,连意识也开始涣散。

胜邪知道这人正在强行逼出内力,可他的身体却颤抖得更加厉害,无法忍受的痛苦不断传来,胜邪猛地缩紧了双手。

“宫止,别运功了,停下吧。”突然,胜邪温和地开了口。

她知道,一旦这人停止运功,体内的蛊毒便会发作,他会无法自拔地爱上苏竹,甚至可能会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可她只是个大夫,她只能医毒,对情蛊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为他缓解痛苦的能力都没有,她知道这人为什么一直在坚持着,可她不忍心,不忍心看着这个温润的男人变得这样痛苦,与其这样,把她忘了又如何?

“不行胜,胜邪会消失,她正在消失,如果我停下了,她就彻底不见了。”宫止半眯着眼,瞳孔没有丝毫光芒,只是空洞而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消失,只能依靠本能来抑制着体内的蛊。

胜邪闻言一顿,一丝晶莹的液体不争气地从脸颊划落了下来,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幅度,渐渐的,她的手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将这人的身子转了过来,对上了那双空洞的双眼。

“没关系,我不会消失的,我会在你身边,永远都会陪着你。”胜邪轻轻笑了起来,脸上的面纱瞬间滑落,露出了那张唯美的容颜。

宫止顿时一愣,双眼渐渐变得清明,记忆中那张脸此刻正出现在他眼前,虽然已经变了许多,可五官依旧有从前的影子,一颦一笑都与那张脸重合了起来。

“胜邪?”宫止不敢置信地开口,这一刻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大脑的侵蚀,他的目光,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的一切都在注视着眼前的人,这个他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人。

胜邪勾起了嘴角,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这人的脑袋。

“是我,我回来了。”

“胜邪,你回来,你真的回来了。”过了半晌,宫止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忙拉过了眼前的人,将她狠狠地抱在了怀中。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胜邪!”

“嗯,我回来了,以后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走了,好吗。”

胜邪依旧温柔地笑着,心中的酸痛却深深侵蚀着她的神经,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宫止正在慢慢收回自己的内力,而他胸前的红色印记也愈发地妖异起来,这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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