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邪的话让秦烨不禁一愣,为何好好地扯上他妹妹了?
“是,我们秦家有不少的公主。”秦烨老实地回答道。
“我说的不是那些,是当今皇后的亲女儿,南秦最受宠的秦音公主,听闻前些日子她被人砍下了手臂?”胜邪轻笑着说道。
“是,如今她正在宫中修养,本王也好几日未曾见到她了,不知阁主询问音儿所为何事?”
胜邪闻言微微眯了眯眼,慵懒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一旁,指尖绕着一根红色的丝线,通透的白玉在手中摇曳着。
“我想好了,让我帮你登上帝位可以,可你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你那个最疼爱的妹妹,我想让她死在我面前。”
胜邪的声音粗糙而诡异,传入耳边甚至有些难听,黑袍加身的她就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
话音一落,秦烨彻底愣住,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这人说了什么,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妹妹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为什么现在还要被夺走性命?这个阁主与她究竟有何恩怨?竟然非要置她于死地?
“怎么?闲王殿下不愿意?”胜邪看着他的反应也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倒是丝毫地不介意,悠闲地等着他的回答。
秦烨这才回过神来,僵硬地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人:“不知音儿做了什么得罪阁主的事?”
胜邪轻轻眯了眯眼,一缕寒光渐渐渗透了出来,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本阁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询问了?”
秦烨闻言大惊,急忙站起了身子胆颤地说道:“阁主恕罪!我我只是有些疑惑,音儿毕竟是我的妹妹,我身为皇兄如何能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送命?”
看着这人畏惧的神情,胜邪这才收回了眼底那抹寒光,玩味地看着这人:“世人皆知皇家多无情,就算是血浓于水在权利面前也只有翻脸的份,到不知闲王竟如此在乎这缕薄弱的亲情?”
这句话倒没有丝毫挖苦的意味,可秦烨依旧是僵硬了片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的性子说好听了是重情义懂仁德,说难听了就是妇人之仁,性子柔弱,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地听到旁人的评头论足,可无论如何,血浓于水,这一点一直都环绕在他的脑海中。
胜邪微微皱了皱眉,见这人低头不语,眼底泛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光,随即过了许久才冷声说道:“你既然犹豫,我也不为难你,如此我便换一个报酬,等你登基后,与我玉阁签下条约,往后南秦一半的将士为我所用,平日里他们依旧在你的南秦,只要我有需求,便立刻派人前来支援。”
秦烨闻言微微一愣,倒是不知她要这些将士有何作用,不过依旧点了头。
“很好,记住你说的,我既然能将你堆上那个位置,就一定能将你从上边扯下来,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胜邪轻声说道,冷冽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这才起身。
秦烨睁大了双眸看着两人的背影,严肃的神色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府外,胜邪褪下了那一层冰冷的气息,又恢复了往日的闲散,仿佛方才那些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花叶扭头看着身边的人,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何不逼迫秦烨杀了秦音?”
只见胜邪那双灵动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透出了一抹魅惑之意,片刻后她才幽幽地说道:“秦烨是要做帝王的人,人一旦登上了那个位置就必须被迫学会很多东西,以他如今的能耐,还远不足以有成为皇帝的资格,先不说这人一直念着血缘情分,就算有我的逼迫也不一定会下手,再者,就算他在我的逼迫下杀了秦音,难免不会将其中缘由都推在我的身上,如此他又如何能乖乖听我支配?”
胜邪的声音清冷而悠远,其中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一丝轻佻的意味,周围的百姓来来往往地穿梭在街道中,刺眼的阳光无情地洒下,刺痛着她的双眼,可她依旧轻轻抬着头,看着那辽阔无边的天空。
“既然秦烨还需要历练,那么我不介意成为他手中的刀,帝王该学会的,我可以一点一滴都教给他,而这其中所需要的代价,则要他独自承受。”突然,胜邪说出了这么一句,随后低下了头,心情甚好地说道:“想要成为皇帝,首先就要有看清本质的双眼,这也是秦烨如今最却的,就让他一步步地看清,他身边人的本性吧。”
花叶闻言点了点头,自然清楚她说的是谁,这人向来是聪明的,于是也不再多虑,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边。
胜邪轻笑着,正打算朝着质子府的方向走去,晃眼间却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一黄一蓝从她眼角划过,胜邪顿时一愣,随即便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花叶看着身边这人的神情,疑惑地向她的目光处瞟去,很快也看见了那两人,脸上也不禁变得柔和了些,胜邪二话不说朝着不远处的大堂走去。
“姑娘,我买丹药。”胜邪故作低沉的声音突然想起,面前的黄衣少女微微一愣,立马走了过来。
“你需要些什么?”
“兰儿,你别忙活了,我来帮你就好,你去歇歇吧。”
没过一会儿,一旁的蓝衣男子又凑了过来,虽说腿脚不便,可好歹也操纵了好几年的木椅,行动并不受阻碍。
傅兰闻言不禁皱起了眉,不耐烦的瞪着身边的男人说道:“凌王殿下,我还要做生意!没事的话你就先回你的王府吧!我没这个闲工夫伺候你!”
“兰儿不需要伺候我,我只想陪着你,帮帮忙也是好的。”秦舒温柔地说道,丝毫不介意傅兰嫌弃的眼神。
“殿下,你不给我捣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就是因为你一直缠着我,我到现在丹药都没卖出去多少,邪医和花叶又不在,我很忙的。”
“没关系的兰儿,还有我呢。”
“你”傅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真是被这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以往也不见这人这般粘人,最近也不知是怎的,跟个孩童一般。
“呵”胜邪眯着双眼看着这二人,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看来傅兰的性子又变成了以前那样,无论对谁都十分骄悍。
这时傅兰和秦舒才注意到了胜邪和花叶,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歉意:“你先坐坐,我将这边上好的东西拿来给你瞧瞧。”
“有劳了。”
说着,胜邪和花叶便自顾自地走到了一旁坐下,秦舒抬眉看了看傅兰的身影,总算是没有去打扰她,只是沏了壶茶给胜邪送来。
“多谢凌王。”胜邪轻声说道。
秦舒抬眼朝他们笑了笑,随后又转身朝着傅兰的方向走了过去,胜邪轻笑着看着那两人,看上去倒是十分和谐。
“那人从出生起便一直搅和在皇位的纷扰中,如今一切都放下了,倒是轻松不少。”花叶说道。
“如今玉灵堂已经解决了,兰草傅重建,傅兰也总算能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呵”
胜邪抬眉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隐隐约约能看出傅兰在指责什么,而秦舒则毫不厌烦地凑在她身边,忽的,胜邪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算不上不悦,却能感受到股酸楚,脑海当中无意间闪过了宫止那冰冷的脸,顿时眼神便寒了寒。
“三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胜邪还在深思着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陌生的声音,于是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正站在门外,那衣袍中绣着精致繁华的花纹,腰间还挂着一块尚好的白玉。
“皇兄?”秦烨闻声扭头望去,对上外边那人的眸子,脸色刹那间便沉了下来。
胜邪微微眯着双眼,终于想起了那紫袍男子,当今太子秦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然而此次前来的不光有他,还有逸王秦琏,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嘴脸,细长的双眼瞥着里边的人,眼神中那抹不屑之色毫无隐藏。
“三弟,腿脚不好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府中呆着,老出来晃悠做什么,万一一个不小心又给废了哪里可如何是好?”秦琏挑了挑眉不屑地说道,对于这个瘸腿的弟弟,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二弟,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别胡说八道。”
“大哥,你是太子,怕什么,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啊,三弟本就是个瘸子,父皇好不容易给他许了门亲事,让苏家大小姐委身于他,可人家苏小姐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宁愿下什么蛊,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都不愿嫁给三弟,啧啧,皇家的脸面都快丢光了。”
以往他们估计苏家,表面上还能对这位凌王客气点,现如今苏竹都死了,秦舒再没了靠山,他们还顾忌什么?这原本就是身在皇家所必须承受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