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名女子所说,天地混元之灵出生时会聚集四周万物的灵气,到时候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而且身为婴儿的她根本抵御不了这样强大的力量,所以那女子才在她身上种下毒蛊,以封住她身上强盛的灵力,可想要封住这样强大的力量并不是易事,其中还夹杂着恐怖的后果,这种毒蛊会在胜邪身上不断累积压抑,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它的威力就会愈发强大,等她的实力到达一定的程度时,身体里的毒蛊就会彻底发作,每当满月之时她就得承受全身断裂的痛苦。”
全身断裂之苦?
众人闻言彻底怔住,全身断裂是什么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联想到昨夜听见的那一阵阵咔擦声,再加上这满屋子的血迹,无数骇人的画面涌上心头。
胜邪的脸上却平静得有些诡异,眸子黯淡无光,神情能用呆滞来形容,宫止看着她的模样心中疼痛万分,可想而知她昨夜遭到了怎样的痛苦。
“为什么要种下这样可怕的蛊毒,胜邪姐姐难道要这样过完一生吗?每次满月都要遭到这样非人的折磨!”宫岚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蛊毒发作时虽然会痛苦万分,但并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只要混入至亲人的血液便能破解,到时候她身上所存封的内力也会一并解开,所以我们必须得将胜邪送往西唐,寻找她的至亲。”
话虽是这样说,可当年的那个女子他也只见过一面,西唐这样大,着实不好找,而且胜邪为何不是在西唐长大?她的母亲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便尽早收拾收拾,随胜邪一起去西唐。”宫止说道。
“先等一下,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突然,一直沉默的胜邪淡然地说了句,众人齐齐看向她,却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冰霜,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死血色,只是眸子中依旧没有一点光芒。
满月之后胜邪的身子又恢复了原状,虽然依旧没有内力,身子也有些发软,却还算得上安逸,仿佛那一晚的痛苦折磨只是一场噩梦罢了,由于失血过多,这几日她的身子有些虚弱,宫止更是日日都守在她身边照顾起居,而胜邪也十分配合,每日都会服下不同的丹药。
而今日却有些不同,皇城的街道上十分热闹,不远处还能听见阵阵鞭炮声,胜邪早早地便起了床,身上穿了件简单的黑袍,及腰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嘴角微微上扬优哉游哉地站在院子里。
“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宫止站在身边轻声说道。
胜邪闻言点了点头,微眯的眸子轻轻瞥着身边的花叶:“人带来了吗?”
“正在客房里,一切都好。”
“很好,走吧,今日凌王殿下大婚,我们也该去送送贺礼了。”话音一落,胜邪一行人便离开了质子府。
傅兰和凌王秦舒互表心意至今已经许久,原本是想尽早完婚,却一直在等一个良辰吉日,碰巧也就是今日。
毕竟是皇帝之前最疼爱的一个皇子,南秦的达官贵人倒是一个也不落的都来了,宫中的各位王爷公主也全都到场,就连皇帝皇后也是一样,而这么重要的日子,胜邪他们又怎么能不来凑热闹呢。
“想不到你正经装扮的时候还是挺安静的。”
胜邪轻轻靠在门匾,嘴角带笑地看着里边的人,那人闻声一愣,急忙回头望了过来,随即脸上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可好几日不曾来看我了,我还当你嫁了人便将我忘了呢,今日倒是记得来了?”傅兰笑着说道。
“你那请帖都送了好几份过来了,我如何能忘得了?怎么样,马上就要嫁人的滋味儿如何?”胜邪说道。
傅兰闻言轻笑了两声,脸上难得扫过了一抹红晕,精致的红妆在她脸上显得愈发惑人。
胜邪眯着双眼看着她,温和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精明的光芒。
凌王府的婚礼果真是热闹,大堂内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胜邪随心所欲地坐在一旁,手上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白玉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而宫止众人则都坐在她的身边,一时间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寒气,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那边瞟。
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却聚集了两位皇子和玉阁的两位阁主,就连行事诡异的鬼毒医也陪在身边,这样的阵容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然而胜邪他们却好像看不见一般,继续玩弄着手上的杯子。
“阁主,许久不见。”
突然,胜邪的面前出现了一抹身影,胜邪闻声轻笑,这才慢慢抬起了头:“难为太子殿下还记得在下。”
“阁主说笑了,以您的身份,又有谁能忘记呢?”太子秦禹得体地说道,眸子中却闪烁着微光:“前几日阁主的大婚本太子没能赶上,还望阁主不要介意。”
“呵太子殿下客气了,本阁主有什么好介意的。”
“今日是我三弟的大婚之日,真是好生热闹啊。”秦禹幽幽地说了句。
胜邪闻言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听闻皇上和皇后都来了吧?早就听说凌王深受皇上疼爱,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凌王有腿疾,否则”
胜邪幽幽地说了句,却在说道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深不可测地看了秦禹一眼,果然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狰狞,只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原状,只是眸子中那抹愤恨却怎么也掩饰不掉。
“呵就算再受宠又如何,世人皆知凌王的腿疾已已经与帝位无缘,况且他的母妃又一直神志不清,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母亲是堂堂皇后,身边又有诸位大臣拥护,这太子之位您倒是坐的牢牢的。”胜邪似笑非笑地说道。
秦禹闻言一顿,立即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企图找到她话中的意味,然而胜邪却只是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什么。
正当秦禹打算询问什么的时候,余光却突然瞧见了一抹黄色的身影,这才停止了动作。
“皇兄!阁主?你们在这里啊。”
话音一落,便瞧见逸王秦琏正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
胜邪轻佻着眉,慢慢品尝着杯中的茶水,并不打算搭理这人,然而秦琏可不会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目光直接透过秦禹不停地在胜邪身上游离。
玉阁阁主是个女子这件事他还是在胜邪成婚的时候才知道的,而这位神秘阁主的样貌随即也在皇宫中传开,都说那是神女下凡,美得不可亵渎,而后没过多久又传出阁主就是邪医的消息来,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的身份倒是一波三折,秦琏心中也十分好奇,却总找不到机会能亲眼见见,没想到今日倒是能一睹芳容了。
所以说秦琏是既没脑子也没实力,这一瞧倒是将他瞧得头晕眼花,一时间目光竟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胜邪眯了眯眼,感受着这道炙热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抿起了嘴唇。
“许久不见,逸王殿下当真是一点儿也没变。”胜邪轻声说道。
“啊?哦,哈哈是吗?阁主也是,依旧美若天仙啊,今日能一睹芳容实在是本王的荣幸。”
“呵”胜邪轻笑了声,悠然自得地扭过头去看着身旁的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宫止察觉到目光,随即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又将她的手扯了过来细细地捏着,二人的动作俨然是一副琴瑟和鸣的模样。
吉时已到,大堂内的宾客也纷纷入了坐,皇帝和皇后庄重地坐在主位,看着一对新人慢慢走出来。
主婚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回绕着,四周又传来了一阵窸窣地轻笑声,胜邪似笑非笑地靠在一旁,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光芒。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正当两人准备拜堂的时候,大堂外突然走出了一道身影。
“等等!”
众人闻声一愣,急忙扭头看着外边,却见一位穿着端庄华贵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当众人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时皆是一惊,背后不禁冒起了冷汗,尤其是皇后,苍白的手没了血色,腿间的衣袍也被她抓起了褶皱。
“母妃?”
此时秦舒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这才讶异地开口。
“舒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为娘如何能不来看望呢。”女子温柔地抓住了秦舒的双手,脸上满是思念和温柔。
此人正是皇帝之前最宠爱的妃子,凌王的母妃,淑妃娘娘,可淑妃明明已经神志不清,早早地便被禁足在寝宫中,已经好几年不曾出来,怎么今日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的病已经好了?
“母妃?您您的病已经好了?”秦舒不敢置信地问道。
“多亏了阁主,阁主妙手仁心为我医治,这才能恢复神智赶来参加你的婚事,这就是傅家的丫头吧?今日你们就要成婚了,为娘也总算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