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在说笑和看沿途景致中,唐悦薇和君翼辰很快回到京中,不像来时那样需要担忧水患,这次返回,一行人心中都轻松了不少。
君翼辰考虑到唐悦薇身体尚未好全,索性弃了马匹,与她一同乘坐马车,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从江南一带到京城的路程仿佛缩短了一半。
回到王府,管家领着全府的丫鬟小厮,说是要迎王爷王妃入府,庆贺王爷王妃摆平江南水患。唐悦薇回到王府时,身体在君翼辰的照顾下已经恢复如初,这一日,王府中热闹笑声不断。
第二日,君翼辰上了早朝,中午时,便有总领太监亲自到王府中宣布圣旨。贤亲王妃治理水患功不可没,特赐诰命夫人称号。
唐悦薇心中虽是惊讶,可圣上旨意不可违背,只能穿着华服接过那道圣旨,又往那油头肥耳的公公手里塞了几片金叶子,才将人送走了。
“王妃?您在想些什么?”青水挠挠头,见唐悦薇站在王府门前,目光一直追随那些太监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的如此出神,脚步子都不会迈了。
青水探头过去,问道:“怎么王妃好像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
唐悦薇等到那些轿子小成一个圆点,渐渐消失了,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什么。”
按说她不过就是众多王妃中的一个,母家又不是什么朝中权贵人物,即使她在水患中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可也没理由让皇上亲自赐下诰命夫人的圣旨,若是论赏,赏的应该是君翼辰。
她是觉得突然从天而降的赏赐,心中始终有些不安宁。
青水笑嘻嘻的让唐悦薇回府中去,说道:“这诰命夫人虽无实权,可奴婢是知道的,您有了这个,唐家的那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把你怎么样了。”
唐悦薇再也不去计较皇上突然的赏赐,偏头一笑道:“就你了解的清楚。”
青水朝门外哼了一声,极为得意的说道:“我看以后那个二小姐还敢不敢以下犯上了,她们呀,估计现在肯定在屋子里绞帕子呢,肯定后悔把王妃嫁了过来!”
唐悦薇一路往后院走去,和青水说话的同时,也注意着脚下的路,她无奈道:“你怎么也这样恨她们母女两,说起她们来,都恨不得活吞了她们一样?”
“那是自然,欺负王妃,都是我的敌人……”青水叽叽喳喳,唐悦薇跟她拐过一道回廊,却突然听见两道极为激昂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噓。”唐悦薇及时捂住青水的嘴,主仆二人躲进隐蔽的树丛后方。悄悄探头出去,只见管家正背对着她们,同一个身影削瘦的男子说话。
唐悦薇认得,那人正是君翼辰身边的随从阿大,君翼辰平常对他信任有加,出入各地都带着阿大。
管家和阿大不知谈到了什么,管家两手压住阿大的胳膊,苦口婆心道:“这是主子们的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你就不要多事了!”
阿大被手掌捏的动弹不得,激动道:“可是王妃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值得王爷那样待她?”
唐悦薇心知偷听旁人说话是极为不道德的一件事,原本正想转身往房中走,可听到阿大提到她,也就不走了,听两人在谈些什么。
管家重重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解释:“是,那就是一个女人,可你从小待在王爷身边,可曾见过她对哪个女人如此用心过?你要是真心为王爷好,就不要与王妃作对!”
唐悦薇平常与阿大并没有什么往来,听了两人这一来一往的对话,并不知道她是如何惹阿大不痛快的。
阿大心中不平,手指向她院子的方向,愤然道:“王爷的军功是何等重要?可他竟为了王妃,今日在早朝上,竟然跟圣上说,愿意折换军功为王妃求殊荣。皇家你可知道,我们王爷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
唐悦薇听了这话,脚下踩着石子,略微站不稳,险些扭伤了脚让管家和阿大知道她正躲着偷听,还好最后她自己站稳了才不至于摔下去。
原来,竟是这样。她方才就在疑惑,皇上为何赏赐她诰命夫人的称号,原来是君翼辰折换军功换来的。
“今日,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唐悦薇吩咐青水不要将今天听到的事情说出去,转头回去了房中,也不再听管家和阿大再如何说她。
无论怎么说,这两个人如同君翼辰的左膀右臂,如果她突然出现在两人跟前,也只会叫君翼辰为难,况且那阿大虽然对她不满,可心底却是真心实意为主子好的,她不忍再去责怪。
青水应下,唐悦薇回到房中。晚上君翼辰回来了,如今他立下大功劳,也有许多事要去忙,今晚回来比往常的迟了稍许。
唐悦薇坐在灯下看食谱,见君翼辰踏着月色回来,她微微一愣,问道:“你,为何要那样做?”
君翼辰见她吞吞吐吐,顿时也猜出她应该知道了今天早朝发生的事,他在她旁边坐下,挑眉笑道:“突然想起?兴致突发?”
唐悦薇问的正是他折换军功一事,可见君翼辰完全是不在意的模样,扔下书籍,嗔道:“我并没有和你开玩笑。”
君翼辰脸上的笑意突然敛尽,抬手摸摸唐悦薇的乌发,目光专注而柔和:“不开玩笑,你这样聪慧,竟会猜不出原因?”他轻笑一声,看向青水站在院中的方向,说道:“怕是就连你的丫鬟也知道原因了。”
唐悦薇想到中午青水说的那些话,问道:“是想不让我被唐家的人欺负?”
“可不是。”君翼辰反问一句,见灯下的女子温和又柔美,暖意袭上心头,他靠近她,语气暧昧道:“王妃是不是很感激?要不要以身相许了?”
唐悦薇感受到男子身上清冽的气息,脸上早已羞红一片,她听到心中如玉棋落地的清脆声响起。
跳动的烛火下,两个身影几乎融合到一起,缠绵缱绻,直到蜡烛烧尽,也没有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