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薇来不及再去细问前后因果,走出草屋时,见两个侍卫已经横躺在地上,她不再犹豫,在奴仆的引领下,往王府的方向逃去。
等她逃出很远,再回头时,发现董碧霞仍旧站在草屋外,一身红衣烈焰翻飞,她心中不由得担心再次担心董碧霞的安危。
王妃,快走吧,指不定他们会追上来。奴仆愁眉催促道。
唐悦薇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这几日在草屋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如同噩梦一样的存在,她再也不愿意在里头多停留一刻。
她原本并不知道那单独立在山底的草屋,处在哪个位置,之前被人打昏了送过来,再装病出去时又被蒙住了双眼,此刻跟着奴仆走,才发现草屋离城中并不远,虽是在郊外,可离王府却非常近。
或许那绑架的人早就算好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把她藏在离王府近的地方,君翼辰的人更加难找。
王妃,您可还好?奴仆跟青水差不多的年纪,但处事稳重许多,走起路来脚底生风了一样,待她回头,只见唐悦薇已经落于她一大截,于是便不得不返回去。
唐悦薇早前挨了许多鞭子,两个侍卫也不会同情心大发给她送上膏药,此时每走一步,身上的那些口子就如同被硬生生撕扯了一样疼痛。
我还好,快走。她气喘着摇摇头,见前方还有一大段里要走,强打起精神,超前走去。
奴仆往前走了一段,最后于心不忍,又折回去扶着她,安慰道:您再坚持一小会儿,马上就到了。
为避免被人发现,董碧霞并没有雇来马车,唐悦薇也知这奴仆不过是在安慰她,虽说路途并不远,可若是寻常人走,也要一个时辰,况且唐悦薇此时浑身无力,脑中一阵清醒一阵模糊的,心道,她恐怕再也走不回去了。
此时,在王府中等待消息的君翼辰,来回在书房走,眉间已经染上怒色。底下的人又出去了一夜,回来时还是如同昨日那样,跪在地上说仍旧找不到王妃。
这几日,君翼辰听了这话太多次,每一听一次,就想杀人一次。他听了侍卫的话,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那片竹林许久,侍卫不知他在想什么,得不到允许,也就一直跪在他身后不敢起来。
良久,君翼辰转过身来,到一旁拿起他常用的长剑,把它挂在腰间,下决定道:你这话,本王不爱听,但愿再也不要听到了。
他说完,带着一身怒气,抬脚往门外走,管家见状,原本还在案旁的他,立即跑上前,佝偻的身子拦在君翼辰跟前:王爷,不能去!
君翼辰半眯着眼,心中不悦,压住不耐烦的情绪,沉声道:王伯,你是知道我的,为何要阻拦?
管家唉声叹气的点头:王爷,不是我有意拦您,可皇上要您呈上的折子,你已经耽误了四五日了,况且我得知,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我是怕皇上怪罪下来。
管家转身去拿案上的奏折,奏折上空白一片,不见写有任何一个字,他继续道:王妃的安全固然重要,可他们已经全面去查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找到王妃的。可皇上那里,王爷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万不要前功尽弃。
君翼辰听了这话,嘴角起了一抹讥笑,也不看那本空白的奏折,径直走出书房,快步走出王府,才要翻身上马,忽然听到守门的侍卫一声惊呼。
王妃?王爷,王妃回来了!王妃回来了!守门的侍卫手指头哆嗦的指着不远处的女子。
君翼辰起初以为是幻听了,可当目光循着侍卫所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唐悦薇衣衫上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原本一张白净的小脸上,现在变得灰扑扑的,两道鞭痕从眼角蜿蜒到下颌,她走路时软趴趴的,仿佛没了骨头支撑,全凭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支撑着一样。
她见了他,苍白且干燥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之后便晕倒过去。君翼辰在她晕倒之时,快步向前抱住了她。
他的手才碰上她,就感觉一阵湿濡,往下看去,她身上的伤仍然在流血,血迹沾到了他的手上,君翼辰鼻尖都是淡淡的血气味。
去,把宫中最好的太医请过来,即使他没空,拖也要把他给我拖过来。君翼辰看向守门的侍卫,沉声吩咐道。
侍卫能感觉到王爷身上的杀气与狠戾,应了一声便骑马去宫里。
君翼辰打横抱起唐悦薇,要讲她抱回房中。怀中的人比前些日不知道轻了多少,抱在怀里,轻得如同蝉翼一样,生怕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捏得粉碎了。
君翼辰一路上抱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将人抱回房中。青水见到满身是血的唐悦薇,又是哭又是笑,擦过眼泪之后,赶忙去烧热水要替唐悦薇擦拭。
你出去,我来。君翼辰拿过湿毛巾,看也未看青水一眼,替唐悦薇擦去脸上的灰,替她检查身上的伤势。
青水到底跟在唐悦薇多年,之前又因她守护不当,致使唐悦薇被人绑架而自责了这么些时日,因此此时无论如何都想在一侧伺候着,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跪了下来,见君翼辰需要什么,便及时递上什么。
君翼辰正小心擦拭唐悦薇身上的伤痕,那些歹人不知道是如何下得了狠心肠的,竟鞭打一个羸弱不堪的女人,他听见旁边有哭声,便知青水这丫头这是又自责上了,转而看了唐悦薇一眼,心道她倒是教出了一个好衷心的丫头。
要哭就到外头去,吵到王妃。君翼辰清冷的说道,此时,看见人回来了,他那颗心还有些不踏实的虚浮感,听见哭声便没了之前的好脾气。
青水前一刻还是抽抽搭搭,后一刻神情就愤恨起来,问君翼辰道:王爷,害王妃的人是谁?我定要替王妃去报了这个仇。
君翼辰抬眼,冷哼一声:别说你,我也不会放过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