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如同破竹一般,直往君翼辰的喉咙刺去,唐悦薇来不及去阻止,只见大将眼中惊现一抹杀意,长剑即将碰到君翼辰凸起的喉咙。
那一刻,唐悦薇几乎忘记了呼吸,想再喊,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阵规整的脚步声传来,唐悦薇定睛一看,却见许多士兵手拿剑柄,冲入营帐,将大将和君翼辰包围起来,剑尖纷纷指向大将。
大将眯眼一愣,想不到就在他将要得手之际,突然多出了这么些人,额头瞬间流汗如雨。
趁大将发愣之际,君翼辰翻身躲过他直来的锐利长剑,瞬间便脱离了危险。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在四处逡巡,最后见到唐悦薇站在一旁,目光一柔,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君翼辰站起身来,命令士兵道:拿下刺客,有重赏。
士兵听后热血沸腾,一个个卯足了力,三下五下就让大将气喘吁吁起。大将虽是太子专门培养出来的刺客,可到底是寡不敌众,加上他擅长的原本就是偷袭之数,如今和几十名士兵正面交锋,难免不会好受。
大将此时想大骂君翼辰,可身边的士兵也都不是吃素的,围在他身旁,专挑他弱处下手,他想骂人的功夫都没有,不过片刻,几把长矛指向他的脖子,他被人踢了膝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士兵拿来绳子,将他双手双脚绑起来。
弱书生!大将的脸被将士压在地上,他的脸扁了又扁,却仍旧不忘记骂咧道:你居然用你那卑鄙手段阴我,你可知我是谁的人?我背后有谁撑腰?
大将想起方才那些士兵攻击他时,分明知道他招式中的弱点在何处,如今细细一想,便知君翼辰恐怕早已得知他的身份,还专门打探到他的弱处,趁他轻敌之时,将他拿住。
唐悦薇也了然过来,原来方才君翼辰摔倒,那分明就是故意给大将看的,虽然他手上有伤,可到底不敌如此来势汹汹的刺客,只能让刺客放松了警惕,他才好下手。
又想到刚才他故意在她跟前说的那一番话,恐怕也是为了让刺客看轻他,认为他是一个懦弱无能,只能依靠女人之人。大将在见到这么些情景下来,早已经自信心满满,觉得杀君翼辰,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唐悦薇看向君翼辰时,眼中带了佩服之意。君翼辰不止早早就意识到大将可能是太子安排来的人,更是在与大将交谈间,早已意识到此人最大的缺点,便是自大,仅从他对待蛮夷的事上,就可以知道此人自负至极。
于是君翼辰将计就计,利用大将自大的毛病,将他擒拿,而正是大将的自大,害他落入君翼辰之手。
大将或许此刻还寄希望于君翼辰能忌惮太子,因此而留他一命,此时被逮住了,仍旧念叨着太子会如何。
君翼辰身边的亲信从旁边拿起一块士兵擦脚的粗布,揉成一团塞进他口中,笑道:还太子?好生厉害呀!方才我可是听见某些人说了,杀不了咱们王爷,可就是要喊我们王爷作爷爷的,怎么现在不喊了?
大将气得满脸通红,支吾着想说话,可又脏又臭的粗布在口,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偏偏君翼辰身边那亲信也是个最毒的,将他押下去了,还不忘讽刺一句:哦,你现在不能说话,你想人王爷当爷爷,王爷还嫌呢。
大将被人踢着揣着出了营帐,一群士兵也撤了,营帐中原本闹哄哄的,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唐悦薇走过去,掀起君翼辰的袖子,急切的问:你感觉如何了?我看方才在打斗之时,伤口好像裂开了。
唐悦薇替君翼辰擦去手臂上的血迹,着急道:方才真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你早有打算,再晚一步,就后边如何,她不敢说出口,只能把眼泪憋回去,有些生气道:你下次做事,能不能先考虑自己的安危?
她一想到他为了捉住一个刺客,以身犯险,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让士兵匆匆赶来,一颗心便跳到嗓子眼。
君翼辰看她如此着急,眼泪止不住的流,也知他此番定是让她担忧了,伸手拭去她脸上滚烫的泪水,笑道:我无事,这些伤不过就是弄出来给他看的,你看你在我营帐中哭得这样厉害,等会儿我手下的人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看我。
唐悦薇看他此时竟有心思开玩笑,心中放松了一些,可仍旧不放心,又一遍确认道:真的无事?
无事,好着呢。君翼辰摇头笑了笑,转而眼前却一黑。
站在外头的侍卫是君翼辰的心腹,听到营帐内王妃惊呼了一声,赶忙掀开营帐走进来,见到倒在一旁的王爷时,也不由得惊讶一番,赶忙帮王妃扶起王爷在床上躺好。
王爷这是怎么了?唐悦薇替君翼辰擦去额头上的薄汗,转头问站在一侧的心腹。
心腹心中同样也疑惑不断,摇头道:我并不清楚,只知王爷手臂上的伤势并不严重,断然不会因此晕倒过去。
唐悦薇方才也查看过君翼辰的伤势,确实如同心腹说的这般,手臂上的上虽留着血,可也不至于让君翼辰晕倒。
君翼辰对外虽一直是病秧子的模样,可她也知道,他身体底子并不差,功夫甚至比那刺客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她一颗方才落定的心,又再次担忧起来。
王爷到底怎么了?她看了躺在床上的君翼辰一眼,只见他双目阖上,睫羽纤长,如同昏睡了过去,并无半分痛苦。她吩咐心腹道:你速去叫军医过来瞧瞧吧。
心腹领命,不过须臾,就将军医带了进来。
军医朝唐悦薇行了一个礼,转而就去给君翼辰把脉。唐悦薇担忧的等着太医的诊断,却见太医布满皱纹的手搭在君翼辰的脉上,脸上惊现一片忧虑之色,连着叹息摇头不止。
唐悦薇见状,急问道:王爷究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