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什么呢?我听了半天,你到底是教导我该精明还是愚钝呢?云亦可挠了挠后脑勺,暗道:这中人界的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分析一件事情也拐弯抹角令人费解。“大人,卑职还是不太明白。”
贺子忠又道:“本官想说的是,凡事该精明则精明,该糊涂则糊涂。”
云亦可道:“可卑职实在不知道何时该精明何时该糊涂?”
贺子忠朝云亦可招招手,示意她坐到桌前,道:“那本官问你,本官来沼岭郡干什么?”
云亦可抬手摸了摸鼻翼,讪讪道:“大人来这里自然是当官啊!”
贺子忠道:“那本官再问你,当官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又没有当过官,怎么知道你们会为了什么?云亦可愣愣望着贺子忠,不发一言。
贺子忠继续道:“于私,不过是为了光宗耀祖,而于公,是替陛下守护盘溪。若要在这公私之间做个选择,私便可以糊涂,而公则要精明。这就好比黄富才与本官,他窃以为本官犹喜面容绝美之男子,故意引本官去见你,而本官则正好做个顺水人情解你之围,既不得罪黄富才也不为难你,一举两得。这便是本官的糊涂!”
云亦可听完,沉吟片刻,又问:“大人本是清官,为何偏要为自己扣上如此不雅的嗜好?”
贺子忠笑道:“是否清廉,不过是外人给以的评价。凡事问心无愧才好!亦可,你可知为何子民们憎恨清官受腐比憎恨贪官更甚吗?”
云亦可忙摇头道:“请大人明示。”
贺子忠道:“在子民的眼中,清与贪就是正与邪的较量。清为正,贪为邪。子民的愿望便是清者胜而贪者败。但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那样。现实点来讲,因为清者是少数,就常常成为贪者攻击的对象。贪者有钱财,可以网罗众多人脉;而清者寡钱财,因爱憎分明,不免得罪的人多。如今,许多人潜意识中都怀有一种落井下石的心理。正因为这样,他们一旦知道某清者被弹劾排挤,便会一涌而上,各自踹上一脚白食以解其恨。由此,清者不敢清,贪者越发猖獗。”
“贪者有钱有势,所以凡事都会占尽上风,在贪者跟前,子民们均是弱势,他们无力反抗贪者,只能将期望寄托在清者身上。而倘若哪日发现,自己寄以厚望的清者是个人前装模作样,人后大肆受贿的伪装者时,子民就会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们会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怒全部发泄在清者身上。”
“贪者因他本身就贪,众所周知,即便他贪,众人也会认为理所应当,符合他的本性。但清者就不行,他若贪就是与贪者为伍,与子民为敌……”
云亦可听到此处,忍不住叹道:“竟是这般逻辑!”
贺子忠又道:“清者为官本来就难!在这个世间,每个为官者都会不同程度的存在一些人情债,很多时候正是因为这些人情债使自己丢了乌纱帽,当然或多或少也有私人**膨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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