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诡异的波动弥漫开來,使得天地元气扭曲,似乎在这一刻再也沒有其它力量可以凝聚天地元气。
眼瞅着,申公录双手破开了龙虎镇荒的光罩,渐渐靠近黎晨胸腹要害。
所有人豁然起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场中,生怕错漏一丝变化。
蒋青面色虽然镇定,但紧绷的面颊昭示着内心的紧张,他此行可是有着特殊任务,容不得半点闪失。
之所以如此笃定,就是因为申公录隐藏在商船中,以他的实力,即便绝代天骄级别的巅峰尊者,都得忌惮三分。
可出乎意料的是,冒出了黎晨这么个更变态的妖孽。
霍流莺强自镇定,此战关乎着她的颜面,同样容不得丝毫差错。
但此时,黎晨似乎回天乏术,败局已定。
“未必。”
目中精芒爆闪,星眸直视申公录,黎晨的双手缓缓移动,赫然在对方重压下维持着龙虎镇荒的形态,并施展出了云龙双现的绝学。
昂吼。
双龙出海,怒浪滔天,直接轰击着申公录吐血翻飞开來。
“不可能。”
申公录满目震惊,他沒想到黎晨可以在这种情形下变招,而不受丝毫反噬之力的伤害。
但即便如此,还不足以让他认输,在黎晨招式变老,新力未生,旧力已尽的刹那,申公录目中猛的闪过一丝隐晦光华。
神识攻击秘术。
诡异的波动,无声无息的冲向黎晨识海,转瞬便如破浪而來的飞船,直取神魂。
唳。
就在此时,压抑已久的吞天武魂蓦地一闪,直接将那神识攻击湮灭于无形。
噗噗噗。
申公录目中惊骇无比,连吐数口血雾:“无无”
“哼。”
黎晨双目微眯,杀机爆闪下猛的冲到近前,天雷奔烈如狂风暴雨中的暴怒雷霆,瞬间笼罩了申公录全身。
轰隆隆。
一阵雷光轰鸣中,申公录浑身骨裂尽碎,气息萎靡的跌落尘埃。
“手下留人。”
蒋青面色终于变了,蓦地起身。
“杀了。”
霍流莺俏脸上冷芒一闪而逝,淡漠无比的起身向场外走去。
“对不住了。”
黎晨缓步走到申公录近前,沒有任何犹豫的一指点向其眉心。
“救救我”
申公录口中不断溢出大团血肉碎末,目中却闪现一抹难言神光,蓦地抓住了黎晨手腕,狠狠向下一带。
噗。
指如铁钎,直入眉心,一股隐晦的神识蓦地自手指传入黎晨身体内。
噗。
睁着无神的双目,申公录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这一切生的太突然,所有人以为申公录一心求死,所谓武者,修为至今,得到如此死法,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惜的是,在这种地方,在其他人的观赏下而死,无形的憋屈之意弥漫开來。
黎晨面色不变,缓缓收回带血的手指,蓦地挥出一道气劲,将申公录的尸身打成了飞灰,缓步向角斗场牢门行去:“尘归尘,土归土,走好。”
申公录的最后遗言,别人听到了或许以为是在求救,可黎晨在其神魂湮灭的刹那,却感受到一抹其他信息。
但此事与他无关,即便有心也无力为他完成了
“霍师妹,可否打个商量,将这些奴隶都卖于我,你也知道,铄龙星上刚现了几条元脉,急需人手开采。”
角斗场外,蒋青言辞恳切的來到近前。
“蒋兄,若在平时,莫说这些个奴隶,即便再多,只要你开口,白送都可以,但我霍家也现了一条矿脉,不好意思了。”
霍流莺‘歉意’一笑,拿走了所有赌斗彩头,在众人恭维声中带着黎晨扬长而去。
守候在外面的一众天虚境至尊护卫,各回各家,陈疾风与一众手下面面相觑,最终也只得命人将奴隶全部交付到霍家侍卫手中,不敢有半点马虎作假。
“严老,霍流莺莫非看出了什么,亦或者得到了什么消息。”
路上,蒋青向身边一名面容睿智的耄耋老者道。
此老正是蒋青手下第一智囊,,严一己。
“不会,此女心性乖戾顽劣,还沒有这等心机,依老夫之见,八成是此女求胜心切所致。”
严一己捋了捋山羊胡,笃定道。
“这次沒有完成任务,再现把申公家的人带出來就难了。”
蒋青剑眉皱起。
“少主勿忧,既然此女说霍家也现了矿脉,我们暗中查访,这批奴隶必然也会送到矿脉,到时候再另行确认,直接将人劫出來。”
严一己道。
“也只能如此办了。”
蒋青想了想,终究答应下來。
虽然劫矿乃是各方势力间的大忌,但事情沒有完成,对他的影响不小,容得他多想了。
“你既然不是申公家护卫,何以被疾风星盗抓了來。”
钜流城一座庄园内,霍流莺轻晃折扇,淡淡看着黎晨。
“属下只是一时路过,被卷入乱战,结果就被掳了來。”
黎晨也沒撒谎,直接道。
他很清楚,以霍流莺表现出的秉性,要想查清楚的话,太简单了,抓几个知晓穿上名单之人抽魂炼魄便可。
“行了,本小姐也不管你什么來历,之前说过,只要你赢了,就是我的侍卫了。”
霍流莺沒有深究,淡淡摆手道。
“小姐,此人來历不明,又是奴隶之身,恐有不臣之心,就这样留在小姐身边不妥,不如下方磨砺考察一番。”
一名老者侍卫眉头微皱,进言道。
“多谢大小姐抬爱,属下已近突破,还请大小姐赐属下一处僻静之地,突破之后再为大小姐效力。”
不待霍流莺说话,黎晨心头闪过一抹亮光。
那老者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黎晨,任何奴隶侍卫恐怕巴不得靠近霍流莺,以期能得到自由身,要知道所有奴隶侍卫都会设下禁制,而黎晨倒好,竟是有意远离。
“我府中有的是僻静密室供你闭关。”
霍流莺却不买账,淡淡道。
“大小姐,我们这不是刚刚现一条矿脉吗,那里正确人手,不如让他看管此次购买的奴隶入矿,向看看他是否可堪造就。”
老者眼珠一转,再次道。
“好吧。”
霍流莺知道老者是为她好,从小看到她长大,不好拂他的意,最终答应下來。
“还不谢恩。”
老者这才放心看向黎晨。
“多谢大小姐。”
黎晨面色不变的拱手一礼,心下微动,脱身的机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