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昏睡了好几天,林雨晴就算是醒过来,意识也不清楚,只是反复的喊着宝宝,重复着每天都会有的痛苦。[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东方白说这是初期的正常现象,后期如果能够意识清醒,那就说明她已经在慢慢恢复,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只会加重病情,所以这是一场赌局,赌的就是林雨晴的心究竟是谁更重要一些,是那个已经没有的孩子,还是她现在已经拥有的幸福。
萧铭杨每天守在她的身边,没有别人的烦扰,就连真真和炫儿也乖巧了不少,原本还觉得是萧铭杨欺负了林雨晴,炫儿甚至不理萧铭杨,可是看到萧铭杨每天的日程之后,炫儿才真的知道自己是错怪了他。
“萧爸爸,你休息一会儿吧,炫儿在这里守着妈咪。”
炫儿的声音奶声奶气,在萧铭杨听来却温馨的不得了,他的这个孩子总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和他和平共处。
“我不累,炫儿带着真真去找妮妮阿姨玩,病房里面很无聊的。”
炫儿摇了摇头:“不要,我要等妈咪醒过来,告诉她,真真、炫儿还有萧爸爸都想她了,萧爸爸,你说妈咪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
这一次,比起之前要好了很多,至少萧铭杨能够看到希望,林雨晴只是暂时不能接受现在这种心情,他也能理解,只要守着她,她总会苏醒过来的。
“有炫儿和真真在,妈咪会很快醒过来的。”
萧铭杨连着几天也没有休息好,半夜里林雨晴总会做噩梦,他也只好整夜整夜的陪着她,一直到天亮。
就连付妮看到也有些不忍心,萧铭杨比起林雨晴,丝毫没有好多少。
林雨晴痛,他比她更痛,她痛在身上,而他痛在心上。
“萧爸爸,你不累吗?”
炫儿看着萧铭杨的黑眼圈,不自觉问道,之前自己还和萧爸爸生气,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要不是萧爸爸,妈咪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看到炫儿这么懂事,萧铭杨心多少有些安慰,他摸了摸炫儿的脑袋:“萧爸爸很好,有真真和炫儿一起陪着我等妈咪醒过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炫儿坚定的点点头:“恩,我们要一起陪着妈咪你醒过来。”
萧铭杨嘴角微微上扬,这段时间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开始真正的和这两个孩子成为家人,彼此之间仿佛有着无形的羁绊在牵绊着彼此。
父子三人,就这样守护着林雨晴,没有人抱怨,就连真真和炫儿,也是那样懂事。
林雨晴睡了很久,她也做了很久的梦,在梦里,她仿佛是听到了萧铭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在她的耳边轻语,她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可是心却一点点的被他温暖。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身边陪伴着的是两个熟睡的孩子,萧铭杨却不在这里。
她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守候在她的身边的,可是现在,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难道说自己在梦里听到的其实只是自己的幻听吗?或者说,只是梦境当的梦。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从病房外面传来的声音,让林雨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会是谁,只是脚步轻轻的声音越来越近,等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却停住了。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铭杨,因为林雨晴的身体,必须要维持基本的身体机能,所以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出去再领一部分的营养液过来,替她取换,这也是他生活习惯的一幕。
只是在林雨晴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萧铭杨用这样的方式来照顾自己,原本只以为是要让护士或者医生来取代他的工作,可是现在却全部都成了他的。
想着自己之前对他的误解,萧铭杨从来没有说一句什么,只是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在照顾着她,包容着她。
也许真是自己太过苛求,孩子的事情原本就和萧铭杨无关,那种痛苦,林雨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依然不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再次惩罚萧铭杨,毕竟他什么过错也没有。
孩子的事情,或许真该就这样让他过去,不要再折磨彼此两个人。
林雨晴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却没有出声,她怕惊扰了萧铭杨,又或者自己现在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萧铭杨,不过萧铭杨大概只以为林雨晴又在做噩梦,他将营养液换下,侧身靠在林雨晴的枕边,在她的耳边轻语:“我一直都在,你忘了真真和炫儿了吗?他们也在陪着你,不管什么样的痛苦,什么样的回忆,我们都要一起承担好不好?”
她的眼泪,再也没有止过,有这样一个心疼自己的男人,甚至还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彼此。
林雨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样重的话。
萧铭杨却着实有些奇怪,从前林雨晴就算是会流泪,在他安慰过后总会慢慢平静,怎么这一次眼泪却越来越凶了呢,他实在是不懂。
“雨晴,是不是很痛,我不能分担你的痛苦,可是你也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他抱着她,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痛的感觉,只觉得一心只想要让林雨晴好好的,却总是会让她受伤。
“就算是生气,也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有我在,你可以打我骂我,不是更好吗?”
林雨晴终于抑制不住,扑到萧铭杨的怀里痛哭:“为什么你要这样好,为什么不让我恨你,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无法责怪你。”
萧铭杨一时呆愣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林雨晴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如果不是怀的感觉,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雨晴……”
他试探性的喊着她的名字。
林雨晴重重的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哑:“还叫我做什么,总是在我的梦里出现,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