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的地方、敌人貌似是上三骑来着……”
走在迦勒底的环形走廊上,人类御主一边噼里啪啦地按着自己的便携,一边喃喃自语,“那么,首先是Caster,梅林、先@——Saber的话……阿——还是大王吧,接下来是Lancer和Archer……”
“早上好,Master。”
“嗯,哦,是阿提拉啊,”少女一抬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匈奴王,“早上好!”
“今天是要与我一起并肩作战吗?”
“是呀是——咦!?”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吓了一跳,人类御主瞪大了眼眸,看了看并没有使用便携的阿提拉,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第六感的卓越可不是浪得虚名。”
不知道是不是人类御主的错觉,她仿佛看见了阿提拉脸上一闪而逝的微笑,“那么,今天也是一样,我就把思考还有感受都交给你了。走吧,Master,我们一起去破坏坏文——小心!!”
“喝呀!”
“噫!”
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突然被阿提拉拉到了身后,人类御主看着她的手中具现化出了三色光芒构成的军神之剑,然后与另外一柄光剑互相抵在了一起。
“!?”原本刚刚起床还有些睡眼朦胧,思考滞涩的人类御主,现在已经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什么情况!?”
“早上刚起来就能遇见Master本来是超幸运的一件事,但是Master身边的那个Saber是在是太碍眼了!”
光剑与光剑“乒乒乓乓”地交锋起来,女主角X不满地喊道,“居然因为彩笔的Saber不是阿尔托莉雅系就放松的我实在是太松懈了!为了纠正这份堕怠、一定要从即刻起开始消灭所有的Saber才行!!”
“无聊,”
相比起和人类御主清晨初遇的那时,阿提拉的脸上的表情既不是柔和的放松(虽然表面上几乎看不出来),也不是把她护到身后的紧张(这个也依旧是看不太出来),而是她最本质的、战斗机器的冷静,“这点程度是赢不了我的。”
“诶、等——等等!等一下喂!!”
“除了我以外的Saber都去死吧——!!”
“连同粉碎你的文明一般将你的性命一并破坏掉!——”
人类御主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开宝具的两位——而且话说这战意要比平时还要汹涌澎湃得多啊!——果断地认知到这两位现在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并且当机立断地使用了令咒:“请两位都停下啊啊啊啊啊!!”
“——”
“——”
即将发出的宝具都熄了火了,而看上去比中途就熄了火的宝具还要萎靡三分的,正是看着自己手上的令咒一大清早就-2的人类御主。
“……我说啊,”对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的人类御主抹了一把脸,“二位是不是忘记了迦勒底之内除了演练室之外的地方是不能随便放宝具的啊?麻烦你们可怜可怜维修部的Staff,还有迦勒底那点能源吧?”
阿提拉沉默了几秒,收起了军神之剑。
“Master啊——!”
女主角X凑到了人类御主跟前,被警惕的阿提拉挡了下来,随后两个人差点没再打起来,还是人类御主心累到差点吐血才让两个人先冷静下来,“我都听到了!作为Saber的代表,我自然是百里挑一的Saber——所以在需要Saber的时候你应该挑我才是!”
人类御主:“……哦。”
#不过你不是Assassion吗?#
合着今天早上这么一出,纯粹只是因为她一句话招来的无妄之灾,啊。
她就说嘛,阿尔托……女主角X在迦勒底待了那么久,随着身边Saber的日益增多,早就不是刚开始的那副“见Saber就爆炸”的样子了,怎么会今天就突然又冲动了呢?
至于大王,她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作为纯粹的战斗王的她自然是会以认真的态度面对阿尔托……咳,女主角X的挑衅的。
“……我明白了。”
“……嗯?”沉思被打断,人类御主看向了身旁的阿提拉,“大王你明白什么了?”
阿提拉十分认真地回望人类御主:“我明白了,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是坏文明。”
“……”人类御主歪头,整个人在一瞬间都因为过于震惊而变成了灰白色,“……欸?”
“我、我才不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呢!”
被阿提拉戳穿了完美(其实根本没有用)的便装伪装,女主角X的呆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而且说到底除了我以外的Saber才是坏文明吧!?”
“——击碎你!”
“——看招!”
“……等等!!啊啊啊啊等一下啊Q皿Q!”
人类御主只知道女主角X和阿尔托莉雅系的相性尤其不佳,但却从来不知道她和大王的相性也能差到这个地步——话说这两人都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性格啊,虽然没有像刚才那样放宝具但是也很糟糕啊啊!
“等一下拜托了等一下啊啊啊!”
由于令咒已经用掉了两条,所以人类御主只能双手“啪”地合十,然后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靠后一点,猛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拜托了请先等一下啊啊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啊啊啊!拜托啦啊啊!!”
料想中的光剑碰撞声并没有响起,等了好一会儿,人类御主才壮着胆子,偷偷撩起了一只眼睛的眼皮,只看见两个人拿着武器僵硬地互相对峙着。
“……没办法,Master毕竟是我这杀戮机器的操纵者……”阿提拉面无表情,看起来不能打倒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的人,让她很不痛快,“令咒啊……”
“可、可恶!地球人Master都是这么狡猾的吗?”女主角X凶恶地盯着人类御主,“这就是令咒的力量吗?你要是再这样阻止我和Saber的对决,我这超一流的Saber杀手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哦?!”
“……”人类御主反复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仅剩的一条令咒,“……???”
……没错啊,一开始为了阻止阿提拉和女主角X放宝具摧毁迦勒底,她用掉了两条令咒,但是刚才的她没用令咒命令啊?怎么她们两个好像认为现在她才用了令咒的强制制约一样?
……不,说到底,她们分清楚了吗?刚才阻止宝具的才是令咒的生效啊?等等!该不会她无师自通了言灵吧?有这么扯的吗??
“好了,Master,你这样大费周章的终止这场战斗,总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吧?”
“啊,嗯……”因为逻辑太过混乱、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干脆把这事抛到了脑后的人类御主一脸懵逼地直起身,“唔,我……”
“Master,早上好。”
“早安,Master。”
“哦,早上好、啊啊——!?”
人类御主一回头,就看见了相性绝差的印度兄弟,顿时把控不住,导致了后缀语气词的崩坏。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阿周那和迦尔纳居然可以心平气和地走在一起——虽说他们之间隔了好几个人的宽度,而且貌似也是彼此忽视的状态——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咳!”清了清嗓子强行忽略了方才的失态,人类御主尽全力抿着抽搐的嘴角,“那么,两位,这么早就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阿周那希望Master您能尽情地使用我,是以今天的战斗,请您也像往常那样带上我。”
“因为一直以来都被Master信任着,所以我想要报答您,不介意我这绵薄之力的话,还请带上我迦尔纳一起战斗。”
“——”
人类御主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摁了一下跳个不停的眉头,就当做自己听不见女主角X度嘟嘟囔囔的“虽然不是Saber但也够讨厌的”的抱怨,“……嗯。嗯……我懂了,两位是希望能参加今天的战斗的吧?”
虽然这兄弟俩一个是Lancer,一个是Archer,从阶职而言并没有什么矛盾冲突。但是他们之间的纠纷……就注定了人类御主要么就都不选,要么就只能选一个。
“嗯?Master你在说什么呢?我旁边还有一个碍眼的男人吗?”
“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那种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存在吗,Master?”
“……不,没有。你们还是当做彼此不存在好了。”
看着迦尔纳还有阿周那一脸无辜的,仿佛另一个真的不存在的中伤发言,人类御主心累地侧过了身体,捂着胃,脑袋磕在了墙壁上,“……哈啊……”
“Master……?”阿提拉微微睁大了混沌的胭脂色眼眸,“你的胃病又犯了?!”
“啊,不,不是,谢谢你的关心……”人类御主含泪微笑,“只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导致了胃痛而已。”
“我明白了,”迦尔纳将拳头放在了平摊的左手上,“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是阿周那会让Master压力倍增的吧?为了Master,我随时都可以干掉他。”
“了解,”阿周那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的箭囊上,就等候着人类御主的一声令下了,“一定是耿直过头到不能用‘耿直’来形容的迦尔纳让您感到不快了吧?Master,我随时都可以和他开战哦?”
“这、这——”
异口同声的兄弟俩似乎并没有认识到,互怼的他们两个都是让少女深受精神压迫的罪魁祸首,人类御主惨淡地勉强扬起了一个微笑,“……那个,我觉得,麻烦先让我去食堂吃一下早餐可以吗?良好的生活作息也是对胃部的重要保养来着,哈哈……”
深思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和库丘林走得太近,导致被他传染了幸运E属性的人类御主,一边思索着要不要远离他一段时间,一边硬着头皮带着背后四个从者向食堂进发。
好不容易一路上有惊无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却一眼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Saber。
……不,并不是不喜欢她了。倒不如说是因为这份爱太过厚重,所以才会在被人揭露对方其实并不对她抱有特殊感情的时候,从昨天晚上一直失落到现在吧?
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除了她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刻,阿提拉,女主角X,迦尔纳,阿周那……统统被她抛出了脑海,思绪里旋转翻飞的、充斥的只有那个人。
人类御主失魂落魄地注视了阿尔托莉雅好一会儿,甚至没有注意到原本有些喧嚣嘈杂的食堂静寂了下来。
“骑士王——”
金色的灵子聚散,金发的耀眼英灵屈尊降贵地出现在了这大众的食堂里,行动间,盔甲发出了“钪锠钪锠”的声响,“来本王的身边吧。”
“!!——”
呼吸突然一窒,与从者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一同出现的,还有人类御主心里陡然升起的不详预感。
“……英雄王——”
阿尔托莉雅抿了抿唇,站在原地,并没有向出现在此地的吉尔伽美什·Archer迈动步伐,但也没有不快地直接因为他的冒犯,与他刀剑相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无妨,无妨,毕竟,本王最喜欢的便是你这份不识时务的果断哟!”
吉尔伽美什·Archer步调不改,顶着所有人打量的目光,从容地走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身旁,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金发的傲慢王者,金发的凛冽骑士,且不说他们各自的理念和矛盾的三观,光从外表上来说,绮丽地宛如逆光的玻璃壁画。
“……这是……”
两个人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亲昵动作,但是光是阿尔托莉雅允许吉尔伽美什将手放置在她的肩膀上这一点看来,就能说明无数了。
“……怎么回事,”人类御主的瞳仁微微收缩了,脸上为了应对措不及防的尴尬浮现了空洞的笑容,“……呐——阿尔?……”
“……抱歉,”阿尔托莉雅站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却让她感觉她们之间,隔着她穷尽一切也无法跨越的天堑,“我很抱歉,Master。但是,您也应该醒过来了。”
“……”金发骑士眼中那打从一开始就从未变化过的清明理智,让黑发少女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是他威胁你吗?”
“哼,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吧,杂修。”
吉尔伽美什·Archer不悦地抬起了下巴,蛇一般的猩红眼瞳睥睨着人类御主。他并未好心又耐心地给人类御主做出任何解释,然而骑士王的默认便是对她而言最致命的一击。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我是那样的喜欢你啊!为了你我的眼中再也容忍不下其他的存在!为了讨好你我还特地向大公讨教如何缝纫出可爱的狮子玩偶!为了你我在百忙中挤出时间找布狄卡Emiya他们学精致的料理!为了你能够贯彻骑士的荣耀我甚至舍不得拿爱去束缚你!为了你我甚至能容忍那份迟早会与你分别的痛苦!
——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不爱我呢!!
“——……啊,啊、呃……哈……”
拼命地压制着什么,人类御主茫然地用眼神瞟了瞟四周,嘴里发出了抑制的喘|息。
——不……说到底,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作为古代王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很难在大爱中分出一小部分心的位置供她居住。作为单恋者的她,早就明白自己会在自我奉献中得到无限的满足,而并不会期待任何回应。
“……呃……是这样,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着轻微的针孔的手指开始颤抖,人类御主却灿烂地笑了出来,“……哈哈,原、原来阿尔——托莉雅你喜欢英雄王啊……呜、咳!……”
——单恋者的感情是最纯洁的感情。
——只要秉承着最初的那份意志不扭曲,喜欢着那个人,眷恋着那个人,所以只要那个人幸福就好,哪怕自己并未参与进她的生活轨迹也好,只要在她获得幸福的时候——
“哈哈哈,”用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奇怪语言祝贺着,人类御主全身都细细地抖着,“嗯——那、那……哈……那什么,祝你幸福?……”
——献上祝贺即可。
——随后将这份本不应为人所知的感情深埋入自己的骨髓,与不再欢愉的灵魂共眠。
“……咦、咦呀——讨厌讨厌,”
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人类御主摸着后脑勺转身,一只手捂着胃,即使知道这样她再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也还是咧着嘴胡乱地笑着,“一大早就吃到狗粮,对我这可怜的单身狗还真是、暴击呢,呵呵哈……唔、呜呜咕——真、咳——真是,看来早饭都不用吃了……”
糟糕,胃好难受啊……
“Master……”
“……是吗?”
这是不自量力的敌人知情识趣地败退之时,作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王,吉尔伽美什·Archer本应对她落魄的败退毫无感觉,可他的眼瞳内却是一片极度不悦的冰封之色。他紧紧地按住了想要有所动作的阿尔托莉雅:“那么,本王也预祝你这昏沉沉的败犬能够早日得到自己真·心·想要的宝物。”
——是的……
人类御主打着哈哈离开食堂的动作一顿。
——这就是她消极的本质,只要喜欢的人能够获得幸福,那么她也会快乐。不去争取什么的也无所谓。
她的唇角开始止不住地抽搐,面对着她的从者们,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瞳一会儿收缩,一会儿放大,布景板一般不变的虚伪笑容更是崩坏式地扩大了。
——她,喜欢,爱,深爱——
“……哈哈,那还真,杀,是,借,你…杀……吉言……了……你……”
有什么不和谐的字眼从喉咙里压抑地窜出,混杂在豁达的回应中。
——深爱,深爱,憎恶,怨恨,嫉妒,焦躁,焦躁——
“……杀、杀了你——!!”
——不对。
人类御主猛然转身朝着吉尔伽美什·Archer冲去,眼泪控制不住地的从收缩到了极点的眼中流出,流淌在了因为过于模糊的情感定位,仍旧灿烂咧开的嘴角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Master!”
迦尔纳先前虽然对人类御主说过,“英雄王是性格乖戾,但不会是随手伤人之辈”,但他也明白,那高傲到不知谦逊为何物的王者,是不会对敢于冒犯他的人有任何的仁慈悲悯的。虽然他不知道骑士王是怎么一点苗头也没有的、就和那位在一起的,但是只怕Master在他心中的定位,不过是“妄图夺走他的宝物的宵小之辈”,在靠近他的瞬间就会被杀死。
——不对。焦躁。不对。焦躁。焦躁。焦躁——
“我要杀了你!混蛋混蛋呜啊啊啊啊啊!——”
迦尔纳最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哭得极凶的少女的腰,确定她在自己可以挡下攻击的安全范围之内:“Master,你先冷静下来!”
——焦躁,焦躁,焦躁不对焦躁焦躁——
“滚开!!”
手背上最后一划的、鲜红的令咒一瞬之间只留下了残渣,揽着人类御主的腰的迦尔纳被不可控力操纵着松开了手,后退了好几步。而人类御主在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便一把抢过了一旁阿提拉手里的军神之剑,朝着吉尔伽美什·Archer奔了过去。
——焦躁,焦躁——但是,分明又有哪里不对!……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深棕色的眼眸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化作了明亮的桦茶色,人类御主跳了起来,高举着军神之剑,往下——
“哼……”
吉尔伽美什·Archer毫不留恋地一把推开了阿尔托莉雅,没有作出任何防御的举动,也没有打开王之财宝进行任何防御,甚至向前走了一下小步,血红的眼眸毫不避让地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瞳,“你就到此为止了吗?……”
“——■■。”
“——!”
……鲜红的血沿着军神之剑,一路流淌,滴落在了人类御主的手上。
“……——咕,咳!……”
她仿佛被什么灼烧到了一般,手颤抖着一松,原本直冲着头颅而去、最后却砍中了他的肩膀,也只是砍了一道不深的伤痕的军神之剑,掉落到了地上:“哈啊……哈啊……”
“……”
英雄王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抬起了低垂着脑袋的人类御主的下巴;而人类御主伸出手,抓住了他手腕处的甲胄。
她的眼瞳中有无数的情绪左冲右撞,像是野性难驯的、偏偏被关在笼子里的兽,在瞳仁中左突右撞着想要冲破**的界限。
说实话,她现在的模样丑到惨不忍睹,苍白到发青的脸色,战战打颤的牙关,额头上痛苦留下的汗水,将鬓角的头发黏成了一丝一缕——从不会委屈自己的吉尔伽美什王,自然是应将着未经许可便想触碰王的杂碎千刀万剐才对。
“……醒过来了吗,”英雄王低垂着眼皮,慵懒地嗤笑了一声,大拇指带着奇异的爱怜,摩挲着她的下嘴唇,“太慢了,你这杂修。发现真实的宝物,对你而言就这么难吗?”
——但是,那妄图着挣脱甜腻美丽的舒适囚笼,甚至不惜自毁身上羽毛的挣扎求生的姿态,又是何等的、不知天高地厚到惹人怜爱啊。
“……哈啊……咳、咳咳……”
全身都在用力过了头,所以现在一下子变陷入了脱力状态的人类御主,连站都站不稳,便跌入了英雄王的怀抱里,“咳……我、我回……回、来了……吉尔、吉尔……伽美什,王——……呼……咳咳咳!……”
“本王的名讳可不是‘吉尔吉尔伽美什’,你这胆大的、随意篡改王之名的家伙,”
吉尔伽美什·Archer打横抱起了、原本不可能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便挣脱爱之灵药药效的人类御主,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肩膀上的伤,“……哼……不过,鉴于你这杂修完成了寻常的英灵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本王便特赐你王之恩宠,饶过你这一回。”
……
【“骑士王,虽然那帮子不入流的魔术师说道,你是最后一个,只要让那杂修从你这儿得到可笑的幸福,再配上他们研发的解药,便可以解除她的异常状态——”】
【“什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吗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和从前一样天真!?”】
【“哼!要本王尊重、你这个小姑娘还远远不够资格呢!……——先来说说那个杂修的事吧。”】
【“……所谓的‘释放积累的压力’,听起来还真是不错呢。但是,有一就有二,等待解药带来解脱,那杂修说不定早已不成气候地上|瘾了。”】
【“什么意思?哈!再说得明白些吧。宛如对毒|品上|瘾的瘾|君子——给予精神的快感与放松,同时也是诱人入深渊的毒。”】
【“目的?嚯哦?这是出自你那不断动摇的忠义,向本王发出的质问吗?”】
【“那么——”】
精神上的大起大落和过度消耗,使人类御主几乎在倒下的瞬间就要陷入深度的昏迷:“王——我……”
变质的爱之灵药究竟对她的记忆造成了些损害,更别提现在还是她刚刚凭借一人之力强行从甜美地狱挣脱的现在,没有昏过去只能说是毅力惊人了。但即使脑海一片混沌,她依旧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对、不好的事情。
“——睡吧,”
而吉尔伽美什·Archer的声线比以往还要再低沉一些,他无视了所有的人,抱着人类御主径自离去,“我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