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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封凰 再娶(1 / 1)

<>此时寒风吹过,惊起破庙旁枯藤上的乌鸦,一阵凄厉声划破雪地,惊起漫天的雪霰子。

他的表情和手里面具上的模样一样的狰狞,一股恐惧蔓延在虞折烟的心头,她往后倒退了几步。直到她的身体抵冰冷的佛像。

“你难道要杀了我不成?我可是世子妃。”虞折烟故作镇定的说,“世人皆知最恨我的便是顾大人,我若死于非命,你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世子妃?”顾玠的眼底蔓延出无限的讥讽和嘲弄,忽然间又明白了什么,“你果然蠢笨至极,想着你这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报应。”

虞折烟哪里知道那圣旨,自然不知晓顾玠为何嘲弄自己。

“你到底要如何?”不知是哪里来的阴风,竟将屋子里那原本就摇摇晃晃的半截蜡烛给吹灭了,顿时屋内一片黑暗。

“我今日便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晓了,世子妃。”黑暗中他的目光阴冷,语意冰凉透骨,“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今日也一并去了才好。”

她知晓这个疯子如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便是此时真在这里要了她的命又有什么难的。

一种绝望在心里蔓延着,她趁着他不备,猛地将香炉往他的头上砸去。

只见黑暗中他伸手一挡,那香炉顿时掉在地上,随后是满屋子的乌烟瘴气。

他的手用力的捏着她的颈部,然后他炙热的身体随即过来,“不如临死前让我好生享用一番,解一解心头的恨。”

伴随着他冰冷的声音,他伸出另一只手便撕扯着她的衣裳。虞折烟用力推他,想要阻止他几近疯狂的举动。

顾玠伸手将她的双手钳制在她的身后,反手一扭,顿时她的手腕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他开始冷笑,“我不介意先要了你肚子里孽种的命,让你临死前还能先瞧它一眼。”

虞折烟不敢在挣扎,只是双脚往后退了些许,生怕他真的伤害到她的孩子。

而就在这时,他的唇落在她冰冷的唇瓣上,用力的撕咬着,她浑身的血液好像是被他吸往一处似的,带着剧烈的疼痛。

虞折烟满脑子都是封凰,不知他现在该如何着急了。都怪她非要多管闲事,否则事情也不会发生。。

她忽然灵机一动,只能赌一把罢。

所以,当顾玠冰冷的吻渐渐划向她的耳畔的时候,她用极为娇媚的声音说,“冬琅,原来你还是喜欢我的。”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僵住,然后慢慢的松开她,然后用冷炙的眼神看着她,“你说什么?”

待她的手恢复自由后,她大胆的伸手去抚摸他棱角分明的左边脸颊,然后用娇媚的声音说,“您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将军,将来定会飞黄腾达,可比区区一个落魄的世子强出百倍。”

听完她的话,他冷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货色,倒是我以前高看你了。”

虞折烟露出悲戚之状,眼角也划过几滴泪,“当初离开冬琅我也是十分后悔的了,承蒙您还不嫌弃妾身,今日便让妾身还好好的侍奉您。”

“如今你这残花败柳的样子,也配来找我。”他说完满脸厌恶的瞧着她,“我刚才瞧着外面有几个疯疯癫癫的人,他们与你这下贱的女人很是般配,我这就把他们弄过来。”

虞折烟只觉得一阵冷意,她惶恐的睁大眸子,“不可?”

“这还是跟你学的,你当初不是对周妈用了这样的手段吗?”他提起承国公府的事情,眼神更加的阴鸷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你样不入流的东西你可是用的很好的,我今天便借花献佛,保证你一会会欲仙欲死。”

虞折烟的心如同外面的风雪一样彻骨的寒,她刚想跑,双手却被他用桌案上的经幡给绑着,动也动不了。

“在佛祖面前你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遭报应吗?”虞折烟嘶吼着,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愤恨。

“有什么报应就冲着我来啊,我巴不得下地狱呢。”顾玠说完将灭了的蜡烛再次点燃,屋内终于恢复了一丝的明亮,“放心,我保证你会比我去的更早。”

说完他径直的往外面走去,屋内的门被打开,只瞧着狂冷的风吹着身上的狐裘,而他的背影竟比外面的寒霜还要冷。

“冬琅。”虞折烟的声音里带着脆弱和恐惧。

听见她的呼唤,他的脚步只停顿了刹那,随即踩着积雪,慢慢的走了,外面只传来咯吱咯吱的,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不过片刻的工夫,只听外面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虞折烟吓得往满是蜘蛛网的柱子后面躲去,然后用细白的牙齿拼命的咬着绑在手上的经幡。

只见外面跑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的恶臭,熹微的灯火下,隐隐见他黑乎乎的脸颊上竟漫着一丝的红,想必顾玠真的将药灌给他了。

一股撕心裂肺的寒意从她的后背冒出来,原来顾玠真的这般的恨他。

她告诉自己,自己便是死了,也不能让自己的名节受损,绝不会让封凰蒙羞。

那疯子的药效发作了,只是拼命的在屋子里乱滚乱爬,然后哇哇的乱喊乱叫。

然而虞折烟撕布的声音却猛地传来,那疯子受了惊吓一般,往门框后面躲去。

虞折烟双手已经挣脱了,她本能的捡起落在地上的香炉,便往那疯子身上砸,“出去。”

那疯子一见到女人,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哈喇子都留在了地上,看着十分的恶心。

那疯子未待虞折烟反应过来,便猛地扑了上来,黑乎乎的爪子扯着她身上的锦袍。

虞折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她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带着寒气的剑插在那疯子的后背。

那疯子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却早已没有了气息。

虞折烟闻见那腥臭味道,俯身便呕吐了起来。

然而只听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却是封凰领着几个南安王府的侍卫进来了。

“封凰。”虞折烟想到刚才是死里逃生,一行泪珠顺着惨白的脸颊便落了下来。

她猛地扑到他的怀里,瘦小的身体还不断的发抖着,“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此时庙内的门已经敞开着,远远的瞧见城内燃着无尽的烟火,和炮竹声,以及人们的欢呼声,想必竟是新的一年。

“是我没保护好你。”封凰的眼底满是自责,他温柔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耳畔。

虞折烟只觉得心内一暖,竟也不觉得后怕了,好像只要他在这里,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刚才打听的时候,有人说你跟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出了城,那人是谁?”封凰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虞折烟本能的掩盖顾玠的事情,她知晓此事绝不能让封凰知晓,若他为了自己与顾玠闹出什么事端来,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如今顾玠锋芒正盛,避起锋芒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

“我找不见你,便一直跟着一个穿白衣的人,一路上追到这里了,谁知人没追到,竟遇见了一个疯子。”虞折烟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若非你赶过来,只怕我性命难保。”

“我送你回去罢。”封凰看着外面渐渐稀疏起来的烟火,眼底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虞折烟听到这话,顿时一僵,“我不去王府里给爹娘请安吗?再说我在外面静养,身体一直都无事,那里孤苦至极,我不想再回去了。”

“你必须要回去。”封凰的眼底猛地冷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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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小院里,虞折烟的只数着外面的梅花过日子,年后的两个人,日子过的越发的紧俏起来。

两个人带着炭已经快用完了,便是常常往山上送东西的,府里的小厮也半个月没有过来了。

难道是封凰真的恼了,让她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想起那日在破庙中她见过他最后一面,之后便从未再见。

那日他是让侍卫给她送回来的,路上大雪封山,几乎是寸步难行,有几个地方那马车险些翻到山底下去。

虞折烟看着瑜儿正在院子里煮着清粥,顿时没有了胃口。

她随手从院子里的树上折下根树枝来,对瑜儿道:“我瞧着东边有条小溪,我去钓几条新鲜的鱼回来。”

瑜儿叹了口气,“小姐,您还是好好的养着罢,您的肚子都隆起来了,怎么还这样的胡闹。”

虞折烟吸了吸凉气,“我闲的都快憋出病了,如今都三月了,难道还能冻死我不成。”

瑜儿知晓劝不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拎着东西巴巴的走了,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倒像是后面有豺狼虎豹追着她一般。

虞折烟在江南的时候原本就贪玩,时常跟着自己的舅舅去城外钓鱼,倒是她姐姐个舅妈十分的放心不下她,每次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她来到小溪边,找了块石头十分熟稔的敲着那冰面,很快就砸出了一个冰窟窿出来。

她隔着被冻着的水草,隐隐约约的看见有鱼儿在游动着。

虞折烟赶紧将手里的线给抛了下去,不过片刻只感觉绳子动了动,竟是有几条鱼往那鱼饵周围转着。

然而眼看着鱼儿就要上钩了,只听见冰面上嘎吱嘎吱的一声响动,竟是有人踩着冰面而来。。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她气的抬起头来,还未大声呵斥,一见来人,顿时脸色一变。

只见司墨满脸得意的看着她,他今日穿了男装,一身普通的长袍却被他穿出了别样的风韵,他头上插着一只簪子,看起来竟出落成了个翩翩的少年郎。

想来已有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个头竟长高了些。

“你怎么来了?”虞折烟皱眉,“别说是来看我的,我可不信。”

司墨的嘴一撇,露出了极为怪异的表情,“封凰要娶亲,嫌我碍事,将我赶出来了,就住在山下,想来一个人无聊,便出来转转,没想到竟遇见了你。”

原来是封凰怕成婚那日人多眼杂,若有人揭穿他的身份,便也叫人将他送出府。

虞折烟压根没听见他后面说的话,只觉得心内如同压着一块石头,“他要立侧妃还是纳妾,为何我不知晓这件事。”

司墨的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要娶世子妃,难道你不知道?”

虞折烟愣住了,只觉得莫不是自己耳朵坏了,怎么停到如此荒唐的话来,“我是封凰的世子妃,他岂能再娶?”

“满城的人都知晓他休了你,你已经被赶出府了,他要娶林将军的嫡女做世子妃。”司墨只感觉自己闯了大祸,只是连他也不知道虞折烟竟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虞折烟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清楚了,原来他不肯让她回王府竟是这个缘由。

可他若是不想要她了,只管告诉她,她绝不死其白咧的纠缠,可他为什么要骗她。

她手里的鱼竿猛地掉在了水里,那贪吃的鱼立即咬在了鱼饵上,顿时它的嘴被铁钩扎破,不断的留着鲜血。

这条鱼可怜,她又何尝不是。

虞折烟猛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跑去,浑然不理会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司墨。

她几乎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只想问问封凰,问问他为何这样做。

正在院子里煮粥的瑜儿见她脸色苍白的回来了,顿时吓了一跳,忙从石凳上起来,去搀扶着她的胳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虞折烟已经僵硬的眼珠终于转了转,她迷蒙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瑜儿,“封凰要娶妻了,你知道吗?他休了我,竟连一封休书都不给我。”

瑜儿的眼泪顿时刷的一声下来,她哽咽着,“他给你了,小姐只是一直不知道罢了。”

虞折烟空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

瑜儿伸手便将她一直挂在身上的荷包拿了出来,哭道:“就在这里面,奴婢早就发现了,只是不敢告诉你。”

她夺过瑜儿手里的荷包便扯了起来,瑜儿的针脚缝的极为细密,她拉扯中,指甲硬生生的掰断了,顿时那锦绣的荷包上,满是血迹。

当那张白纸露出来的时候,虞折烟顿时心如死灰,她还记得他当时给她的时候,脸上却是那样温柔的笑,好像她是他手里最珍贵的宝贝。

她恍惚回忆起来,那日顾玠嘲笑她蠢笨,想来他也是知晓这件事的。

瑜儿知道,司墨知道,天下人都知道,只有她虞折烟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哈哈哈——”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封凰,你果然是最狠心的那一个。”

她说完便将那张休书打开,只扫了一眼,只感觉心如死灰。

瑜儿见她如此,忙吓得连哭也不敢了,“奴婢这就给云大人写信,让她来接你回江南,您何必要留在这里受委屈,以后您肚子大了,只怕会更难熬。”

虞折烟忽然抬起眼眸,“走,跟我会城,我要去问封凰。”

“小姐,现在咱们连马车都没有,如何能出去?”瑜儿听到这样的话,忙劝道,“走回去要整整三日,你又有身孕,怎么能行。”

虞折烟用不容置喙的声音说,“带上干粮和衣服,咱们现在就走。”

然而她们离着城里太远了,山上的积雪都没了她们的膝盖,风雪中,两个人显得那样的渺小,好像是随时都能死于非命的蝼蚁。

终于虞折烟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瑜儿哭着将她搀扶起来,然后用树枝围了个堆,慢慢的生起火来。

直到虞折烟的身子渐渐的回暖,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她接过瑜儿递过来的干巴巴的囊,轻轻的咬了一口。

可是她胃里如同被塞了一块石头,如何吃的下去。

待她们歇了不知道几炷香的工夫,两个人又上路了,虞折烟的绣鞋早就已经湿了,双脚针扎一样的疼。

终于她再次摔倒在漫天的雪地里,然后她每感到冰冷的一片,却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捞了回来。

虞折烟一扭头,却瞧见了司墨那满是复杂的眼睛,他的嘴巴动了动,“我是不是惹祸了。”

他说完便后悔不迭,急忙追过去找虞折烟,生怕她做傻事,谁知竟瞧见她们院子里的粥还热着,屋子里却已经乱作一团,想必她已经带着丫鬟回城了。

他急忙追了出来,没想到他追了一天才勉强追上,而这虞折烟的样子,他瞧着竟像是快死了一般。

“回去罢,两日之后便是那林小姐嫁过来的日子,你便是赶回去又能如何,还能阻止他成婚不成?”司墨的眼底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你还小,不懂得男女之情。”虞折烟虚弱的说,“我只想要他一个解释。”

司墨那双稚嫩的眼睛里,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他咬了咬牙,“我背你回城。”

“不必了。”虞折烟叹了口气,欲要从他怀里出来。

“我会功夫,脚力可比你强多了,难道你真的不让我帮你?”

他说完便慢慢的低下身子,虞折烟思索了一会,还是趴在了他的背上。

司墨只让瑜儿去山下找个人家去歇歇脚,然后自己慢慢的在后面跟着。他交代完事情之后,便背着虞折烟往城里赶。

虞折烟趴在他的悲伤,只昏昏沉沉的听着他脚下传来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雪是那样的紧。

“抱歉。”虞折烟轻轻的呢喃,“司墨。”

“你道什么歉。”没想到这样清浅的声音还是被他给听见了。

虞折烟一滴冰冷的泪落在他身上的披风上,随即被冻成了霜,“我父亲害了你们全家。”

“我想过了,这并不是你的错。”司墨的声音里带着轻松,“本少爷爱憎分明,将来也不会找你算账的。”

然而虞折烟并未再说什么,司墨微微转头,却看见她双眼紧紧的闭上,竟慢慢的睡去了。

他刚要转过头来,却看见她惨白的唇微微翕动,慢慢的说了句话。

司墨思索了好一会,才依稀的分辨出来,她说的是,“冬琅,抱歉,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你的父母。”

他刚想问她,他的背后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想来她也是累极了。

他的脚力果然快,只两日的工夫就到了青州。

青州的街道还是老样子,家家户户的门上还是贴着新年的对联,便是那些高高挂起的灯笼,亦不知是刚挂上的,还是新年之时未来得及拆下的。

青州的百姓都围在了安南王府前面的那条街上,有孩子在兴奋的摇着拨浪鼓,有站在阁楼上眺望着的,竟比过年还热闹。

而府内更是炮仗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门前的马车和轿子都拥堵在了一起,来的人也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满身狼狈的虞折烟和司墨,出现在人群里。

街道上已经被王府的侍卫围的水泄不通,只听人群中有人议论着,“听说这林将军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虽有满身的工夫却也是长得俊俏的。”

一个胡子花白的人说,“听说这林将军给女儿的嫁妆,装满了八条船,都是奇珍异宝,白花花的银子。”

又有人说,“这可比上一个世子妃家里大方多了,以后南安王府里可是富得流油了。”

然而那几个人还未议论完,他们的脑袋上便被狠狠的砸了下,顿时几个人东张西望起来,“谁砸我们?”

虞折烟看着身边满脸怒意的司墨,他的手里还攥着几颗黑色的石子。

“何必呢,他们说的又何尝不对?”

司墨的眼底露出一股哀伤的表情,“咱们该怎么办?”

虞折烟远远的看着挂满红绸,奢靡不已的南安王府,“想必咱们也来晚了,人家已经拜过天地了,我只进去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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