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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冬琅死了(1 / 1)

<>封凰将她放在床榻上,此时府内的鸡不断的打着鸣,天色也渐渐的放亮了,窗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窗花,将熹微的晨光遮挡住。

宝潇儿因为虞折烟整夜未回来,整夜未眠,只吩咐人去外面寻找。却不曾料到她却是被封凰给抱回来的,此时的虞折烟已经昏迷不醒,发髻上厚厚的一层霜。

她赶忙叫人备下几个炭盆,然后拿过几床被子来,替她盖上。

封凰吩咐宝潇儿赶紧去熬姜汤,她火急火燎的走了,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而虞折烟这才慢慢的睁开眸子,她迷茫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转,却瞧见了封凰带着担忧的眼睛。

“我要去找冬琅,他会回来的。”顾折烟伸手便去揭自己身上的被子,“今日是我的生辰,他说过要回来的。”

封凰苍白的脸上透出死一样的灰,“都亮了,你的寿辰早就过去了,在外征战的将领私自抛下大军回京,更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他的信兵亲口告诉我的。”虞折烟闭目仰头,嘴角噙着一丝的惨笑,“他不回来也罢,至少不会被你们这些人在朝堂上弹劾。”

他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中悲凉,满心的萧索。

而她早已疲惫的将脸转了过去,不再瞧他。他慢慢的道:“昨日原本是你的生辰,我没有备下什么礼品,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要什么或者求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不必了。”虞折烟将脸埋在枕褥中,“南璟王殿下请回罢,这里就不劳烦您了。”

封凰慢慢的站起身来,却转身离开了。

而虞折烟这一病就是数日的光景,她得了伤寒,每日浑浑噩噩的躺在床榻上,有怕传染给陌殊,却连他也不得见了。

倒是宫里的太后娘娘听闻虞折烟病了,还派来了御医给她诊治,虞折烟起先不敢服用,生怕顾映莲背地里使阴招,可日日将药给倒了也不是办法,只得服用起来。

想必太后想杀她不必如此的费尽心思,索性她的伤寒渐渐的好了。

直到这日她睡醒之后,不再感觉头重脚轻的,有唤了会丫鬟,却发现谁也没在屋内。

陌殊还在她身边睡的香甜,一张小嘴咕哝着什么,看起来十分的俏皮可爱。

她实在闷得慌,便披了衣衫往屋外走去,天色阴寒,连笼中的鸟儿的都蜷缩着。

虞折烟只听见厢房那处似乎有人再说话,便往那里走去,她刚想开口叫人,去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

“以后咱们该怎么办,倘若将军不在了,众人府里连个正经的主子也没有了,听说在莫城的庶出的少爷整日病怏怏的,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活了。”

虞折烟听他们这样说,不由得有些错愕,但随即宝潇儿的呵斥声,让她跌进了深无边际的悬崖。

“咱们少爷福大命大,自然不会那样轻易的死的。”宝潇儿的声音里也带着哭腔,“你们这些小蹄子们再胡说八道半句,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潇儿姐姐,是漠河的节度使已八百里加急传来文书,咱们顾将军在漠河一带遭到匈奴人的埋伏,连同身边带着的所有人都死了。”

听到这话,虞折烟一下子往身后栽了下去,她的脑袋撞到了屋檐下摆放着的花盆,细瓷的花盆往远处滚去,顿时见屋内的人惊动了。

待那些说话的丫鬟们抹着眼泪出来,却见虞折烟正呆呆的坐在地上,好似丢了魂魄一般,

宝潇儿不知道她将她们适才说的话听进去了多少,赶紧将她搀扶起来。

虞折烟伸手紧紧的拽着宝潇儿,纤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到她的肌肤里去。“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见她如此一副光景,她哪里敢回答,只强忍着泪,说道:“不过是胡乱的传着的,再说咱们将军在边关打的好好的仗,去漠河做什么。”

旁人不知道为何,虞折烟却明白,他说过要陪她过生辰的,只要回京,定会从漠河一带走的。

虞折烟只感觉眼前昏黑,渐渐的看不清楚,天旋地转间,似乎所有抽丝般去了的病再次回涌回来。

她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滚落,只掉在她素色的衣衫上,待宝潇儿好要搀扶她,却被她一下子躲开。

“我去屋内呆一会子,你们谁也不要进来。”她说完这句话便径直的进了屋子,也不管那些丫鬟们满是担忧的脸。

屋内拢着几个炭盆,上好的银骨炭几乎没有半点声响。或许是已经心灰意冷,她竟连半滴泪也落不出来了。

此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银剪刀上,或许她该去陪着她的冬琅了。

她慢慢的走过去,冰冷的只见刚刚触碰到剪刀,床榻上的婴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睡梦中醒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屋外传来了宝潇儿担忧的声音,“夫人,许是他饿了,奴婢这就要奶娘过来。”

她伸出去的手慢慢的伸了回来,然后走去床榻旁,慢慢的将啼哭不止的孩子给抱了起来,轻轻的哄着。

然而还未待宝潇儿将奶娘给带回来,一个虞折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却来了。

伴随着婢女的失声低呼,“南璟王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领着这样么的侍卫来承国公府?”

而虞折烟还未来得及安顿好怀里的孩子,便瞧见房门被推开,一身白衣的封凰慢慢的走进屋内,虞折烟隔着屋门,依稀的能瞧见屋外有无数的士兵,将这里包围的死死的。

虞折烟顺着桌子上的铜镜看见自己,脸上脂粉未施,嘴唇发白,竟露出临死之人的绝望来。

“你是来打发我上路的吗?”虞折烟抬头凝望着他,脸色凝重,“看来太后是绝不会放过我了,说不定冬琅还在奈何桥旁等着我,你快将我打发走了才是。”

“他不在了,你竟不想活了?”封凰沉声问道,“你将我和陌殊放在何地?”

他的目光与她的相触,彼此隔得那样近,虞折烟几乎可以看见他因为发怒暴露在额头上的青筋。

刹那间有无数的事情在她的心底久久的盘旋,原本那些被她轻易的忽略的东西也一刹那回想起来。

“是你出卖了冬琅的行踪,他才在回京的途中遭到匈奴人的埋伏的。”虞折烟心中大震,“那日临行前他说要回来陪我过生辰,听到这话的除了我便是你了。”

“可我哪里又能算得了他私自回京呢?”封凰的目光复杂,眼底似乎有暗波涌动。

“这个不难,您不是派了一个细作来承国公府吗?”虞折烟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还有将陌殊的奶娘绑了来跟你对质吗?”

封凰根本没有想隐瞒的意图,反倒十分坦然的说道:“没错,是我出卖他的了。”

虞折烟却笑了起来,那声音那样的凄厉,直到最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封凰,这果然像极了你,那样的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想来冬琅狂傲了半辈子,却还是栽在了你的手里,真是可笑之极。”

他看着几近疯癫的她,浑然不理会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渐渐的她终于止住了笑声,然后一步一踉跄的往桌子前走去,似乎要去拿那把锋利的剪刀,而陌殊却被她放在了床榻上,再也不顾了。

“封凰,若你还有半点善念,待我死后,你好好的待陌殊。”她说话间已经离着那剪刀越来越近,“只愿你以后将他送给旁人教养,我不希望他将来成为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当她的手指即刻要触碰到那剪刀,她瘦弱的身子被一下子撤了回来,她的脑袋磕到了他的下巴,那样的疼。

她嘴唇微动,勾勒出讥讽的笑,“看来南璟王殿下不肯让我这样轻易的去死,你打算如何折磨我,或者是将我绑了去宫中交给太后娘娘发落去?”

“顾玠或许没有死。”

如同临死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浮木,虞折烟用不可置信的声音问:“你说什么?”

“那节度使并未找到他的尸身。”封凰重重的说来,语意中尽是讥诮,“而河中捞了几具尸体早已辨不出模样,待我去辨认一番才知晓到底是不是他。”

刹那间,虞折烟仿佛又历经了一番生死轮回,从烈火焚身的地狱回到人间,重见到光明,劫后余生的欢喜,压过了一切的恐惧。

虞折烟道也没有了一心求死的样子,“我要去找冬琅,你带我一起去。”

“太后娘娘口谕。”封凰的目光直直的剜进她的心底,“要我绑着你一起去边关,倘若确定顾将军战死,便即刻将你绞杀。”

虞折烟这才知晓太后是何等的狠心,她留着她的性命不过是因为冬琅罢了。

很快陌殊便被奶娘抱走了,虞折烟还未收拾行囊,便士兵捆绑着拖出府去了,那些士兵恶狠狠的样子,让府里的人都不敢阻拦,如今将军不再了,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奴才的立足之地。

红日渐渐的西沉,黄昏将至,残阳如血,染红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封凰带了不过数百人,都是京城的守卫,甲胄鲜亮,穿过大街小巷,引来了周围人的纷纷侧目。

随行的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狭小的是留给虞折烟的囚车,而那宽敞华丽的,却是一个太子少傅叫孙藐横的。

想来太后也知晓如今顾玠除了事,断然不能与匈奴再战,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人去匈奴谈判,接受匈奴王的降书,然就趁机敲竹杠,让匈奴付出珍宝金银来。

而封凰去边关,不过是将几十万大军带回来,如今顾玠生死不明,军中人心惶惶,还有什么能让这个被誉为天朝第一人的南璟王更让人心安的呢。

虞折烟的双手双脚被人绑上,又躺在硬邦邦的马车里自然十分的难受,直到天色已黑,天上现出朗朗的晨星,军队在一个小溪旁安寨扎营。

很快虞折烟也被人给拉了出来,那士兵蛮横的样子,就像是她不过是一个俘虏。似乎在众人的眼里,顾玠不可能还活着了,而她这个即将被处死的女人,在他们面前却不过是一只蝼蚁。

直到用晚饭的时候,虞折烟身上的铁锁才被士兵打开。即便晚饭是两个硬邦邦的馒头,虞折烟还是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她真的很饿了。

而让她稍微觉得好过些的是士兵们还送来了半壶酒,在这个冰冻三尺的日子里,想来是为了让她暖暖身子的。

她被馒头噎的险些去了半条命,正倒了杯酒灌在嘴里,帐子内却突然闯进来一个士兵。

是一直在看守她的士兵,不过虞折烟远远的都能闻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想必是刚吃了酒换班过来的。

这人穿的铠甲姣好,倒有几分人模狗样的,想来在军中也是个人物。

虞折烟心下恼怒,“你去帐子外面守着罢,这深上老林的,难道我一个弱女子还能跑了不成?”

那侍卫冷哼一声,却随即慢慢的往她这里走来,然后端倪着她的脸,色眯眯的笑道:“果然是个美人,不过是个新寡了孀妇,也也不嫌你晦气,倘若你将爷侍奉好了,爷就去伙房那里给你讨些好酒好菜。”

虞折烟登时大怒,“滚。”

这些侍卫都是皇宫的守卫,个个都是名门权贵家里的少爷,往日也是宿柳眠花,吃喝嫖赌无所不做的主,如今离了京城更像是没了笼头的马。

那士兵仗着酒意,也毫不顾忌起来,上去便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衫,“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真是给脸不要。”

不过片刻见,虞折烟外面的披风已经落地,她惊恐的喊着,“救命。”

外面刀剑声和马叫声很吵,旁人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个普通的营帐,果然是扯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她惊恐的往后退,却见那男人早已扑了过来,她身上没有半分的力气,如何抵挡得住这男人的野蛮行径。

虞折烟被死死的压在地上,分毫也动弹不得,绝望的眼泪顺着眼眶扑簌簌的滚落,几乎认命的放弃了挣扎。

那男人见她学乖了,伸手便去扯她剩下的衣衫。虞折烟自知要清白不保,一心想着咬舌自尽。

而就在她满心绝望的时候,冰冷的脸颊上一阵温热,然后是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耳鼻。

虞折烟惊恐的睁开眼睛,却见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士兵的脑袋已经搬了家,空荡荡的脖子上,还不断的留着鲜血,那血不断的滴在虞折烟的身上,她一阵恶心,将那没有头的身子给推开。

随即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将刚刚咽下去的那些冷馒头全都吐了出来,连胆汁没有幸免。

“可有哪里受伤了?”握着剑的人慢慢的看向了她,眼睛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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