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势力天下皆知,就连皇上都十分忌惮,所以苏芪忽然这么说便引起了清烛的一阵冷笑,她根本不信苏芪的话。
她不相信也在苏芪意料之中,苏芪也不慌张,接着又说:“其实这几年世人皆看到苏家势力扩张迅速,但其实如今的收益远不如从前。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些年父亲一直大力而迅速地向北方扩张产业,效果确实明显,如今的苏家可谓是全国闻名,但这也造成了如今苏家的内虚严重,也造成了皇上的忌惮。”
因为苏家确实是富可敌国,大齐国库中的财宝粟米都比不上苏家,所以皇上当然会十分忌惮,但又不能明摆着将苏家怎样,毕竟苏家明面上一直是遵纪守法,恭顺温良,根本抓不到把柄。
虽然不能明摆着对苏家不利,但他和太子都主张遏制苏家,所以对苏家施以重税,处处刁难,这也是苏家形势不妙的重要原因。
“虽然家里确实和一些官员有所联系,但是他们都人微言轻。”苏芪表情凝重地摇摇头,“作用并不太大。”
清烛紧紧地盯着苏芪的脸,正细细的思量她这话的真假。
“其实您也应该猜到了,我是来找您帮忙的。”苏芪也在小心地观察清烛的表情,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清烛依旧还是那个心软的清烛,“就算您再不待见我,但也总归该看在苏家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虽然当年父亲将您赶出江南,但苏家毕竟对您有恩。”
当年幽烛和清烛一个是不得志的乐师,一个是不得已流落风尘的少女,幽烛千般拼命想将自己的妹妹从火坑中拉出来,但无奈清烛长相实在貌美,青楼的妈妈怎可能将她放走,便找人想将幽烛杀掉,却被苏祁峰无意中救了下来。
苏祁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很为难,毕竟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将人家青楼中的女子要出来是不合规矩的,所以幽烛便向苏家借了一大笔钱,将清烛从那个青楼中赎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们兄妹就在杭城安顿下来,幽烛在苏家的举烟楼中弹琴,从此为天下名士所知,美名远播,而清烛则依旧操起了老本行,在花坊中做舞姬,卖艺不卖身,比起她之前在青楼中的时候名气更胜,见她一面,千金难求。
不到半年,他们就还清了欠苏家的债,但是这份恩情,难以还清。
正当清烛思索之时,幽烛拿着烧热的盐巴包走了进来,见到清烛坐在苏芪身边,气氛虽然沉默,但竟然还算融洽,不由得还有些惊讶。
不过惊讶过后他便顿觉欣慰,这两个姑娘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是最好的了。
幽烛将盐包敷到苏芪的双膝上,还不忘问道:“你这膝盖怎么搞的?”他也是才知道苏芪膝盖有如此病症,此前与苏家往来书信的时候从没有人提起过。
苏芪见幽烛面色严肃还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以示自己没事,“这不是小时候总在祠堂罚跪嘛!后来就落下了病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她被罚跪,幽烛兄妹都很了解,当时便觉得苏芃的做法实在过分,竟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现在看到她如此病痛,更是唏嘘不已,就连清烛脸上也流露出了微微的不忍。
苏芪的改变确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若不心狠起来,必然会一直在苏家备受欺辱。
敷上热盐的膝盖好了很多,苏芪的表情也逐渐舒展开来,对着幽烛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幽烛摇摇头,轻声道:“你不必谢我,我的命都是令兄救的,照顾你是应该的,只是你这腿还是得好好保养,别太劳累了。”
这句话提醒了清烛,不仅是苏家于他们兄妹有恩,苏荻更是更是为了救幽烛而险些丧命,如今还是武功尽失,身体弱不禁风。
清烛这般想着,便一直看着自己的哥哥,若是没有苏荻出手相救,他肯定不止留下脸上这一道疤痕。
一直到幽烛再次走出了房间,她才将目光收回来,看着苏芪,叹了一口气,道:“你想我怎么做?”
苏芪心中一喜,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缓缓地说出了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