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1 / 1)

尚铭对于这件事情其实是很抵制的,但他还是找了温枳,因为他清楚现在除了温枳已经没有人可以帮他了,青藤司几乎是把他的路堵了个半死,而那个万通的就惦记着自己嘲讽他的几句话,就跟着青藤司一起整自己现在除了温枳是个得力干将,从前的得力干将之外,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和那些人继续扛下去了,他现在只能这样笼络人心,哪怕是不要脸面,不要尊严的去笼络人心。

反正他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没有尊严,早就没有脸面了,那些东西算什么,只要能活下去,在这宫里称王称霸,那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温枳显然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他直接回答道:“义父,你这些年来对我怎么样,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是很清楚的吗?我只是碍于你的权势一直不敢反抗罢了,但你真的以为我是没有牙齿的一条狗吗?我告诉你,就算是一条狗,我的牙齿也可以咬碎你,但是今天呢,看见义父您这么诚恳的跑过来求我,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毕竟那青藤司也没有对我多好,如果我就这么拒绝和你合作,下一个死的也就很有可能是我了,所以人嘛!都是会懂得审时度势的,还请义父暂时离开,待我思虑一番之后再给义父您答复,但前提是,这些日子以来你要安分守己不在我背后捅刀子的话,那我保证我给出的答案一定是义父你非常想要听到的。”

尚铭听了他说的话之后,整张脸都铁青了,他敢发誓,这是他人生受到过最大的一次羞辱,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他有被人糟践过,但他都是他的敌人,他的仇人,现在大多数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但他从来没有被自己身边如此亲近的人给这般背叛过,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些年他所见过的背叛,自己所嗤之以鼻的背叛,居然有一天真的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且看起来他的情况比那些人还要凄惨。

尚铭咬牙切齿的问道:“即便是我这些年来对你的态度不好,但你想要什么我还是都给过你的,因为你对我好,即便是那是假的,你是我的义子,是我尚铭这一生收过最好的一个徒弟,可到头来我所得到的却是你的背叛,温枳你到底意欲何为啊?”

“呵,”温枳只冷笑了一声,说,“义父,您还不明白吗?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我就是不想再待在这底下,受别人的羞辱责骂,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去那顶峰看一看,看看义父您能看得到的东西,看看衣服您触手可及的这东西到底是多么的令人痴迷,除了这一点之外,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并不是一定要背叛义父你,你可不要把我想得太坏了,只是因为我想走的那条路,义父,你恰好就挡在了那条路上。”

尚铭从东厂出来之后就左顾右盼的,生怕自己被别人跟踪了,他小心翼翼地往青藤司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温枳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居然想把他踢下去,然后取而代之,这怎么可能呢?

他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比那温枳大好几轮,那温枳所经历过的,他也都经历过,他怎么可能输给这样一个靠着他才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活下去的乳臭未干的小子。

既然他不义那就休怪自己无情了。

“咚咚咚!”尚铭使劲的敲响了青藤司的后门。

云盏正在离后门最近的后院里睡着觉,她躺在草地上,正要合上眼睛觉得困的要死,突然就被这么一阵沉重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云盏坐起来,她使劲儿摁了了摁头,她觉得要是开门之后不是薛浸衣的话,她也很可能当场就给那个人一巴掌。

“咚咚咚!”尚铭着急的继续敲着。

云盏拖着疲惫的身躯,拿着剑往后门走去,她走到后门口的时候,门还继续在被敲着,当时她就默念道:“敲什么敲?家里死了人!”

“咚咚咚!”

“别敲了,要死啊!没听见来开门的脚步声啊!有毛病吗?有病就去治!来这儿发什么疯!谁啊!谁不要命了……”云盏骂骂咧咧的拉开大门,她看见满头大汗的尚铭,表情十分奇怪她道,“哟,这不是尚厂公吗?这禁足令解了?怎么能到处走呢?还跑到咱们这里来,来我们这里干什么,想要报仇?我说你想要报仇也不应该是找我们了,陷害你的人是你的义子温枳,我支持你现在去拿把剑把他捅死,我们这儿不欢迎你,赶紧滚!”

这个语气会说是非常的恶劣了,但是尚铭没有走,他甚至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在他看来他宁可受青藤司的嘲笑,也不愿意被温枳侮辱。

只是云盏真的是很不喜欢他,她脸色很难看,手里紧紧攥着剑,像是下一刻就马上要把尚铭一剑砍死一样。

“我要见薛司首。”尚铭语气坚定。

云盏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反问:“谁跟你说的司首回来了,我们司首还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在哪里,你找我们也没有用,她没有回来,赶紧走,你在这里站久了触霉头!”

“等等!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她没回来就没有回来吗?万一你是骗我的呢,我说,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我有很多事情要和薛司首商量,一些很大的事情,要是不和她商量的话,以后这些事情一旦发酵,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云盏大人,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请你让我去见一见薛司首,说我真的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薛司首谈。”尚铭的语气出乎意料的诚恳,就连云盏也动摇了,这也让她觉得尚铭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找薛浸衣谈的,可能那些事情真的出乎她意料的重要。

但是薛浸衣真的没有回来,云盏就算是想帮忙,想心软一下也没办法。

云盏靠在门上,阻挡着尚铭强行冲进来,她拍拍门,看着尚铭那副异常坚毅的神情,她只能无奈道:“尚厂公,我再最后给你说一遍,司首真的没有回来,如果是她回来了,陛下一定也知道了,整个京都都会知道的,但是她真的并没有回来,我没有骗你,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找冷华解决,现在冷华是青藤司目前为止官最大的,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你可以去找他,但是请走正门,我绝对不会再给你开后门的了!”

“啪!”云盏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关上了大门,徒留尚铭一个人在门外风中凌乱着。

尚铭咬咬牙,锤了锤大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难道真的就有妥协于温枳的威胁吗?

不。

尚铭想到了一个可能会帮他的人,他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快步朝着北镇抚司的方向走去。

云盏就躲在墙头上,她就这样看着尚铭的一切表情变化,然后看着他走过那一架小桥,向着北镇抚司的方向而去,云盏觉得自己可能猜到尚铭现在要干什么去了。

今天尚铭来找薛浸衣,那般低声下气的语气,他肯定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受到了一些影响,毕竟温枳突然反水也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尚铭这个义子不光是长得好看,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啊!

尚铭怕也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在这盘低声下气的来求他们,云盏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必须马上和冷华还有见月商量一下,还有,通知一下薛浸衣。

金檀城。

天渐渐亮了,整座金檀城也慢慢的的苏醒过来,城中的百姓一个一个的也都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或许是家家户户都有人参军,无论男女老少,所以每一个人都很有警惕性,他们越来越觉得这城中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以前的驻军只会把守城门,或者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例如金檀周家门口便会有一队人。

但现在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驻军在城里巡查并且是一队人接着一队人,丝毫没有断过,这让金檀城的百姓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更加让他们觉得有危险的是,金檀周家被包围了起来,包括金檀周家周围的那几条街也都有重兵把守,寻常人过不去。

他们更加是发现了,城里出现了青藤卫,而且还是大数量的,至少是青藤司青藤卫的一半。

很多人联想起数日前,他们曾得知薛浸衣在江浙地区出现的消息,他们觉得现在是一种预兆,很有可能薛浸衣已经回到了金檀周家,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不能直接现身。

那是什么危险会让她把整个金檀城围堵得的水泄不通,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靠近金檀周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金檀周家,或者是金檀城出了事。

“你们说,少主会不会已经回来了?”

“我也觉得,从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就觉得这城里的气氛不对劲。”

“就是,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

男人们正在低声讨论着,突然一个肥胖的女子走过来,拿着簸箕“哐”的一下盖在了刚刚问是不是出事的男人头上。

她狠狠的骂道:“叫你回去给包子剁馅儿了,孩子们还要吃饭的,叫你回去,你在这里和他们说什么呢!啊?”

那男子可是这金檀城里出了名的怕老婆,他老婆也是这城里出了名的母老虎,众人见他老婆一来,在他还没有挨打之前就陆续离开了。

“夫人,夫人,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这是在商讨大事,你不知道金檀出大事了!”那男子一边无力的挣扎着,还说着刚才讨论的话。

但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还被打得更多了,他夫人直接边打边吼道:“你放屁!怎么可能呢?只要少主在,金檀城就不会有事的,少主不是刚刚在江浙出现过了吗?说不定就要回来了,你看这么说,如果要是扰乱了金檀的人心,你小心我把你推出去告诉少主,你说的是什么话,让少主扒了你的皮,砍了你的骨头,把你扔去喂狼。”

“夫人,夫人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你别打了!啊啊啊啊!”他发出了一声一声的惨叫声,让街坊邻居都感觉到害怕。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城,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薛浸衣可能已经回到金檀或者是金檀周家已经出事的这些事情上,转移到了那个男子被狠打的事情上,他们一边讨论着那个男子胡说八道,一边又讨论着谁要是娶了像那个男子一样的夫人,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金檀城就再这样市井百态却又与其他地方不太一般的市井中,继续过着他们的烟尘生活了。

周老夫人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端粥进来的青藤卫,薛浸衣就站在她房间里挂着的观音像面前,背对着她。

因为所有下人都被薛浸衣控制起来了,周老夫人没有人来扶她起来,她就只能自己抓着拐杖撑着床沿,费劲的想要站起来。

“祖母,你要是身体不适,就躺在床上不要下来,孙儿也不是必须要和你站在一起或者坐在一起说话,您躺着也是可以的,毕竟您是长辈嘛!”薛浸衣没有转过身来,她就这样盯着观音像。

周老夫人费尽力气终于坐了起来,她轻轻咳嗽两声,声音嘶哑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就这么回来还把整个周家把控住,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要肃清这府中不是与你一派的人吗?”

薛浸衣听了她这话,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她还没有转过身来,就这样说道:“祖母,孙儿刚刚回来,你都不知道孙儿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费了多大力气才回到这里,才回到孙儿自己的家里,但孙儿的确没有想到,我这一回来这家里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家里还有一个人是是接受孙儿、欢迎孙儿回来的吗?”

薛浸衣说着说着突然转身,周老夫人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薛浸衣阴鸷的眼神盯着她说:“祖母,你是不是忘记了?金檀周家是孙儿一手打下来的地方,是属于孙儿的地方,我回来还需要向你们请示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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