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这么多年不见,还学会恭维老师了?”蒋老师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说道。
“老师,我这次来除了看望您,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向您请教一下。”他说道。
“小原子,你是想问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吧?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他放下手里的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毒蛇一愣,随即说道:“您怎么知道我是来问我母亲的事情?难道您真的认识我母亲?”
蒋老师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书柜,但是双眼并没有聚焦在那里,他的思绪早已飘回到了很远的以前。
“没错,我的确认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名字叫做袁灵,当年就是她把你托付给了我。”蒋老师说道。
“那是一个冬天,下了十分大的雪,你母亲住在我们隔壁,她一个人单独生活,住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怀了你了。她生你的那天晚上下了十分大的雪,她大出血,叫了救护车,因为雪太大,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交通这么方便,等到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不行了。临终之前,她握着你师母和我的手,求我们帮她照顾你。”他接着说道。
毒蛇无法去想象那个场景,母亲在大雪之夜生他的时候大出血,最终离开了人世间。
“你母亲在临终之前看了你一眼便说要我们为你起名叫凌原,说你长的像你父亲。还交给我了那条项链让我留给你。”蒋老师边说边看向了他。
他的脸上说不出手机什么样的表情,他从未见过母亲,只在那天父亲给他看的照片上见过母亲的模样。
“我……我母亲她……”他不知道该问些什么,红着一双眼睛。
“你母亲她是突然来到这里生活的,她也不怎么和周围的人来往,也就和你师母平日里关系处的好,经常一起来往。她是一个十分细心善良的姑娘,人也很温柔,只是她看起来似乎总是有什么心事。”蒋老师回忆起毒蛇的母亲的时候他这样说道。
毒蛇没有说话,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看着蒋老师说道:“老师,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多谢您和师母这么多年以来对我的教育和关怀,才有了今日的我。”
说完,他站起来走出来书房,蒋老师本想叫住他,但是还是做罢。
他来到厨房,找到师母,把一张银行卡塞在了师母的怀里说:“师母,这钱您拿着,这里面的钱够师傅做手术了。”
“哎呀,小原子,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赶紧收回去,这钱我不能要,要是被你师傅知道了,他还不得说我。”师母拼命的推辞,坚持不肯收这张卡。
“你赚钱也不容易,这么大一笔钱,师母说什么都不能收!你拿回去!”师母把钱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毒蛇拉过师母的手说:“师母,您公司说,我这些年在外面走南闯北,也积攒了不少财富,这些钱对于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拿出来给老师治病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你和老师,我能活到今天么!我这条命都说老师和您给的,如今报答你们是应该的,您就不要再推辞了,倘若我也很困难您不收我的钱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现在已经很富裕了,这钱您拿着。”
他说的诚恳,又十分坚持,最后师母还是没有拗的过他,接过了这张银行卡。
“小原子,我想你老师已经把母亲的事情告诉你了吧?你想不想去看一看她。”师母拉着他的手双眼通红。
或许是因为感动,或许是因为想起故人多少有些感慨。
他重重的点点头说:“麻烦师母带我去一趟。”
师母走进书房和老师说明了情况,又换了衣服,便和他一起出门了。
走到楼下,看到一家花店,他停下来说:“师母,我买束花带着吧。”
“买茉莉,你母亲最喜欢的就是茉莉花了。”师母在一旁说道。
买完花,他们在路口处打了一辆出租车,便朝着山上的公墓出发了。
“你母亲当年在这里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她的后事也都是我和你老师料理的,当时手头不是很宽裕,没有给你母亲寻到一个好墓地,就在这山上的公墓葬下了,你不要怪我们。”师母在车上说起来了这件往事。
毒蛇摇摇头说:“师母,您这话实在是见外,若不是您和老师,我母亲怕是无依无靠,连公墓都不会有人给她葬,多亏了您和老师。”
终于来到了母亲的墓前。
他把自己带来的茉莉花放在了母亲的墓碑前,然后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墓碑上刻着母亲的名字和出生日期以及死亡日期,其余的便也没有什么了,十分简单的一块儿墓碑。
“妈,我是凌原,我来看您了,这么多年,我现在才来看您,您看,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他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像是母亲还活着站在他面前一般在和母亲说话。
他越说越难过,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哭着跪倒在母亲的墓碑前面。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子汉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师母拍拍他的肩膀,也忍不住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
祭拜完母亲,把师母送回了家,又拜别了老师,他离开了这里,打算启程回A市。
这一趟来,算是有收获,虽然并没有得到其他更多关键的信息,但是至少知道了自己母亲的墓地在哪里,从此以后,他也有了可以祭拜的人,他再也不是提起来父母便是一片空白的孤儿了。
安稳和陆琛带着安悦在游乐场里面走来走去,他们想找一个吃饭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嘈杂混乱的环境里面,安稳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看的不自在,她扭过头来看着人群仔细的观察,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琛发现了她的异常,便问她说:“怎么了?你在找些什么?”
她急忙解释说:“没事,没事,走吧。”
在游乐园里随便找了一家西餐厅,他们便进去了,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几乎都是一些小情侣或者是一些和他们一样的父母带着孩子来这里吃饭。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位置上坐好,安稳站起来说:“我去个厕所,你们先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她还是不放心,以她的直觉,分明有人在监视她,她不会感觉错。
她来到厕所,锁上门,坐在马桶上开始仔细的思考。
难道是他回来了?或者说他回来了,也去过那个农家乐,并且发现了自己去过那里。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她的猜测。
她摁下了她和毒蛇直接所特有的通讯工具。
没有几秒钟,对面就被接通了。
毒蛇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什么事情?”
“方便见面么?最近?”她说道。
“怎么?你怎么突然想要和我见面了?不是和你的陆大总裁玩夫妻角色扮演玩的很开心?怎么还会想起来我?”毒蛇的语气里面满是嘲讽。
“你跟踪我?!”安稳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看你现在是被自己所谓的感情冲昏了头脑吧?我知道这些还需要跟踪你?!你以为我每天闲着没事就跟踪你么?别天真了,我不需要。”毒蛇讽刺的说道。
“不是你?那是谁?”她喃喃自语道。
毒蛇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说了一句:“我奉劝你,不要太当真,不然最后如果受伤了,痛苦的还是你自己,最近头领应该会问起来任务的进展情况,你也知道,他很在乎我们这次行动,如果被他知道你动了真情,后果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留下安稳一个人浑身瘫软的坐在马桶上。
她似乎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呆呆的盯着眼前的门看。
愣了有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和心情从厕所里面走了出去。
不远处她看到陆琛和安悦两个人坐在餐桌旁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安悦宛如一个小大人一般,时不时点点头,一副“我知道”的样子。
那样子实在是滑稽。
她往前走了一步,大脑中却突然闪现过一个相似的场景。
似乎也是在一家餐厅,安悦和陆琛两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就和现在这幅状况几乎一摸一样。
安稳愣在那里,为什么最近她总是会有这种感觉产生?总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一台DVD一样,总是在放一些模糊不清,而且十分卡顿的无声影碟。
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某些特定的时刻,她就会突然想起来一些很奇怪的场景。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一直就觉得很奇怪,甚至,在这里和安悦、陆琛以及苏明媚他们呆的时间久了,她开始慢慢的被洗脑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会不会她真的是安稳?!这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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