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不足80%, 等待或者补订。他看着季元,有时想要变成蝴蝶轻轻落在他的眼皮上给他一个亲吻,那样周衍的心就能软成一片。但有时他又忍不住恨不得一口一口带血带肉地将季元生吃下去, 这样才能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但此时此刻, 还保有理智的周衍深知道季元吃软不吃硬,因而此时还得继续装成十七岁周衍会有的样子。或者说, 装作十七岁周衍都不可能做到的样子。
十七岁的周衍俨然已经是个成型的没有三观的变态, 别的事情他手起刀落没有犹豫,碰上季元也不过是在不伤到他的底线上来个手起刀落罢了。
季元心扑通扑通跳,虽然是瞪着人呢,可很没力度,腿又软得想要转头跑, 生怕周衍现在将自己拖回房里做一些不适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情。
周衍的眼神和动作,就像蛰伏着的猛兽,随时准备狩猎。
妈、妈妈啊, 你的宝贝儿子怕还是要在变态手里遭殃。
“你明明知道这么说我会不高兴,”周衍开口, 语气并不像季元预料的那样可怖, 反而在不悦中透着点委屈巴巴的告白,“我这么喜欢你。”
这句告白不含一丝虚假的情绪,故而听起来格外动人。
两辈子,季元即便知道周衍喜欢自己, 但讲真这么面对面平静又真诚的告白他还是第一次接收到。
他心头再次急促地跳动起来, 不过和刚才的感觉不同, 刚才是怕,现在是慌,心慌意乱的慌。
“别瞎胡说八道,”季元面红耳赤,难以掩饰情绪波动,“你喜欢个屁。”
周衍将季元的反应看在眼里,见他的态度果然软化下来,眼里也没有前面的试探与防备,于是更压了压自己心里翻涌的黑浪,顺着往下说。
“你恋爱都没谈过,去演戏不是给人占便宜吗?”周衍这句是大实话。
别说现在的季元,上辈子的季元除了和池立安临死前那么一段时间有过点暧昧,他的确是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小纯情。
可事实是一回事,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他么没谈过恋爱是哪个狗东西害的?季元眼里火光都要喷出来了,但一想到面前这个周衍并不是后面那个周衍,又将火气硬生生压下去,到嘴边的话一转,成了:“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啊,那是拍戏,都跟你这么算以后有男女朋友有家室的都要退出娱乐圈了?”
他看着周衍还以一副挺有歪理的模样,抬脚想踹他,不想周衍就跟桌子底下长了眼睛一样,双腿一动就将季元的脚给夹在了小腿肚之间。
“松开。”季元用力往回抽,一下的确是抽出来了,但被周衍的手又立刻捏住了,结结实实握着他的脚腕子,让季元猛然出在了再动就可能失去平衡的地步。
于是他那句松开便很没有威慑力。
隔着袜子,周衍都能摸到季元有点软的脚背。季元这人看着瘦,但藏着肉的地方挺多,浑身上下又皮滑柔嫩的。周衍没忍住,单手捏了下季元的脚背,而后赶在季元发作以前立刻松开了手。
面前的面条经他们这么一会儿的闹腾,已经开始慢慢要被汤水给泡涨了。
季元也不想就着这些问题和周衍纠缠太多,干脆低下头重新拿起筷子:“快吃,吃完洗碗去。”
周衍倒还听话,真的乖乖吃完去洗碗了。季元松了一口气,自己去摊在沙发上消食,又有点发愁自己怎么心软让周衍这么个东西住进来了。
周衍洗完碗回来,蹭到季元身边,有心趁机占便宜:“那你的初吻还要在拍戏里面用了吗?”
季元斜睨他一眼,先没说话。
周衍又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别便宜外面人了。”
这摆明的意思就是让他们两个先亲一口。
季元觉得周衍怕是将他当成了个二百五。
他抬脚,脚丫子正好贴在了周衍心口,阻止了周衍想要继续靠近的动作,因为晚饭吃得饱,多半力气都在消化上了,说话时带着点懒洋洋的意味,半合着的眼眸里敛去锐光,又有股子周衍未曾在季元身上见识过的冷艳感:“周衍,你是不是当我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元觉得脚下踩着的周衍的心房,里头的心跳声骤然急促了不少。
刚才只是为了阻止对方靠近的动作,此时一下成了快烫手山芋,季元连忙踹过一脚将周衍推开,而后放下自己的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恼羞成怒破口骂道:“操,你特么在老子屁股上都能下嘴嘬,你特么没亲过我?”
这旧账季元心里记着,就是没打算说罢了。谁知道周衍打蛇上棍,还想以此来要点好处。
周衍没想到季元知道这事儿,一时没话。
季元趁机起身,站起来一溜烟地钻进厕所洗漱,完了以后出来给周衍扔了个枕头:“自己收拾收拾睡觉去,别来吵我。”
他转身进了自己房里,将房门啪嗒锁了,想了想还拿来一张凳子堵上,这才稍稍安心。
季元转身扑到被面上,对自己很是恨铁不成钢。他刚才对周衍说要接吻的提议,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简直是天底下最没出息之人啊!
丢人是真丢人。
季元翻来覆去睡不着,捡了枕头去小房间的周衍也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都是季元刚才躺在沙发上抬脚软绵绵踹着自己胸口的模样,一双眼睛季元自己看不见,但却是;冷冷淡淡地勾人,季元的脸长得实在很好,一寸肉不多一寸肉不少,鼻梁高又不突兀,唇形唇色都恰到好处,动一动脸就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更是让周衍口干舌燥。
非常想要狠狠疼他。
周衍想得心火烧,实在忍不住从床上喘着粗气做了起来,跑去卫生间想着隔壁的季元自我疏解了一次。
要不是知道忍一时天长地久的道理,周衍现在就想破门而入将人压住了欺负。
季元那边则比周衍纯洁得多了,此时勉勉强强将什么周衍啊,接吻啊的事情甩去了一边,手机忽然跳出了消息提醒。
季元就着小夜灯将手机拿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亲圆圆脸:【亲吻】【亲吻】【亲吻】
才有睡意的季元被周衍这一串亲吻提醒,一下不仅仅是没有了睡意,想起自己刚才的荒唐念头,又紧接着想起了今天白天被化妆师误解了自己和周衍情侣名的事情。
虽然随手一改也有他这边的半个锅,可是季元还是觉得大部分责任都得给周衍背。
这什么破网名?这破网名还打扰他睡觉。
打周衍头:把你的球球昵称改了。【匕首】
季元开口,如冰霜暴雪般冰冷。
亲圆圆脸:不想改。
你不改我改,季元身心冷漠,操作飞快地在自己的呢称里加了个字,然后立刻给周衍发消息。
打周衍狗头:【微笑】【微笑】【微笑】
打周衍狗头,亲圆圆脸,一不对称二没谐音,这么看来总不像是情侣名了吧?季元左看右看,暂时心满意足。
球球安静了须臾。
滴滴一声,黑暗中季元重新捞过手机看。
亲圆圆嫩脸:【害羞】【害羞】【害羞】
亲圆圆嫩脸,打周衍狗头,顿时更像情侣名了。
季元脑中的那根筋被周衍的厚脸皮挑中,突突跳个不停,他在床上打了个滚,用力一锤床。
心底咆哮:周衍,草泥马,草泥马你听见没?!
季元连忙哦了一声,虽然还是迷糊,可好歹先把自己的行礼给从车后面拿了出来。
出租车绝尘而去,隐约还能听见司机师傅的抱怨。
刚才的电台广播还可以说是听错了,可现在这满眼看着街上的景色都这么有穿越感,季元就不得不打了个寒颤。
他的记忆划分很明晰,他明明还在滑雪场不是吗?
铺天盖地的冰寒席卷过来的时候,周遭所有都被毫不留情的吞噬,最后唯一的感觉只剩下周衍的怀抱。
季元摊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他原先拍戏的时候有过一处伤口在手背上,此时双手却是光滑整齐,没有一点儿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