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已经想好了一分疼她要表现出十分来十分疼她就要掉眼泪了。
堂堂的中林县第一绣坊掌柜的连扎耳洞的手艺都丢人这传出去碧娘子的脸色也不好看不是?
心中笃定就这么干了徐若瑾便觉得两个黄豆粒儿在揉搓着她的耳垂。
搓的麻了忽然一个针刺的轻痛一串纯银的耳坠子便已挂在了她的耳垂上。
不等徐若瑾有反应便是另外一个也这般流程的扎好了。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觉得疼吗?”
碧娘子的问话和目光让徐若瑾略有不好意思的笑笑“根本没有半点儿疼的感觉就像被蚊子轻咬了一口碧娘子的手艺高超若瑾在这里谢您了”
“不疼就好我这颗心啊也彻底的放了肚子里已是有十年没动手为人扎过耳洞今儿心一痒拿若瑾姑娘试试手可怕出丑呢”
碧娘子随即让绣娘去把接下来几天如何养护的事教给春草她便起了身与杨氏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徐夫人什么时候当上了丈母娘这杯喜酒我可是要讨的”
“那是当然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您啊”
杨氏也无心再多应酬碧娘子心里还没从咒骂生出徐若瑾的女人那里跳出来“我送您出去。”
“怎能让主簿夫人送”
“您这话是臊我呢”
二人着话就往外走徐若瑾跟在后面一同送行。
碧娘子带着人刚出了徐府大门杨氏便转过身来冷瞪着徐若瑾上下扫量着:“没瞧出来还真是一张狐狸脸勾引男人是绰绰有余了”
徐若瑾眉头微蹙“女儿终归是母亲的女儿您这般被传出去恐怕会被外人诟病。”
“一张嘴的倒是明白你也庆幸我没生出个闺女否则这身好皮也根本轮不上你别寻思歪的邪的老爷肯抬举你也是因为你还能有点儿用我现在肯容你也是等你嫁了能帮上我两个儿子的忙。”
杨氏的脸色更多分阴狠“别以为出了门子我就治不了你你的心还得向着徐家”
“我原本就是徐家的人又怎能不顾念爹母亲兄弟。”
徐若瑾的回话只让杨氏冷笑“行了回去好生琢磨如何伺候好张公子后天你若是表现不好我就扒了你的皮”
杨氏摆手就将徐若瑾给撵走分毫没有与她纠缠没完的心。
徐若瑾的心里更冷看来杨氏已经被父亲服打定主意要把她塞入了张家门里。
否则自己刚刚顶了两句她不跟自己吵个没完都见鬼了。
带着春草往回走徐若瑾才逐渐的感觉到耳洞肿胀的疼起来。
“嘶”徐若瑾有心揉揉却被春草给拦下了“您不能动绣娘了要用点儿盐水或者酒兑水来擦才行。”
“擦多久啊?”徐若瑾听着就激灵。
“三天”
回了院子春草便立即准备物件端了个碗来拿了棉布沾一些往徐若瑾的耳朵上一捂
“嗷嗷”几声惨叫传出院徐若瑾翻着白眼咬嘴唇扎时候不疼护起来疼她还是被阴了
徐若瑾养了两天的耳朵上了两天的课第三天一早天还不亮黄妈妈便带着一众丫鬟赶来她的院。
几天的修缮徐若瑾的院子也有了些许模样。
虽没有徐子墨叨叨的那么华丽但一排芙蓉树已栽好树下的茶案茶台也已摆好只是木料不是花梨木而是普普通通的木料罢了。
屋内的床比以前宽大不少破损的书桌换上了宽大的红木桌屋角放了一排书架上面的书是从徐子墨的书房借来的用完需要还回去。
一个妆奁台子放进来好歹能看出这是一个姐的闺阁而不是破杂院了。
被拎进了浴桶中沐浴更衣徐若瑾看出黄妈妈脸上的紧张。
各种花瓣香料往里洒徐若瑾已经分辨不出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春草这会儿已经搭不上手都是黄妈妈亲自来为徐若瑾更衣上妆“二姐今儿可要打起精神来张家人一直都怕您的身子弱今儿让他们好生看看二姐可不是一般俊美的人。”
“瞧您的我也不过就是到前堂露个脸能上两句话也是打招呼不都还要看母亲的?”
黄妈妈摇头提点着:“老爷今儿也会在二姐必须好好表现这涉及到您今后的日子不用我多您自个儿心里都清楚。”
徐若瑾轻轻点头也认真的坐好。
无论自己心里乐不乐意嫁场面事总要做的圆满让父亲和杨氏都挑不出毛病。
至于那什么张公子自己也只能在心里咒他路上落个马?摔跤啃下泥?被耗子咬两口被蟑螂吓死过去?
否则还能有什么办法?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黄妈妈终于为徐若瑾全都料理好。
门外已有婆子准备好轻辇这是怕徐若瑾路上累出了汗要将她抬到前堂去。
从未有过这么好的待遇徐若瑾上了轻辇坐稳后忍不住心里嘀咕被重视的感觉的确好难道这就是旁人一心攀高枝的原动力?
到了前堂徐耀辉与杨氏都已经在等候。
看到徐若瑾出现徐耀辉也忍不住多看了女儿两眼。
这么多年没关注过她却未想到出落的这般俊俏可人儿杨氏投去怨怼的目光他才微微点头又低头喝着茶。
徐若瑾为二人行了礼后便到角落里去等着。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门口便有厮匆匆跑进来“老爷夫人张家公子到了”
“快请进来。”
杨氏格外激动立即站起了身。
徐若瑾从窗棂的缝隙中看到众人簇拥着一个白衣男子进门。
仔细一看身型与自己三弟差不离虽没徐子墨那么胖但也是个看不着脖子的。
模样虽不丑但仰头踏步走来的那副金贵劲儿写满一身一双不屑的阴损眼看何处都透着嘲讽不忿。
怪不得会把自己的前身推下湖上上下下一瞧这也是个纨绔公子哥儿。
心里大概有了个判定徐若瑾的心更沉了。
这种人若是嫁了单是一屁股就把自己给压死了还过什么过啊
坚决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