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已经闹了一通徐若瑾这会儿闷声不语在一旁装乖巧。
杨氏心里虽气炸了锅却也只能忍着。
老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便必须要处理清楚。
若是这丫头再突然吵闹两句老爷虽不会纵容她但定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杨氏虽精于算计可相比之下她更恨被人嘲讽没本事。
看着徐若瑾在一旁不吭声杨氏冷哼的挤兑着:
“早上嚷嚷的欢实这会儿怎么不话了?你现在也长本事了开始用心思设计我钻套子今儿为了个丫鬟就能闹出这么大阵仗来改日为了对你更有利的人和事你还拿把刀要了我的命吧?”
“母亲的我不懂我真是梦到了禾苗。”
徐若瑾昨晚满脑子回忆的都是与禾苗过往的事虽然不是梦她却能够感觉到禾苗的痛苦和悲哀。
杨氏紧蹙眉头冷哼一声看向了一旁的黄妈妈。
黄妈妈这会儿颇有些心神不宁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夫人身上。
待发现自己被夫人盯着黄妈妈连忙挤出笑来问着“夫人怎么了?”
相处了三十来年黄妈妈对杨氏的脾性了如指掌杨氏对她的了解也不差黄妈妈的局促不安让杨氏压低声音问着:
“你是不是知道禾苗的事?”
黄妈妈的脸色一僵凑其耳边低声道:“听婆子们闲唠嗑时过两句主要是杜婆子不容人。”
“胡闹”
杨氏立即冷下来脸子“纵使是我撵出府的还由得她容不容的?这是耍给谁看呢?”
“老奴也明白这个道理让婆子传话去训她几句事情一多也忘了继续问了”
黄妈妈尴尬的认着错以讪笑来掩盖心虚。
杨氏瞪了两眼也知道没法当着徐若瑾的面多思忖下又把外面的人叫进来“再去两个人看看怎么找个人还这么费劲杜二不是在老大的院子里做活计的?一会儿把他也喊过来”
“是。”
丫鬟立即跑下去传话黄妈妈心中也急到门口去问个究竟。
又过了好半晌派出去找人的厮匆匆赶回进屋焦急的回着话:
“回夫人回二姐奴才去杜二家请杜二媳妇儿时家中正在吵闹杜二媳妇儿上吊了刚救下来正在找大夫救命呢。”
杜二媳妇儿便是禾苗。
杨氏脸色当即就变了徐若瑾急忙问道:“为什么上吊?她们家人呢?怎么不来向母亲回话?”
厮看了一眼杨氏忙回道:“是因为杜二的老娘与媳妇儿吵起来了骂儿媳妇儿在外不干净杜二媳妇儿一生气便上吊以死证清白。”
“胡八道”
杨氏的脸色很难看“我许过去的丫鬟眼界高得很格外的守规矩怎么可能不干净?把杜二的娘给我叫来我要亲自问她”
“夫人这等事还是回避一下吧。”
黄妈妈突然上前着话眼角朝徐若瑾的方向轻撇示意杨氏把二姐先请走。
杨氏看向徐若瑾没等想出辞撵她呢徐若瑾便看着黄妈妈警告道:
“您顾忌我的名声我感激你不过禾苗最初是在我身边伺候的她若名声被污了自当会连累到我丫鬟都行不端、做不正的我这个做主子的能好到哪儿去?我定要听那杜婆子是怎么个辞她若没有证据我就撕烂她的嘴”
徐若瑾初次撂下狠话让杨氏和黄妈妈都惊住了。
黄妈妈面色难堪想要两句话圆个场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杨氏摆手让她退回去讽着徐若瑾道:
“我倒看看你洒起泼来有多大的能耐还要撕烂杜婆子的嘴禾苗有你这么个主子还真是她的福分呢。”
“有母亲在也不会让杜婆子为所欲为闹出这么大阵仗外界一传十、十传百的不还是咱们家蒙羞?怪不得昨晚会梦见禾苗原来她还真有委屈。”
徐若瑾心里想着禾苗自寻短见眼中也有湿润“禾苗什么脾气母亲比我还清楚我若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就妄做一回主子了往后还有谁会真心诚意的待我?”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好话赖话都让你一个人了你就歇一会儿吧。”
杨氏嘴上虽不认但徐若瑾的话却让她也产生了怀疑。
禾苗伺候了徐若瑾多年那是一个表面柔弱性格刚强倔强的丫头。
有一年老大不过是逗弄她一下禾苗硬是举刀横在脖子上向自己讨法。
若不是对那丫头心有忌惮杨氏也不会抓个错便把她赶离徐家。
所以凭心而论杨氏也不信禾苗会做出什么脏事来。
何况即便禾苗做了什么不守规矩的杜婆子是不敢有这么大胆子直接朝她发飙的怎会突然这样硬气起来?
杨氏下意识的看了看黄妈妈黄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
心中明白黄妈妈应当还有隐瞒杨氏只寻思找个机会问个清楚再。
刚要抬手招黄妈妈陪自己去内间歇片刻门外便传来了丫鬟们的回话“夫人二姐杜婆子来了。”
杨氏抬了屁股又坐下徐若瑾则看向院中的那个人影。
四旬的年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大花棉裙着身脸上擦了刷白的脂粉发鬓上还别了一朵青绒花。
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身材虽瘦但脸上刁蛮的横筋便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脸上笑灿的样子根本不像家中出了大事好似临街串门子一样。
杨氏看她这副模样当即便冷下来脸。
徐若瑾的拳头攥的紧紧恨不能半句话不问便上前抽她两巴掌。
禾苗上吊险些死过去她还这一副做派实在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她凭什么有这样大的胆子?
徐若瑾心底想着不由朝向杨氏看去杨氏脸上的憎恶很明显只是她身边的黄妈妈神色不太正常。
不等杜婆子走过来给杨氏和徐若瑾请安黄妈妈迎上去便劈头盖脸的骂起来:
“你个老婆子也不是三两岁的孩子家里刚出了那么大的事夫人和二姐都担心死了你却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晃悠着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