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文第一眼看到徐若瑾的院脸色便沉落下来。
徐若瑾见到后不由满心感慨这还是杨氏为她扩建后、又布置后的院子若是之前那个茅草杂屋被这等贵公子看到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屋内窄严公子不妨坐在树下的茶案那边?我吩咐丫鬟们竖上围栏。”
徐若瑾不想让他进屋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她如今因被梁霄救过已经被诟病的都得了白绫子了若再传出什么闲言碎语的她直接吊死就得了。
严弘文听到后倒觉得诧异。
原本这话不应当是他开口才对?却让她先嫌弃自己了
“好就在院子里吧我怕冷。”
严弘文提了要求徐若瑾便让丫鬟们再多搬一个炭炉来。
是茶案其实上面光秃一片什么都没有。
徐子墨每一次来都自带茶海茶具用完之后徐若瑾便让他全都拿走。
否则杨氏一定会来骂他贪图三弟的东西。
严弘文只觉得她这里很是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
徐若瑾让丫鬟们把酒瓮和一系列的配料、工具都搬过来一句话不多便开始调兑起酒。
一旁的火炉烧的很旺盛一壶酒也滚热起来。
取下放入盛满温水的瓮中倒出一碗放上几片青竹叶洒了一块丹皮。
搅和半晌徐若瑾便倒上了两盅酒递给严弘文与朱方。
朱方倒是愣了完全没想到徐若瑾会为她送酒。
严弘文笑了笑“既然若瑾姑娘请了您也跟着尝尝。”
“谢过少爷谢过徐姑娘。”
朱方上前端起酒闻上一闻便觉得浓郁香醇喝入口中一股热流遍布全身让他瞬间的瞪大眼睛。
严弘文曾喝过自当没有最初的惊讶“怎么样?若瑾姑娘的酒让人品上一口便流连忘返吧?”
“老奴五十三年从未喝过这样的酒好酒”
朱方的赞赏徐若瑾只微微露笑以示谢意。
看严弘文满脸好奇徐若瑾便打消了他刨根问底儿的心“严公子还是不要问这种酒是如何做出来的为好。”
“哦?”被猜中心事严弘文笑看着她“为何?”
徐若瑾很是认真“因为您若问我若含糊敷衍您觉得我不够真诚可我若详细的了恐怕您后续的酒是不肯入口了因为法子很怪。”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严弘文举起酒盅喝上一口“不问我只知道这酒美味便罢何必追根寻底呢?”
徐若瑾微微一笑又为他备第二种酒。
“你可心不要把我喝醉了哦。”严弘文略带调侃他虽最初留这个话柄是故意为难徐家。
但如今亲眼看到徐若瑾他倒没这么刁钻了。
徐若瑾轻撇下嘴“无妨您若觉得头晕便下一回再喝。”
“我可了要喝到你所能调兑的各种酒你总不会为此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吧?”
“当然不会我如今琢磨出一十三种调兑的方法您若愿意品尝我乐意效力只是您了不能醉那便可分上四五次您当时的吩咐也没有圈定期限偏要今天一日都品完不是吗?”
徐若瑾一边动着手一边还着话。
严弘文收敛了笑“你倒是够胡搅蛮缠的。”
不再搭话徐若瑾的心思全部放在酒上
这一次并没有再往里面添加什么辅料直接烫好又倒上两盅。
“这般敷衍我?”严弘文皱眉道:
“刚刚是加了辅料这杯什么都不加?难道这也算是一十三种调兑法子中的一个么?”
徐若瑾抬头看他那一双晶莹眼眸中的锐气虽然隐藏严弘文却一眼便看到。
“之前加了辅料只因为怕稍后的酒更为浓烈让您尝一杯适应一下直接便饮烈酒燥热感加强若是个身子虚的恐怕立即便会头晕发汗受不住而已。”
徐若瑾虽然想忍却被人诟病的心底烦躁更不喜别人对自己的一心追求的药酒有半分质疑更不容别人对自己人品的质疑:
“严公子虽出身京都豪门大户但穷乡僻壤的土法子您恐怕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还是不要随意的质疑为好。”
“那倒是我浅薄了向你道歉。”
严弘文品了第二杯一口酒没咽下去险些被烈劲儿烘的呛住。
咽下肚只觉得胃腹一股火热的劲头直冲脑子让他晕晕乎乎
朱方因年岁大喝下去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也能体味到徐若瑾话中的意思。
严弘文摆摆手暂时停了酒。
徐若瑾让春草拿来一杯酸枣葛花根煎的醒酒汤。
严弘文喝下片刻便觉得头脑清醒了些。
“倒是法子很多看来你是真动心琢磨了。”
“严公子乃是京中贵客我自当要尽力的侍奉好了。”
“可我感觉你并没有侍奉的心好似不得已的样子这又是为何呢?”
严弘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可是为你的婚事而来你不应当感谢我么?”
“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嫁。”
徐若瑾没有分毫隐瞒“莫是什么侧室正妻我也不愿当。”
严弘文颇为吃惊在他的认知当中还从没见过这样直白的姑娘家
“为何不想嫁?张家难道不好么?”
“严公子”徐若瑾格外认真的与他对视:
“有些事亦或许您比我还清楚又何必问出这样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不想嫁可我没有自己做主的资格但我虽做不得主却也没必要阳奉阴违的去奉承巴结着您您喜欢酒我便为您调兑更乐意有人品尝但若是您非问这等不愿被提起的事可心我稍后调出的是苦酒。”
徐若瑾站起身“严公子稍候我去取一下其它的物件。”
福身行礼徐若瑾便带着春草回了屋。
严弘文与朱方对视俱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
“来之前母亲特意与我私谈让我关注她我当时还有些纳罕不明为何要格外关注这么个丫头现在我才明白是为什么了。”
严弘文的目光更为深邃“你不觉得她其实和我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