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晚间归来时特意与徐若瑾关起门来私谈许久。
夫人见过那位五老太爷府的二夫人之后便会带着凝香去凌空寺方妈妈见徐若瑾的神色平和倒是放心的道:
“这事儿四奶奶做的对不管夫人怎么想老奴是支持你的。”
“这也是妈妈您教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管我怎么折腾关键还得看四爷怎么想。”
徐若瑾尽管扬起嘴角一笑但心中的那一丝落寞毫不掩盖“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个结无法解那就靠时间来抚平吧。”
“这话的酸溜溜的听的老奴的耳朵哟都快被酸掉了”
方妈妈调侃徐若瑾羞赧一笑撒娇的靠在方妈妈身上“嘴上这么心里自当不这样想嘛只是我也不能盼着凝香生不出亦或者盼着她死我还没有那么狠毒的心思手段。”
“既要容只能忍我也只敢与您絮叨絮叨罢了。”
徐若瑾承认自己心里不是没想过凝香如若出现什么意外那是不是心底的结就解开了
可她思忖许久却觉得自己异常可笑自嘲讽刺两句也就作罢了。
应该自己去控制情绪而不是让情绪控制自己。
如若那般自会一发不可收拾动用那些狠辣阴毒的手段让自己整个人也扭曲了
日子不仅仅是一个凝香更不是她腹中的孩子。
日子是她徐若瑾自己的而那些不过是极的一部分怎能因失大?因为一个不喜的人葬送了自己的生活?
那岂不是天下第一大傻子了
方妈妈笑着拍拍她“四奶奶能这么想老奴也放心了其实夫人带着她离开也好留下这个家由四奶奶撑着也是认了你的身份和位置在这一点上夫人还是想得明白的。”
“母亲是想的明白可就是因为她想的太明白了反而事与愿违。”
徐若瑾此话时略带苦涩“她心底把正妻之位与通房姨娘分的格外清楚却不知感情二字是最分不清楚的。”
“这自与她出身侯府的身份有关姨娘们哪敢在她面前造次?梁家也是妻妾最为平和的一家人了。”
方妈妈对此也颇有些无奈因为这不是她能劝得动的也是因为梁夫人在这等事上从没吃过什么亏。
徐若瑾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问起了那位二婶娘“怎么母亲会如此大动干戈?更是躲了出去?”
提到这个人方妈妈也是一脸无奈“这正是老奴想给你细一下的。”
“妈妈您讲。”徐若瑾正了正身子坐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因为婆婆已经做好打算见此人一面就跑那接下来的日子都要自己去应对她。
若真是一个难缠的人物也要想想该怎么应酬再怎么招人讨厌也是梁家的一位长辈若是没招待处理好自己的恶名就又要加上一条不敬无德了。
方妈妈对此也很是慎重认真道:
“这话若的长远一些这位五老太爷府上的二夫人与咱们夫人是有一定的亲戚关系的她该唤夫人一声表姐。”
徐若瑾瞪大眼睛呆了一刻连连点头“妈妈您继续。”
“二夫人的娘家姓陈而韩氏的母亲是忠勇侯夫人的表妹也是岑国公夫人的外甥女。”
方妈妈完徐若瑾掰了手指头算半晌一脑袋扎了床上“这亲戚关系实在太复杂了我不算了饶了我吧妈妈您继续”
方妈妈忍不住笑继续道:“京都各府都是这个模样两户人家怎么都能沾上点儿关系所以情分二字在那里也淡泊得很。”
“家家都能连得上亲又怎能情分不淡泊?”徐若瑾并不喜那样的生活枯燥乏味毫无人情味儿如行尸走肉一样。
方妈妈没有感慨而是继续起韩氏这个人“韩氏父亲当初也是一代文豪大儒翰林院大学士只可惜过世很早所以韩家就一直依靠着亲戚的帮衬过活。”
“当初她能嫁给梁家五老太爷府上的二老爷还是求的咱们夫人中间做媒才有了那一段姻缘。”
“那母亲是媒人啊岂不是关系应该更好才对?”
徐若瑾道出心中疑问方妈妈看她道:“难道你还不知咱们夫人的脾气?别人求到头上她纵使心底不愿为了面子也会应承下来而陈氏自幼就靠亲戚帮衬阿谀奉承信手拈来无论什么人都能让她从身上榨出一碗油来所以这么多年咱们夫人被求怕了”
徐若瑾呆若木鸡嘴角抽搐“能把母亲都求怕的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但咱们家如今已经是这等境况是罪臣之家还有什么求的?”
“有啊。”
方妈妈笑着看她“四奶奶如今的灵阁可是连宫中都挂了名号的那可是响当当的招牌”
徐若瑾当即一个激灵“她会想开分铺?”
方妈妈摇头“那您可是瞧她了。”
“总不可能把灵阁要走吧?”
“要不走灵阁但要走点儿干股是有可能的。”
徐若瑾瞠目结舌不出话只觉得牙齿发抖更觉得婆婆把自己留下实在是太坑了
“这件事看来还得交给咱们家那位能冰死人的爷了我真应该去向母亲求个请我也跟随去凌空寺烧香可好?留下四爷对付她岂不是正好?”
徐若瑾的念头刚起就听方妈妈立即泼了一盆冷水“四奶奶哪里能走得?您还要盯着为熙云公主大婚所预备的酒呢”
“这日子真真是没法过了啊”
不管怎么哀叹日子自当是肯定得过的徐若瑾嘴上虽这般感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遇上这等人那就只能当一回铁公鸡一毛不拔了
若不然自己躲了“灵阁”去专心酿酒?
这或许也是个好办法
晚间梁霄偷偷摸摸跑回来时徐若瑾提到让他去应对那位二婶娘
梁霄目光一滞安抚的哄她入睡“这几天我都要去忙边境的战事若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找我回来了就那么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难对付的?相信自己你行的”
翌日一早梁霄不辞而别。
徐若瑾睁开眼才觉得他昨晚这句话很不对味儿
洗了一把脸之后她才想明白过来崩溃跳脚道:“合着他也是找借口跑了啊臭男人有本事你永远都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