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只觉得自己这些天过的日子很像做梦
每天睁开眼就能够看到他在身旁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
吃早饭有他陪着而且吩咐惠娘每天都要做徐若瑾最喜欢喝的红豆粥除此之外必须盯着徐若瑾喝一碗乌鸡老参汤补身子。
吃过早饭便陪着徐若瑾去前厅主持家里的大杂事事情处理完便又陪着她去“灵阁”和“醉茗楼”奔来奔去。
哪怕是其余府邸送来的请帖吃酒他都陪同在旁。
不似之前那般嫌烦而且还会搭上几句话笑脸逢迎判若两人让中林县的所有人都惊掉了眼球不敢相信这是之前那个话语极少露面极少的梁霄了
徐若瑾起初纳闷以为他是心血来潮过上几天就烦了。
可这种日子持续了半个月除了她去“福雅苑”探望一下梁夫人之外哪怕是徐若瑾去净房他都会在门口等着形影不离。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让徐若瑾无法形容
吃着早饭徐若瑾看向梁霄“你应该也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变成这样让我突然有些不适应了呢?”
梁霄正在为她舀着粥“我是期望你好好的调养身体早些为我生个儿子”
“噗”徐若瑾险些一口粥喷了出去拿了帕子擦擦嘴梁霄又一碗粥摆在了她的面前“乖喝”
徐若瑾看到面前的粥就算再好喝的东西连续喝上十几天也烦了啊“早晚被你撑死”
“不会的如若觉得撑了我帮你运动运动。”梁霄所谓的“运动”自然不是什么散步地点就是在内间的床上
徐若瑾嗔怪的瞪他一眼拿起勺子又喝了起来。
一口两口三口太难咽了
“四爷四奶奶您们猜是谁来了?是二舅少爷来了”
红杏自问自答脸上也透着喜色。
徐若瑾倒很吃惊“子墨?快让他进来。”
“哎”红杏应答一声便侧身撂起了帘子徐子墨迈着四方步从外进门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孩子刚刚能直起身子被抱着显然还不足一岁的年纪。
徐若瑾立即起身走过去看那孩子胖嘟嘟的脸和眉眼“是侄子?”
“对啊就是少卿。”徐子墨抱了两下连忙递给从后面赶来的奶娘。
甩了甩胳膊徐子墨一脸苦笑:“抱孩子还真是个力气活儿”抱怨完看向坐在远处的梁霄拱手行礼道:“姐夫”
梁霄一指旁边的座椅“用饭了?”
“自当是用过了这都日头高照了谁还能没”
徐子墨刚想脱口而出“没吃早饭”可见桌上的粥碟里的东西似还是热的立即把后话咽回了肚子里“姐夫还没用?那我先跟二姐会儿话姐夫继续吃。”
梁霄没答话看向了徐若瑾。
徐若瑾也觉得这快晌午起身吃早饭有些丢人立即摆手让杨桃把碗碟撤下去正好她吃不动了也算逃过一劫。
梁霄没有再坚持而是留她们姐弟话他去门口喊顺哥儿吩咐事情。
“今儿怎么想着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徐若瑾见梁霄出了门径自的问起徐子墨来。
梁家接连出事徐若瑾也没心思多去关注徐家的事。
好在徐子墨在县学读书有王教谕举着板子看着而徐家除却自己那位从未谋面过的新嫂子就是少卿这个侄子。
黄妈妈一直在身边盯着隔上几日会来给徐若瑾回个话也没什么大事情。
所以徐若瑾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徐子墨这几天闲下来正想与梁霄商议下回徐家看一眼谁知今天徐子墨就带着少卿来了
看到那一双巴望着四周的眼睛徐若瑾心里不由想到了李秋萍想到了杨氏。
李秋萍舍命生下这个孩子而杨氏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孙子
“大哥有来什么消息么?你怎么会把少卿直接抱来?”徐若瑾知道徐子墨这般做一定是有事。
徐子墨朝着门外看一眼缩了缩脖子“大哥没来什么消息反正是没给我消息。”
“是府上的那位嫂子病了黄妈妈昨儿来消息让我去看一眼可我懂什么?一大早去把侄子接出来就来找二姐了。”
“病了?”徐若瑾微微蹙眉“我怎么没听黄妈妈?就算是嫂子生病也不该去找你啊。”
“我哪知道?也是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才来找二姐啊”徐子墨如今在县学读书脑子也活泛很多不似之前那般木讷。
徐若瑾顿下后仔细问:“黄妈妈可还了其他的?”
“没什么了。”徐子墨摊手无策“反正我已经来告诉二姐了怎么办都二姐拿主意吧我先出去找姐夫了二姐你慢坐啊。”
“啊?”徐若瑾看他胖墩墩的就往外跑纳闷道:“什么时候和你姐夫这么近了?”
徐子墨没忍住了实话“哎呀我是怕孩子吵”
“这个家伙”
徐若瑾顾不得过多埋怨徐子墨想着他刚刚的话思忖片刻吩咐春草道:“稍后你去一趟徐府到库房里拿点儿补品和药材就是替我探望另外问问黄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春草点头应下便前去准备。
徐若瑾叹了口气便走到厢房去看向少卿。
从奶娘的怀里接过来抱了抱只是孩子似乎很是胆徐若瑾抱他时他的手紧紧揪住徐若瑾的衣领不肯松那一张脸充满恐惧。
“现在一日喂几次?”徐若瑾与奶娘似随意的提起。
奶娘立即上前福身“主子现在吃的多单是喂奶已经不饱了会吃上一点粥。”
徐若瑾点了点头“你们大少奶奶几日看一次孩子?”
奶娘是徐家的老人儿见到徐若瑾也有几分亲近听自家姑奶奶问起立即道:“倒是每日都由奴婢抱着去给大少奶奶看一眼但终归不是亲生的能做到这样已经不易了。”
“倒也是。”徐若瑾对此也没强求“大少爷来过消息么?”
“大少爷”
奶娘一脸笑意“大少爷十几天前回来了昨儿刚走二姑奶奶您不知道吗?”
“刚走?”
徐若瑾嘴角轻扬“怪不得不来找我而是去找的子墨”想到十几天前于统领遇刺一事她的心底突然一紧
倒不见得是徐子麟亲自下的手可那件事绝对有他参与其中因为中林县是徐子麟的老家他对此地的任何一个角落都熟的不能再熟。
如此一来那件事除却夜微澜之外也没有别人做幕后指使了。
夜微澜给于统领的脸上刺个“奴”字?
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反倒不觉得稀奇。
可大哥就这么一走了之?怎么没再打探一下父亲的下落?这件事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