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果然是你”
于统领的下巴朝上扬了起来满脸聪明绝顶的得逞之态“这等伎俩就想糊弄过去?我告诉你如若再鼓动刁民闹事你可又要再添一罪数罪难逃”
他此言一出连带着百姓们的目光也齐齐向轿中看去。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多一句话因为他们除却想要一碗饭吃之外并没有别的奢求。
何况梁家真的是有罪了吗?那那到底会判个什么刑罚?这件事与他们的生存息息相关不能不关注起来啊
徐若瑾仍没有离开轿反而在里面笑了起来“数罪?于统领这话的我甚是不解你怎么知道皇上的旨意是降罪于梁家的?你又凭什么百姓们到城门处问您几句话是我鼓动的?”
“刁民?若不是遇上旱灾这些都是勤耕不辍的乡人怎么就成了刁民?”
徐若瑾对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我还不知京都的统领大人一语就能将百姓们的户籍定了等更不知道您幼时是跟随哪位先生学的魏律?看来京都也的确是没什么人了连这样面目狰狞脸上碗大疤痕的人都派了出来有本事的都去了七离边境杀敌了吧?您不去户部当官儿啊真是屈了才了”
于统领被她这几句挤兑的还不上话提及上一次的事情更是怒火中烧自觉受辱“徐若瑾你别胡搅蛮缠”
“放肆”一旁跟随而来的忠叔厉喝“这是府上的梁四奶奶哪容得你直呼其名?你这又是该当何罪?”
“别急别急于统领也是一时慌乱失了章法下官代他向您赔罪了!”
刘三金见势头不对立即跑着上前朝着轿鞠躬“在下刘三金刑部主事这一次跟随田公公和于统领前来为梁家传旨先给梁四奶奶您请安了不知梁夫人可好?”
刘三金语气和煦潜移默化的将刚刚的剑拔弩张缓解下来。
徐若瑾从轿帘儿的缝隙中看到了他一个身材不高的壮汉皮肤黝黑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但从他言语中显然他不是个纯莽夫而是有几分才学的官员。
“刘主事辛苦了”徐若瑾在脑中对这个人有了初步的印象语气也沉稳下来“只可惜您这一次来的不巧家事凌乱便不好随意的请您吃酒了。”
刘三金忙道:“哪里哪里梁四奶奶的酿酒手艺连皇上都夸赞不已下官有幸得赏一盅至今难忘。”
“咳咳哼”
于统领没想到这让人居然还聊上了极其不满的咳嗽冷哼。
刘三金听了身后的动静儿缩了脖子不话。
因为这一次他得的任务是只查探观察至于出头的事情还是交给于统领为好
场面又尴尬起来徐若瑾从轿中低声吩咐了春草几句春草领了命后从身后的杨桃手中接过托盘其上是一个笼屉揭开之后里面端端正正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徐若瑾看向前方的马车和煦言道:“之前曾有幸见过田公公所以听闻田公公路上吃坏了身子便吩咐人去取了大夫的药方子特意用最好的药熬了一碗送来给田公公却没想到反被污蔑成心怀叵测的人但这一点老天在看我不需辩驳。”
“就请田公公用了这碗药我也好回了梁府等候各位大人传旨。”
田公公在马车当中听了这话当即惊的一个激灵瞪大眼睛还还给药?
那一碗药喝的他险些丢了老命徐若瑾这又明目张胆的送来一碗这这是想把他留在中林县竖个牌位啊
难道是因上一次自己临走之时留的话引了这个女人的怀疑?所以这一次自己再来她打击报复要把自己折磨到?
田公公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的骂没了词可徐若瑾提到他他又不能不应答一声。
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刻跑到徐若瑾的轿子前“给梁四奶奶请安了田公公身体不适不能下马车与您见礼问好也没法子答谢您的善心好意就请您多多担待待他能完好如初一定到府上与您叙一叙旧。”
“什么?公公的身子都不能下马车了?”
徐若瑾的声音惊愕无比猛的揭开轿帘径自的走了出来。
围观之众齐齐看到梁四奶奶的身影待见到这位曼妙佳人之时都不由为她的貌美贵气折服的倒吸口气
如此清丽的妇人便是倾尽全财为他们舍粥赠衣的善人而这般良善的身影又怎么可能是那凶神恶煞的什么统领口中的阴损之人?
好端端的生活被他们的到来所破坏那些才是恶人梁四奶奶绝对是好人
议论之声纷起徐若瑾则朝向田公公的马车而去。
于统领见状立刻驾马拦在徐若瑾的面前不允她与田公公相见“退回去你与传旨官不能随意相见”
徐若瑾的个子还不如马高但她并未惧怕仰头道:“这规矩是谁定的?为何我从不知晓?”
“废话少就是不行”于统领蛮横起来分毫不顾百姓人群对他的骂声传来。
徐若瑾挺起腰板看着他“我就是要过去我看你敢拦”
于统领立刻斥道:“你又这么吓唬我上一次就算了这一次你休想得逞”
“别上一次这一次就是还有下次下下次我依然如此我就是我”徐若瑾贵气逼人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周围众人不免钦佩万分
若不是有于统领麾下的护卫阻拦他们恨不得冲过来护住给予他们衣食的梁四奶奶
“来人”于统领喊话“拦住他们”
徐若瑾目光扫视一圈“我看谁敢”
“你们够了”
田公公的马车内响起他的声音“咱家感激梁四奶奶的体恤就要喝了这一碗药把药给咱家端来咱家一定要恢复如初再喝一盅梁四奶奶的酒”
太监从春草手中接过了药颠儿颠儿的送去了马车内。
田公公刚刚当众慷慨万分可此时看着面前这一碗药他是真的手指头尖儿都酥了
喝下去是继续泻还是继续泻还是继续泻?
梁霄啊梁四爷您赶紧来个消息吧否则这一日拖一日的咱家咱家真的要被您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