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的问话中并无嘘寒问暖的寒暄也无感恩做媒的客套。
平平淡淡清清冷冷任谁都听得出她这话问的颇有深意连敷衍都不是而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的严夫人猛一闭眼缩在袖中的手攥的紧紧。
姜陈氏看出不对想要上前上两句梁霄冷眸一扫让她立即闭上了嘴。
姜陈氏心中惊恐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严家和梁家向来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即便严家现在有心辅佐新皇但之前几近生死的矛盾是不可磨灭的。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换成梁霄和徐若瑾怎么可能对严夫人客客气气?
这种事情怎么会让自己遇上简直是倒了大霉了
可此时姜陈氏想走也走不得想留又焦躁难忍、尴尬无比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徐若瑾一直看着严夫人等着她的回答。
这并不是徐若瑾故意挑衅因为眼前之人给他极其不安的感觉。
惊悚、阴冷那股掩藏不住的仇恨好似随时抽出的一把刀危急她的生死。
经历过如此多的艰难险阻徐若瑾不会对这等隐患视而不见既然早晚都会爆发那就不如趁早做个了断。
终归他与严家也没有什么情分更不怕撕破了脸特别是与严景松和他的夫人撕破了脸。
严夫人僵冷一下露出笑容“多谢郡主关心家中大人身体不虞但已得皇上恩典请御医为其诊治再多喝几服药便可安康如常继续为大魏效力为皇上效忠不敢劳郡主担忧。”
“担忧谈不上不过是随意问问。”徐若瑾没有就此罢了“人世之间善恶有报无论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总有一日会找上来严夫人莫要误会我没有严大人不干好事的意思只是想起了这个道理您莫要往心中去。”
严人脸色僵硬不堪铁青一片“郡主这句话我记住了待回府时定当转告家中大人就不在此过多叨扰郡主告辞了。”
话已至这个份上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严夫人想要绕开离去只可惜梁霄却不干了。
魁梧的身姿挡在门口没有人过得去也没有人敢过去。
“梁霄适可而止。”姜陈氏想打破这个僵局毕竟今日乃是太阴县主回请严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闹得太不好看连县主都不体面了。
梁霄目光直视严夫人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你还没有请安呢”
这一句话让徐若瑾都险些喷了
姜陈氏也僵在原地翕了几下嘴着实不知什么才好
这等话若是旁人出她亦或许会气恼暴躁可出自梁霄之口她还真没什么脾气
看向了严夫人姜陈氏示意她不要继续纠缠赶紧将此事罢了。
严夫人只觉得额头发烫险些气昏过去
双手扶在腰间随意地福了福身“为郡主和梁左都督请安了”看向姜陈氏严夫人语速极快“突然身体不适便不去叨扰太阴县主先回了改日再到府上向县主陪罪。”
罢她便转身朝向马车而去带着丫鬟婆子们簇簇离开多一个字都未。
姜陈氏追出几步又退了回来看到梁霄悠然自得的模样颇有埋怨“即便瞧着严家人不顺也要顾忌几分体面至于明目张胆的就把人撵走吗?好歹也是我母亲宴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我自会去想太阴县主赔罪”梁霄分毫都不在意牵起徐若瑾的手准备进入酒楼只是转身的刹那他霍然又回转看向姜陈氏“即便您不管姜家的事但却也要分得清孰是孰非这个时候与严家人沾染关系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望婶娘能够清楚明白也不要让姜家难做。”
“你是故意的?”姜陈氏似恍然又是颇有心虚。
梁霄却没有理睬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掌柜“太阴县主在哪里引路。”
掌柜的立体点头哈腰引导“这就给您带路郡主请左都督请。”
徐若瑾跟随梁霄而去余光却睹钱姜陈氏的埋怨和焦躁。
如若姜陈氏之前没有顾及到严家与梁家的关系她是不会信的。
京都众人人心复杂难测梁家与姜家纵然是铜墙铁壁也总会有几只探出墙外想要寻找新的出路。
看来梁霄刚刚不仅仅是对严家人不满恐怕也是对姜家的警告。
但这与自己无关她就是看不上严家人特别是严夫人那股痛彻心扉的阴冷格外不舒服。
严家就好似天空盘旋的一只秃鹫只等着猎物受伤便来很叨一口但她们是不会出第一剑的因为她们没有那个资格。
徐若瑾不禁又想到了蒋明霜如果蒋明霜没有嫁到严家该有多好?
只可惜这也只是想想罢了没有人能改变过去的一分一秒否则这个世界也就不叫世界了。
徐若瑾跟梁霄很快便到了太阴县主所在的雅间之中姜陈氏也没有在外停留很快便跟了上来。
太阴县主是早已知道二人已经到佳鼎楼一进门便对着二人和蔼的微笑“原本就惦记着你们却没想到今日能够遇见年纪大了索性倚老卖老就不起来去门口迎了。”
“瞧您这话的哪还需要迎?今日能够碰上也着实意外只是意外中的意外便是把您的客人给撵走了但这事赖不着我谁惹出来的?您找谁去。”
徐若瑾笑着凑上前一指梁霄太阴县主笑道:“这个我也惹不起你这丫头就是在故意给我出难题。”
“为太阴县主请安。”梁霄好似没有听见二人的调侃规规矩矩为太阴县主行了礼“今日前来蹭吃蹭喝先道一声抱歉。”
“呃”徐若瑾征愣之余瞪大眼睛看向他蹭吃蹭喝还率先道歉?
这话的实在脸皮够厚连她都觉得有些脸红了。
姜陈氏正从门外进来听到这话更是满脸古怪但不等她有什么表示梁霄已经吩咐掌柜的开始上菜。
“把你们酒楼的拿手菜一样做上一份送来今日我要都尝个遍。”梁霄直接坐在位子上“上酒要灵阁的酒”